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锣通知,关好门窗,天干物燥,小心烛火。”
我很兴奋的窜上前去“大叔,请问翡翠楼在哪?”
打更的人被突如窜来的我吓了一跳,待听清楚我的话之后,竟有些生气,拿了手中的竹板点了点我的脑袋,我下意识往后一躲“看你年纪也不大,怎么不学好?二更天不睡觉,出来鬼混,小心你爹打断你的腿。”
我一愣,这是哪跟哪啊。
“大叔知道翡翠楼在哪?快告诉我,有人等我呢。”
打更大叔摇了摇头“就往前走过一条街,左转就是了。”末了还扭头补了一句……
“你要是我儿子,我非打断你的狗腿不可。”
“谢大叔了。”无视他的奇怪举动,我赶紧顺着方向一路狂奔。
越过一条街,左转,果然,看见一处灯火通明的地方,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牌匾上三个大字 “翡翠楼”
进到里面去的人乐得找不到北,从里面出来的人笑得嘴角扯到耳朵后,我恍然大悟,难怪大叔当时会那么说,不过说真的,真的亲眼见到古代的青楼,那种感觉已满整个胸腔,好好奇阿 。
因为还有正事在身,我没那么多卖呆的时间,从侧面晃了过去,不出几步远就看见了要找的药铺。
我上去敲门,敲了又敲,过了片刻才有人从里面慢吞吞走出来。
“老板,我抓药。”
老板是个中年人,瞥了我一眼“你是李德胜那面来的?”我点了点头,把单子递了过去。
“难怪呢,都是女里女气的一个样子。”老板嘀咕着,转过身抽出一个个小抽屉开始称药。
“老板,最上面那几味药是算便宜二钱的。”我提醒。
“知道了,这么便宜的药,我还能坑你银子不成。这年头啊,有钱的看病,没钱的等死。
这些不疼不痒的便宜药材根本治不了什么病,不过是拖着身子死不了罢了。”
转眼又瞧了我一眼“光有那份心是不够的,这都抓了两年的药了,再抓两年,那人还是一个样,好不了的,只会越拖越差。”
我一时间无话可说,我们的境况哪里是这个药铺老板能了解的呢。
拿了包好的药,走出药铺,心情沉重的很,不远处就是灯红酒绿歌舞升平,那些人千金一掷只为春宵一度,而此刻的我,形单影只,表情破败的站在街角为了母亲的药钱发愁,真是天堂和炼狱的鲜明对比。
这月的月钱已花了大半,剩下的大半个月就靠那些碎银可用了,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掉头往回走。
穿越就像场赌博,输赢各有50%的机会,可往往就是买了大,揭开之后才发现是小。
比起这个公主,我宁愿做个农家女,至少,种田耕地也能过活,这不,说着说着,我又饿了,每天都喝粥,又做了这么多的运动,不饿才怪。
夜里寒凉,我围紧了斗篷,夹好药包,往来时路赶。
“驾”
“驾”
等等,我身后那是什么声音?驾?糟糕,我扭头往身后望去,翡翠楼那方向奔来两匹高头大马,因为晚上街头无人,所以简直是以策马狂奔的状态朝我这边过来。
我还不想英年早逝,自以为干净利落的侧避,人是够利落,但袍子下摆没那么利落,我迈出的右脚好死不死的踩在自己的下摆上,以立扑的姿势卧倒,就在那时,身边有飞速移动的物体擦身而过。
好险,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两匹马已经站在我的前方,鼻子喷着气,原处踏地。
斗篷摔破了,心下一惊,赶紧伸手摸去,还好药包还在,被我紧紧抱在怀里,完好无损。
我扶了扶头上歪掉的帽子,抬了眼朝前面望去。
两匹马,一匹枣红,一匹墨黑。
“没想到这么晚还有人在街上晃悠,小子,你没事吧?”枣红色马上的人先开了口,是个很俊秀的年轻男子,一身宝蓝色缎衣,贵气十足。
另一个墨黑色马上的男子,一身雪白,从头到脚的白,那张脸,俊美无俦,慵慵懒懒,魅惑无边,桃花眼微挑,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见我不说话,俊秀男子有些好笑的问“唉,问你呢,摔傻了阿小子?”
被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额头处头皮发紧,一阵刺疼感,抬手一碰,有些湿热。
“没被踩死已是万幸,若是摔傻了岂不是赚到了。”我有些气,就算古代没有交通规则,也不能闹市大街横冲直撞吧,你当这是克尔沁大草原阿。
“呵呵,那对不住了小兄弟,你这身斗篷在夜里看不真切,这点银子给你拿去瞧大夫吧。”说着眼前有东西划过一道抛物线落在我脚前。
“我们走吧。”白衣人点了点头,看了我一眼,策马前行,宝蓝衣服男子随后跟上了。
我是很有上前踩那块东西一脚再破口大骂他这种金钱至上的恶劣态度的心情,但是,英雄也有折腰的时候,别说我这不是英雄的丫头了。
无奈的捡起地上的东西,瞧来很像是一块金锭子,我四下里瞧了再没别人,很恶俗的跟电视剧里学了一把,张嘴咬了那金锭子一口,然后有些愉悦的把东西放进胸口的口袋“唉,有谁能跟钱过不去呢?”
等我回到宫口的时候已经快一个时辰过去了,远远就看见李德胜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焦头烂额的来回划圈。
“李德胜”闻见我喊他,他猛地朝我窜过来,哭腔道“我的姑奶奶公主啊,您总算回来了。您若是再不回来,小的就准备在这宫口前门上吊谢罪了。”
他离近这么一看“公主,你额头怎么了?”
“不打紧,我们快回去吧,不然珍珠她们要急死了。”
如此,我们照着之前的方法混过守夜的士兵,而之前那些装腔作势的太监们早已不知跑哪去偷懒去了,所以,一切都顺利的很。
“小姐,你的额头怎么破了?”如意惊叫。
“你给我小点声。”我这一龇牙咧嘴牵扯到额头的肉,疼痛又传来。
“回来的时候给撞了一下,小摔了一下,不过,我有好东西带回来。”说完,忙不迭把胸口的东西掏出来,大家眼前一亮。
“小姐哪里来的金子?”李德胜奇怪的问。
“医药费”
“医药费?”
“嗯,快别问了,给我倒杯水先。”我顺手拿过块干净的布按在伤口上。
“快别这样。”珍珠把布拿走,重新包扎了一下。
那一夜,是我穿越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个晚上,金子啊,金子,我连做梦都在朝它微笑。
转眼,初五就在明天,我今天还在自家的自留地上同番茄秧作战。
“这歪七扭八的姿势也太丑了,而且一个劲的拔高不分杈,岂不是浪费资源?”我手持剪刀蹲在地里同珍珠、如意和李德胜展开学术研讨。
“太高了就会倒啊,一阵风吹过会折断的。”如意指了指前面一颗已经“腰折”了的证物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