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爱,妙不可言(31)

郝妙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头突然被敲了一下。

“是不是在骂我?”

“呃呃?没有!我哪敢!”郝妙摸摸头壳顶,痛。

“哼!”他冷冷地发了个音,言下之意根本就不相信她说的话。

“我……”

“我那天照顾了你整晚!”他突然扯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

呃?郝妙呆了呆。虽然他对她是凶了点,但她生病时,他确实守着自己一天一夜,几乎都没睡觉。 “谢谢啦。”

“如果要谢我,以后我说什么你都得听!”仍是那一贯的霸道语气。

“那怎么可以?”郝妙提出小小的反对声音。

“为什么不?”他把她的身体稍推开一臂之隔,脸部跟她的贴得极近,两个鼻尖几乎要碰在一起。“我还决定不再追究你当众侮辱我的事,还答应帮你在结婚典礼上演奏,你这是对恩人的态度?”

“这……”原来他真答应过,郝妙瘪瘪嘴,不说话。听就听呗,只要别过分。

“你有意见?”

“哪有?”她撅起嘴,才不要让他知道自己打算阳奉阴为。

叶文远好笑地拉她的嘴,一下,两下,郝妙有点怒,张大口就要咬他的手。叶文远灵敏地收回手,揽着她的腰往身前一拉,便把她的嘴完全封住。

郝妙“呜呜”了两声,手脚并用也阻止不了他的侵略。喂喂,她的嘴巴又不是糖!罢了,反正吻也吻过,也不差那一次半次,她索性停止挣扎,任他予取予求。

24

“今晚煮牛排好不好?”郝妙歪着头问身后的人。

周日的午后,带着点慵懒和休闲,她坐在他房间的地毯上,正在认真的研究着《西餐菜谱》。反复翻到教做法式牛扒那一页,对着书上的彩图跃跃欲试。

叶文远正在作曲,听到郝妙的话,笔尖顿了顿。“会不会很热气?你还在咳嗽。”

默!咳嗽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都说已经好了。”

叶文远思索片刻,确实最近没再听到那让人厌烦的声音,才淡淡道:“那随便,我没意见。”

答应了!郝妙雀跃地合上书。她最近发现自己对煮吃的兴趣越来越浓烈,中式西式只要看到好吃的都要试试。上次在网上看到人家做的西点,她也想学,就是工具比较繁复,不能说做就做。“你喜欢什么酱汁?黑椒的?还是茄汁?还是什么都别加最好?”

“随便。”他继续写着,头也没抬。忽地听到她喃喃地说不知道郭先生喜欢什么浆汁,这才停下来道:“他晚上不在家吃饭。”

“咦?可是他在楼上。”

“他等会就要出去!”

看他言之凿凿,郝妙不疑有他:“太可惜了。”今晚她打算使出浑身解数,非要试验成功不可。“要买牛排,胡椒……”

郝妙仔细地写笔记,叶文远默默的听着她的自言自语,意外地发现自己对这小小的噪音一点也不排斥。有时候她说得激动的时候,音调会不其然的提高,他只深深地凝望她一眼,然后便低下头洋洋洒洒地写了一段乐谱,看来他对于她是越来越习惯。习惯一个女人的存在,这是以前从没有的事情。

“叮当叮当”,门铃突然响了。两人默契的相互看了眼,这时候会是谁来呢?郝妙一骨碌地爬起来,光着脚“噔噔噔”的跑下楼去。叶文远望着她消失的身影,轻皱了眉。天凉了,踩地上不凉吗?

郝妙拉开大门,怔了怔。门外站着一位穿着合身旗袍,打扮得端庄高雅的女士,而她旁边站着的,赫然就是王丽娜。

“哼!”王丽娜看见郝妙,抬了抬下巴。“阿姨,就是她!”

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郝妙,只见她赤着的双脚,眉头一皱,昂着头,态度有少许傲慢,神情跟

某人如出一撤。

她应该见过这个女人!这是郝妙的第一感觉。

“看什么看?”王丽娜凶巴巴的朝她吼。

哦,是她们!郝妙恍然大悟。叶文远首次在市政演奏厅演出时,她就坐在这两个女人的隔壁!怪不得

王丽娜总给她熟悉的感觉,原来她们早就见过面。

“我是文远的妈妈,他在吗?”曾素琴终于开口。

“呃?哦哦,请进来。”郝妙这才记起该有的礼仪,忙退开让她们进来。王丽娜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郝妙顿时觉得莫名其妙。上次因为被她恶作剧导致生病,自己都没计较,她倒摆脸色了?这世界真没天理。

“喂!快倒茶来!”王丽娜尤在呼喝,饶是教养再好的人也来火。郝妙直想吼回去,她才不是什么佣人。不过为免发生口角,她才极力忍住。

“丽娜,稍安勿躁。”曾素琴大概是个教养极好的人,纵使她看一副冷艳高贵的形象,但说话仍然生疏得来有礼貌。“文远呢?”

“哦,他在楼上,我去叫他。”郝妙转身,便看到停在楼梯口的叶文远。

“你怎么会来?”他斜斜地靠在围栏上,单手插在裤袋里,对自己母亲也吝啬给点表情。

“这么久不见面,你不找我,我只好自己来了。”曾素琴也个冷着面,没再看儿子,径自走到沙发前,优雅地坐下。

王丽娜亦步亦趋地跟着,不忘扯扯曾素琴的衣袖。曾素琴拍拍她的手,瞥了郝妙一眼:“麻烦你,我想喝茶。”

“啊?好的,请稍候。”忙着八卦,竟然忘记要倒茶。郝妙连忙冲进厨房,手忙脚乱地泡茶。

天啊,怎么有这样的母子?双方对话像陌生人,疏离得不像话。原来他的冷漠并非针对个人,就连对着亲人也是那种调调。

郝妙边泡茶边思索着这个问题,实在难以理解为何亲人与亲人之间,关系会这么不亲近。

“我听丽娜说,你最近的生活有点不一样。”曾素琴的声音不高不低地从客厅那方飘进厨房。

“哪里不一样?”属于叶文远低沉的声音也响起。

“你以前不会随便请佣人。”

郝妙正在冲洗杯子,却因为这句话而停住。她关掉水龙头,室内马上恢复平静。等了片刻,叶文远仍未有回应,她忽地觉得自己对这个话题太敏感,于是重新打开水龙头。

之后他说了什么,她没听见。茶很快泡好,她拿托盘把茶壶和杯子放整齐,再迅速端到客厅去。奉茶的时候,曾素琴的眼睛始终盯着她没穿鞋子的脚,大概是觉得她这样子很不礼貌。

郝妙被瞧得不自在,收了托盘便退开。

叶文远从楼梯下来,经过她的身边时线视在她的脚上浅浅地掠过:“去把鞋穿上。”

只是很淡很淡的一句,郝妙却感到鼻子莫名的泛酸。她自小就喜欢在打扫完毕后,赤脚踩在地板上的感觉。一个地方经过自己的辛劳擦拭,在被温暖阳光照过的午后,或坐或站,这都能滋生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幸福感。家里因为面店的关系,没法让她实现这个梦想,她以为在这里可以,却忘记自己越矩了。毕竟这里,不是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