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绽放(40)

“爱情总有一天会变成亲情,变成一种责任,而你才是那个名正言顺陪他地久天长的人,你担心什么?何况,以盛小姐的聪明,你早就看到结果了不是吗?”

“……”

“原谅我不能祝福你,盛小姐,有时候我们总地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别到最后鱼死网破,得不偿失。”安然依然很平静,讲这话时,她脸上甚至挂着笑意。可就是这样的笑意,盛夏不自觉浑身一抖。

“我并不想让上一代的仇恨延续下去,如果能够我希望我们间的恩怨就此结束。”

“你怎么知道?”

安然不以为意地笑,又有带着嘲讽:“那还得拜你所赐,你若不是急功近利,让你亲爱的哥哥回来,我怎么会知道?盛小姐,我不想迁怒任何人,可是我牺牲了我爸爸,而你们坐收渔利,换你会甘心吗?”

“我只是不想你影响他。”盛夏诺诺辩解。

安然冷笑,微微皱眉头,不影响?“盛小姐,我想事情经过你很清楚吧,还要我说吗?为了得到一个人,不惜逼他走上绝路。”

“那是你父亲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就算咎由自取,那你爸爸呢?他就很清廉?你们把林家一步一步往绝路里逼,就是因为你爱林深?盛小姐,你的爱真的很可怕。”

盛夏长大嘴巴,瞪圆双眼,安然在她眼里慢慢放大,她轻笑着,一如从前骄傲地笑。

他们谈话间,林深频频看过来,陆涛玩了一局,然后对安然招手,喊她一起玩。安然笑了笑,低低地说:“盛小姐,祝你好运,虽然我很不喜欢你,也不愿意你是给他带去幸福的人,可我不得不承认,你比我爱他,所以我很放心。”

盛夏惊讶的无以复加,安然走到陆涛旁,脸上笑意渐浓。陆涛见她笑的开心,唇角弯了弯:“什么事那么高兴?”

“盛夏小姐跟我说了一个笑话。”安然坐下来,任陆涛搂着她,周围的人完全不当回事,只有林深微微失神。

盛冬似笑非笑,偶尔皱皱眉头,安然不会玩牌,陪陆涛坐了一会,头就隐隐作痛。陆涛今晚兴致不错,手气也不错,一连赢了几把。

散了才知道今晚他们玩很大,陆涛赢了一百多万,听到这个数字时,安然抽了口冷气。散了,陆涛去取车,盛冬走到她跟前,若有所思地看她。

“我们的交易算不算?”

安然浑身一震,又强迫自己镇定,但是身边有这样一个人,她怎能镇定?盛冬并没说什么,看了看时间,见林深出来了,他笑着走开。安然想避开,林深已朝她走来。

“我是不是该说恭喜?”林深自嘲。

“谢谢。”安然愣了愣,脸上不经意浮现淡淡的笑,但并不好受,虽早知道最终都是这种结果,但真面对时,说不难受是假的。

“然然,很久没看到你笑了。”林深百感交集,从她说他们只能是朋友时,他所有的希冀都被粉碎了,他太了解她。

安然也感叹,是啊,多久没这么轻松笑了,多久了?她揉揉眉头,这时候陆涛把车开过来了,今晚他也喝了不少酒。安然对林深说了一句再见,林深只是看她。

“你下车,我来开。”安然郁闷极了,恨恨地瞪陆涛。陆涛笑了笑,乖乖下车,在她脸上捏了捏,捏的很疼,她火了,刚想起义斜眼见林深看她,动了动唇,“林深,一起走吧。”

林深笑了笑:“得,你觉得我受刺激不够是不是?陆涛还不把我给埋怨死?”

安然愕然,在她眼里,林深从来都是正儿八经,除了追她那段日子外。所以,他似开玩笑似是认真的表情,让她一时接不上话。

“行啊,林深,当我的面就调戏我媳妇是不是?”陆涛兴致不错,可安然不知道他是真不错还是生气,这男人性情阴晴未定。

林深嘴角弯了弯,又露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忽然间眼神专注。安然抿唇,上了车,陆涛一手撑着车门,一面笑着看林深。

“天天喊男女平等,我们总的表示不是?赶紧走吧,别刺激我这个孤家寡人。”

后面跟上的几个人,听到这番对话,都一脸一愣,你看我我看你。因为场景转变太快了,跟看电影似地。而车里的女人,神情淡然,完全没理会外面的事。

陆涛笑了笑,钻进车里。钟海涛拍拍他的肩膀,叹气,林深自嘲地笑:“我算是想明白了,人啊,不能事事如愿,得到一些总会失去一些。”

“林深,我一直以为你不会放手,毕竟你那么爱她,而她也爱你。”钟海涛说不上来这算不算是惋惜,安然的话还清晰回荡在耳边,她说有的事一转身就是一辈子......原来她比谁都通透,比谁都看的明白。

“我也舍不得松手啊,你说我这辈子终于认真一次了,想去疼一个女人了,最后她告诉我,我们只能是朋友。海涛,她一句朋友就打碎了我所有的幻想。今晚看到她笑,我就觉得,其实她在不在我身边都不是最重要,只要她幸福。如果她的幸福在陆涛那里,我想我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松手。”

钟海涛不想他能说这么煽情的话,怔了怔,看着消失的车影,有些出神,“为什么不告诉她,那些事……”

“重要吗?她爸不在了,再谈那些已经没有意义。”林深淡笑。可是想起那天,她爸给他跪下时,他的心又像是被车轮碾过。如果那个时候,他喊停,他不再追究,他们就不会是今天这样子?

“值得吗?我说,这样做值得吗?”

“值不值得谁说得清楚?”林深点燃一支烟,抽了两口,眯起眼。他家司机已经来了,下车给他开车门,林深也不说话,上车就闭目养神。这时候陆敏出来了,挽起钟海涛手臂,笑嘻嘻地问:“刚跟表兄谈什么?”

“想知道?”钟海涛宠溺地捏捏她的小鼻尖,笑着问。

陆敏白他,这不是废话吗?不想知道她问个毛啊。钟海涛哪不知道她那根小九九,捏着她鼻子虎着脸:“好奇害死猫。”

陆敏也不甘示弱,捏回去,两小两口打打闹闹。司机平稳地开着车,林深一直看着风景,他还记得有一次,她生病了,给他打电话,那时他在不在C市,接到她电话什么都顾不得了,开了几个小时的车。可她倒好,见他出现了,一脸错愕,傻乎乎地问,你怎么来了啊。他又气又想笑,心想,你还能问更白痴的问题吗?可他只是抱紧她,心疼地说,想你了。

司机瞥见他唇角挂着笑意,小心问:“先生,回别墅吗?”

林深笑了笑:“对了,什么时候在花园里种上一些薄雪草吧。”

司机点头,车很快驶出城区,林深闭目养神。回到别墅,没想到盛夏会跟来,看来她已等久了,林深微微皱眉,扯掉领带坐到沙发里。

本来有很多话想说,见了面反而变得不知所措,眼前的男人太从容了,完全把她当空气。

“林深,我们能不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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