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早上也要吃这么好?”陈小虎看着盘子里的鸡,有点不解.
“我见厨房里有就做了,不能吃嘛?”怪了,吃个鸡怎么还这么多讲究?
“能吃,反正零用都给了你,这是一个月的花销,你提早用完便从你月钱里扣.所以,你安排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乔叔斜了一眼看我,漫不经心的说.
我只觉得自己额头的青筋隐隐跳动,这人整个就是一周扒皮啊,动不动就把扣月钱挂在嘴上跟口头禅似的,真烦人.
眼见小虎一筷子上去,我伸手利落的把盘子抢了过来“被乔叔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早上吃鸡太油腻了,留晚上再吃..”
我终于明白了,乔扒皮这是准备把我培养成节约万能型人才阿,这么下去,我马上就会变成蓬头垢面啰哩八嗦的青年级别欧巴桑一枚.
到厨房里藏好那半只鸡再回来之时,桌上的白粥锅已见底,菜盘子里油水中漂荡几根菜叶,整个桌子像是刚厮杀过的战场.我哭的心情都有了,又不愿意捡别人吃剩下的,只好把东西都收拾下去.
眼泪汪汪的回到前厅,乔扒皮在捣弄账本,小虎不知去向.我靠在门口目光婆娑,很和上面那块匾以及这个行业应景.过往的人都不住看我几眼,江湖之险恶,人心之冷漠,我算是有了体会.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我,此时感慨颇深.
“丫头,还不去买菜?”账目中奋战的乔扒皮大人撩了一下眼皮催促我.我无力的答应一声,进屋去拿篮子。
“买个桂花糕吃,别一幅要饿死的样子,我还怎么做生意…”接过老板递到眼前两个铜钱,我激动万分,内心高呼人性本善啊,人性本善…
一路屁颠屁颠小跑,冲进人群加入家庭妇女讨价还价的行列中,一展,姑娘不让大娘的身手,杀他个片甲不留….
常来久往后便会发现落市时的菜价最低,有些虫咬,碰撞中不完全的菜还是很新鲜的,但是一般都没有人要所以留到最后.我便在这里找到当家人的天堂,经济又实惠.为此,我把每天卖菜的时间下调至落市之前的半个时辰,每每都满载而归.
从皇宫出逃之后生活发生了很大变化,每天很简单而快乐的度过,乔扒皮大叔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老人,我经常性的被骂的体无完肤,但回去想想都是为我好。陈小虎同学为人忠厚老实,不管什么事都爽快地答应,很哥们…
满天的彩霞像一块蝉翼薄沙铺在天际绚烂洋溢,我想起最后一次见到凤凌御的时候那个美丽的黄昏,相差不过月余确实如此天差地别的不同,我曾经用盘江上下游的枇杷自喻过,到现在我才知道,是下游的枇杷还是上游的蜜橘,都有它生长适合的原因所在.
注定它在南决不应该种在北。和像我这样的人也注定只能在平凡的人潮中作一只闲散无为的鱼,不宜放在鱼缸里养是一个道理…
“哪来的野狗,滚出去”我正神游着,一团灰色的东西带着力道滚到我脚边惨叫.旁边串出来的大娘手握菜刀一把,气势汹汹“在偷吃我就把你剁了包包子…”
我低头一看,一只灰色花狗,小小的,也就以两个月的样子,圆圆的眼,皮包骨的身材,还在为着刚刚被蹬的一脚愤不平,嗷嗷惨叫.不知怎的,我突然就心底柔软的疼痛起来,人与狗境遇竟是这般相同,我现在逃出升天,而它…
抱起它来,眼观眼,鼻对鼻,真是狗中的叶小夭啊,锲而不舍,执著又坚定的眼神深深打动了我,我在四分之一分钟的时间里决定要带它回去.
“从此,我叫叶小夭,你叫叶小怪,咱两个一妖一怪走天涯.”篮子里的它,水汪汪的眼睛盯着我看.
“我是你姐姐,你姐姐我也有个姐姐,所以以后我要带你去找你姐姐也就是姐姐我的姐姐…”
一人一狗慢慢消失在夕阳余辉的路上,我碎碎的念,它安静的听…影子在地上拖的很长很长…
王道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事情好多哦,小青子我努力再努力地更了,多谢大家日以继夜的支持阿,我很有动力滴...
:)
周末两天就不更了,大家周末愉快哦...
“不行…”一脸严肃.
“大叔,你行行好吧..”哀求…
“说什么也不行….”再次狠心拒绝.
“我这辈子为奴为婢在所不惜,只求大爷您能成全…”肝肠寸断…
“我怎么能做这么赔本的生意?”质问..
“我们姐妹两个定当竭尽所能服侍您,来生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的恩情,求您收了我妹妹吧”掏心置腹的真诚.
“没了这妹妹,你可让我怎么活啊…”准备嚎啕…
正忘我的演着...
“小夭,你干吗非要这条狗??”陈小虎看着正咬着他裤腿的小怪,再看看哀求中的我,奇怪的问.
瞪三角眼,扭过头赔笑.
“乔叔,小怪它很好的,狗又乖,性格温驯,能看家,勤劳向上,不挑食还能按时叫我起床,你说它是不是挺好…”
换一个角度,继续游说…
“我们虽然是做死人生意的,但是也算是积德啊,何不再咬咬牙做点善事,等我们死的时候功大了,准能脱个富贵人家享福,收留牲畜就这么点好处,利人利己…”
再换角度,锲而不舍…
“话说,这棺材铺就我一个女的,却有两个男的,是不是在性别上最好平衡一下?不是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吗?刚好小怪也是女孩,多它一个,刚好配齐...”
交锋面对面…
“狗是吉祥之物,你看它叫汪。就是让你旺起来,咱们都不用烧香了,现成的招财狗…”
乔扒皮终于耐不住我的口水攻势,懒得跟我在饭桌上面废话“你自己的狗自己养,我要是看见它在门铺或者厨房瞎晃悠,就等着被扔出去吧”
我有如谄媚的太监般的赔笑,赶紧给扒皮叔盛饭,端汤,狗腿的伺候着...
得寸进尺讲求的就是这点,要跟王八咬人一样,死不松口.之后的事,到水里再说吧...
从此,我和小怪情同姐妹,睡觉都在一起,它本是只白底黄花的土狗,洗干净之后看起来越发出落.
我经常把它当作猫咪一样夹在胳膊底下进进出出忙活,时间久了物种间的差异也越发见少.这贱狗最喜欢的就是找一个采光度最好的棺材,用猫一样的神情和生活作息过狗的生活,就差张嘴‘瞄’了.
难怪隔壁的小玉见到棺材板上晒太阳的它之后,感叹地问“这猫怎么长了副狗像...”为这话我足郁闷了半个月之久,辛辛苦苦竟培养出一个‘东方不败’出来...
到处闲逛的小怪也曾正面与扒皮叔遭遇过,视线相交,背耳垂尾,目光虔诚纯净,一幅:此牲畜无害的温良,扒皮叔也懒得多说,只要不室内大小便,不大声喧哗,不偷鸡摸狗,他都自动忽略,视而不见.
小怪是安稳下来,但它的到来并未给店里的生意带来希望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