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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千古,挽情眉(76)

我摘下脖子上那块玉片,细细摩挲,触感犹如刺感掠过心头,明显而尖锐,最终还是轻轻的放下.

这些便是我唯一需要整理的东西。我和凤凌御之间联结的东西除了一对雪簪和梅片玉在无其他.那么就让这一切纠结结束在这个迷茫的夜里吧...

直到走出房间,沐浴在月华如练之中伫立许久才转身离开,我是真的累了,再也无能为力,所以,彻底的放弃这一切.

而对于你,希望你能如愿吧.望向素心辞明亮的灯光,扯了扯嘴角,收回最后一地留恋头也不回的走掉.

星空下的皇城一片寂静,我穿越梅林时一身的梅香渐缓消失在晚风中,成了怀念,祭奠我所有失去的,再也无法挽回的一切。我仰起头,闭上眼.那一切在与我无关...

联姻公主到来宫里开始紧锣密鼓的操办起请宴的事,我挨的就是这一天,因为前几日得到口信,我便是那天可以离宫.这个时机刚刚好,因为凤凌夕被禁足,没机会到处乱走,而太子等看好戏还来不及没工夫看着我,只要假借身体不舒服便可以留在阁里等人带我出去.

“小夭,你不去就多休息一会,庆宴一结束我就回来…”凤嫣有些怜悯的看着我,满是歉意的说.

我笑笑“嗯,我等你回来,你去吧…”凤嫣刚走我便走到案台边留了字条:他日有缘,自会相见.

来不及伤感,回到房间里便开始准备。一套麻布衣服,两根麻花辫子,我什么都不能带走,所以昨晚已将来时的衣服焚烧殆尽 ,如今我是的的确确的孤家寡人一个.

约好的时间已到,便起身往三道门方向去.

因为庆宴,所以园子里走动的人颇少,我尽量挑偏僻角落里走。刚到门口看见门口守兵心开始慌起来。当日来人之吩咐我尽管往外走,可手里没有命牌,我岂能走出去?

真刀真枪的节骨眼上还是咬牙信她一次,深呼一口气,低了头举步前行.

身影才一现,前方的守兵利落的站在出口处明刀,正着急着怎么还没有人出现应我,身后突然有个女声吆喝“前面的丫头,站下…”我顿住脚步回头望去。一个陌生的女子约么17.8的样子,宫女打扮“你是成戏班子的小桃?”

管不了是敌是友我连忙猛点头“是我..”

“喏,这是芙蓉罪的戏班服的明细,你赶紧凑齐了拿进来,那面要上台急着呢..这令牌等你回宫之时用,仔细着点呢,快去...”眼前一道命牌递了过来,我握在手里时还有不自主地颤抖着,点了头连忙往宫口走。

守兵见了令牌马上放行,如此我毫无阻碍的通过了九道门,外守.

踏出宫门的那一刻,我几乎听不到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有自己强烈的心跳声淹没了自己.直道走出很远很远,靠在墙角才能舒畅自由的呼吸,快要热泪盈眶了,终于,终于离开那座坟墓一样的皇宫了。

我想沿街奔走相告姐姐我逃出生天终于换回自由身了。脑子里一瞬间的工夫前三个五年计划雏形已产生.

而现在风头正紧我又没有钱财,只能先找个地方安身,攒些银子后一路打工向西朝进军去莫燕山庄找姐姐.坚定了目标便立即奔进热闹的集市,久违的自由,我来了....

看来就业难不止只有现代,古代也同样。找了半日我是又渴又饿,贴告示的不是招卖身奴婢就是随身丫头,我走了一家又一家目光越来越飘忽。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被我找到一家招小工的,月钱是每月一两半,管吃包住。真是像漂流在漫漫大海中的小船上可怜的我看见前方小岛时欣喜激动地心情,我连忙跃进前厅“老板,我应召...”

柜台前的老头精瘦,一双小眼睛炯炯有神“丫头,你可知这大门里是做什么的...”

“只要不卖人不杀人不害人我都应召...”我笑呵呵的答道.

“家里还有何人?”老头收起账目本,躲到厅中的正座,慢慢坐下。

“一个人,无依无靠..”

“为何应召…”

“为讨活口呗…”

“都会点什么…”

思索,答道.

“随机应变吧…”

老头一声嗤笑“抬头看看大门前的名匾再说话…”

迈出门槛,往上一瞧,端端正正的大字赫然之上“乔记棺材铺”.头皮一阵发麻,吞吞口水,虽然瘆人但是为了生计毅然挺了,不断安慰自己就像清洁工和齐白石是一样一样一样的一样,其实售楼和卖棺材没有多大不同,都是给人住的地方,造福人类嘛…

再说总比露宿街头好多了吧…正正颜色,卓然迈进厅室“掌柜的,这个差事我应了…”不应也没办法啊…

“好,先立个字据,你做的不好,便遣你走,若是做的好,会加月钱…如何?”老头瞥了瞥我问.

“完全没问题”于是,我在离宫的第一天顺利找到了一份糊口的工作—棺材铺小工,五年计划已顺利迈出坚实的步伐,我的人生有了曙光…

在令人有点毛骨悚然的棺材铺第一个夜晚里我如此安慰自己。尽管有点牵强.

诺大个铺子里除了我和乔叔之外还有个打小工的陈小虎,二十啷当岁为人还算比较敦厚。原来,做工的大妈因为家庭琐事不做了,一下子两个大男人没了做饭兼管家的女人婆这才贴了告示,刚贴出去,还没等浆糊干了我就奔了进来。

我被立即应招的原因只是因为我是个女的,而在这个时代女人(非大小姐)都会做饭的,于是,很凑巧的当选了。

太阳刚探了脑袋我才敢有睡意,估计是之前鬼片看太多了,我唯一懂得的常识就是鬼怕见光,熬了一个晚上终于在鸡叫之时睡意昂然.结果没多久“丫头,怎么刚来就懒?快给我起来…”无奈,我拎着肿胀的脑袋黑黑的眼圈叹息着下床,漱口,洗脸.七手八脚的把杂草般的头发绑成两根辫子.赶紧到前厅.

“以后,鸡叫,你就的起床,出去买菜,回来做饭,然后跟我在前厅守铺子,不许在偷懒,不然扣你的银子 ”

老头在前边叫嚣,我只被最后一条刺激到,顿时精神百倍.“乔叔,我以后不敢了.我肯定勤快,您老放心…”见他面容有所平复赶紧奔往后院的厨房。

掳起袖子,准备做饭.

此一时彼一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前一会是王妃这会便是厨娘,虽说人生高低起伏才有乐趣和不同的阅历,但,我觉得我不是起伏的人生,简直是疯颠的人生。很像坐在野马上面的驯马人,目前已经头昏眼花四魂离窍了.

罢了,活着才是王道,再说这也是我自己选的路,之前不是抓心挠肝的往外跑嘛,如果老是念叨不好,菩萨怒了,一巴掌把我拍茹毛饮血的时代,我连埋怨的机会也没了。

好在之前也是穷苦人家出身的孩子,家常小菜这等小CASE还难不倒我。信手拈来白粥,炒青菜。见有半只鸡在里面,顺手给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