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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同人)库洛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245)+番外

作者: 漫空 阅读记录

我跟明洛并肩坐在沙滩上看海鸥成群的大海,像在看一条无边无际的碧蓝色大路。当停留在海那边的军舰汽笛鸣叫,第四关结束,鲨鱼头的飞行船重新出现在遥远的天际时,我摸摸号码牌上的十七号,在上船前将这张圆牌随意塞切如礁石缝里。我始终认为用不完的号码牌放在身上很浪费,哪怕留在岛上没什么用也不想带上飞船。大文学

然后将一号牌重新别到衣服上,万能三分牌在主人手里是六分。理伯考官特意递过来的猎物抽签牌就是一号,我是我自己的猎物。委员会对特考生还是有照顾的,就像这场考试全部都是别人帮忙他们也可以视而不见。

历届来的一号,不是太强就是太弱,没有例外。

“各位考生请注意,现在开始叫到号码的考生请一一到面谈室接受面试。”

我背着包率先上了二,飞行船还未离开海域,所以舷窗外可以看到海鸟路过。

来到会客室外抬手敲了下门,门里有人应道:“进来。”

我开门进去时突然想起哈里斯对猎协会长的评价,他很认真地对我说:“米露,尼特罗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强的男人。”

哈里斯曾经跟我说起他跟尼特罗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时哈里斯还是一个刚刚踏入武道的十几岁小孩子,而尼特罗已经成神。那个两手空空衣着邋遢的壮年男人,赤脚走遍世界的每一处武道圣地。

“你也许无法想象一个人怎么能做到那种地步,我在他身上看到武道的巅峰。而这样一个人,对我们笑时却跟个婴儿一样。”

哈里斯在武道上一辈子都在崇拜一个叫尼特罗的男人,不是念能力,而是真正的武术。

我走入会客室,是一间装修简单和式风格的房间,只有几个让人席地而坐的布垫。尼特罗会长穿着一身宽大的功夫服端正地盘腿坐在垫子上,他前面放了一张矮几。

将背包放到脚边,我跪坐到垫子上,双手放在大腿挺直胸背,面带微笑地对上尼特罗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然后低头恭敬地开口,“你好,会长,我是米露-西耶娃,来自艾斯米。”

“艾斯米可是个好地方,你肯来参加考试我也很高兴,每次见到特等生都是一种欣慰。”尼特罗将双手拢进宽大的袖口里,笑呵呵得跟个没脾气的不倒翁似的,长长的眉毛翘到耳下让他的笑容更添一份无害的喜气。

我含笑不语,安静地坐着。

尼特罗笑着继续说,“你觉得你还有必要走下去吗?米露。”

那张红色的猎人执照,一开始就放在前面的桌子上,鲜艳的卡面亮到可以印出人影。

“在古文字翻译领域上你已经很有影响力,你最大的成就包括了规范鲁鲁卡遗迹古文字,帮助遗迹猎人发掘修复古迹,梳理了古迹历史的时间表及发表了多篇有影响力的论文。特等生的资格除了本身的成就外,还需要两个以上那个领域的猎人的推荐,而推荐你的是金-富力士跟萨茨。”

所谓猎考特等生,都是先拥有了猎人成就的人。他们不同于新生,而是已经在某个领域上做出重大贡献的特殊人才。所以猎协会为这类考生大开后门,重要的不是猎人证件,而是你做了什么。特等生就是先做出猎人的成就后才来领取这张执照的人。

哪怕你刚进入考场,一关都不用考拿了执照就走人也不算过分,考试本来就不是为特等生而设立。

我看向那张唾手可得的猎人执照,并没有立刻去拿。只是侧身从背包里拿出一本三十六开的黑本厚册子,这是从十三号街资料室里拿出了的复印本。

我把黑册推到桌上,猎人执照在黑色的册子旁边,红得有几分触目惊心。

尼特罗只是笑呵呵地看着我拿出来的东西,他知道我的意思也没打算开口阻止。

我跪坐着蹭后几步,避开桌子后身子一弯,对着这位被无数人崇拜的会长,诚心诚意行了一个头磕地的九十度大礼,“拜托您了,会长,我希望猎人协会能重新站在艾斯米身后。我代表艾斯米现任的所有义工,郑重地拜托您。”

艾斯米无法什么都一力承担,太多的制衡都需要猎人协会的权力的支持。但是哪怕最后只剩下艾斯米自己走下去,我们也无法说放手就放手。

“你应该知道,猎人协会可不是我这把老骨头说了算。”尼特罗语调放缓,声音因本身的沙哑而让这份缓慢变得温暖厚重,他似乎是怕说得太严肃会吓到我。

我重新抬头,见尼特罗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小辈那样看我,此刻眼前这位老人沉静如一潭深水,眼神澄明。

而他身后,一个水墨的“心”字钩点如铁,一眨眼就要割裂纸轴的空白,破纸而出。

我看向他身后那幅墨字,几乎是一字一句那么清晰而坚定地说,“我们相信,你是最强的。”

所以只要你肯承诺,我们就敢给予信任。

尼特罗拈着大胡子,沉默地跟我对视了一会,我猜不出他在想什么,所以就什么都不猜,陪着一位长辈面对面地坐着的耐性我还是有的。

“无论是猎人协会最终做出什么决定,艾斯米也不会停下脚步是不是?”

“是,艾斯米不会退步,因为流星街就在我们眼前。”

无论有多么痛恨对方,有多少次巴不得彼此以最残酷的方式消失,但一开始就存在的,哪怕是血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那可是一条辛苦的路,如果仅仅只是环境污染治安问题,协会倒是可以提供帮助,你们这样做值得吗?”尼特罗笑容加深,他将手放在那本黑色的册子上,轻抚着厚皮封面,“没想到都这么厚了,鲜花之城的义工名册录。”

艾斯米的每个义工都曾在这些黑色的册子上亲笔签上自己的名字,这仅仅只是一部分。

“从来没有值不值得,我只知道既然选择了就要义无反顾地走下去。”我心情异常平静,没有一丝犹豫地说,“不管是什么原因造成今天这种关系,我们都不曾否认过流星街就是艾斯米。”

繁华之城与那片被遗忘的大陆都在同一块土地上,在一切灾难还未开始,残暴的独裁者没有圈禁国土前,没有流星街,只有艾斯米。

有历史学家曾研究过这方面的历史,那是场旷日持久的战争,独裁者与自由平民派的不死不休。艾斯米最终沦陷的地方是流星街,而保住的土地依旧是艾斯米。

真正的历史早已面目全非,一年一年因压迫与反抗筑起的血债,让流星街与艾斯米彻底反目,不顾一切地仇视着对方。

那是一段很长很长的由仇恨堆垒而成的历史城墙,后来慢慢淡化,慢慢麻木,又慢慢地让世界将流星街隔离起来。艾斯米继续寸步不让守护着曾差点沦陷的土地,把全世界的繁花都种在这里。

到了今天,谁也说不清楚艾斯米与流星街的关系,像两个最冷漠又敌视的仇人,突然发现身上流着同一样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