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
“没办法,加拿大那边是这样的,特别是华人,想找个好的医生,难!”
“这,很严重吗?”于非飞小心翼翼地问,生怕触踫到不该踫的地方。
“不知道。”戴兆扬摇摇头,“希望不是大问题。”
他的笑容很淡,只怕这次结果,未如理想。
不会是绝症什么的吧?于非飞猜想。
“放心,没事的。”邓碧云按住他的肩,给他勇气。戴兆扬抬起头对她笑笑,并伸手覆在她搭在他肩膊的手上。
这次的检查,让他很不安。医生并没说清是什么,但他神色很凝重,戴兆扬已往坏的方向想了。年轻的时候只想着能到外咪闯一闯,希望争更多的钱。在加拿大十多年,赚钱的确比在国内容易,而且顺利移了民,也达成了多年的心愿。可是到年纪大了,身体开始有毛病,特别是大儿子结婚有孩子后,他愈感孤单。不是没想过要找另一个,可惜多年以来,心里一直有份牵挂。当年轻易的离了婚,是他这生最大的遗憾。失去了妻儿,到病了也没人相伴,他真不知道值不值。
“碧云,谢谢你。”他的眼里充满了感谢,还有一丝隐藏得极深的情谊。如果因为这场病,能让她回到他身边,即使辛苦,他也不介意。
邓碧云握了握他的手,笑着放开。
于非飞呆呆的望着他们的互动,感到这俩人其实还是有感情的。
“非飞,戴妈妈有话想跟你说。”邓碧云转过身对着于非飞,严肃的眼神,让于非飞一下正经起来。
“哦。”她应了声,匆匆丢了个笑容给戴兆扬。
邓碧云拉着她去到一个无人的角落,眼睛再往外一扫,儿子虽然人在那边跟小朋友玩灯笼,可双眼不停的往这边望。“非飞,帮戴妈妈一个忙。”
“什么事呀?戴妈妈?”竟然这么郑重的拜托她,那肯定是大事了。
“非飞,帮戴妈妈劝劝小鹏吧。”
“劝他呀。”于非飞缓缓的垂下头,两只食指无意识地对着。她跟他还在冷战呢,怎么劝?这种固执得像头牛的人,从来都不听人意见的。
“对的,非飞,戴妈妈觉得你行的。那小子多少都会听你话吧?”
“怎么可能?”她是不是看出什么了?为何会有这个认知?
邓碧云拉起于非飞的手,拍了拍。“非飞,你们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吗?小鹏的脾气我最清楚,如果我来说的话,他肯定不听。但是你不同,你可以站在中立的角度来对待这事情。过去的我们不想再提了,现在他老爸有病,而且不知道严不严重。万一,是坏消息,那怎办?我不想因为自己过去做错的事,而剥夺了他本该孝顺父母的权利。”
“有那么严重吗?”
“嗯。”邓碧云点点头,语气非常无奈。“搞不好,会是癌症!”
“不会吧?”于非飞大吃一惊,再看看坐在远处的那人,这么热闹的人群当中,谁也没跟他一句话。如果他身患绝症,还被自己儿子唾弃,那真的太可怜了。
“嗯,我试试看。”于非飞喏喏的答应。
“靠你啦!”
和合的中秋
虽然答应了邓碧云,但于非飞并没把握,加上这两天二人气场不对,顿时就觉得肩负重任很大压力,连带赏月都没了兴致。正巧这时方女士说家里电视好像忘了关,她就皮颠皮颠的下楼去了。
回到家关了电视,摊在沙发上,望出窗外,漆黑一片,月亮躲起来了。思潮暗涌,想到自己跟他还在冷战,她深感迷惘。其实只是很少的事情,为什么她要生气?骤然记起戴妈妈的话,当年如果他们能彼此体谅,根本不用走到离婚那一步。那她跟大鸟,再一直这样下去,会不会造成另一个遗憾?
有夜风吹进来,渗着丝丝凉意,她抓抓手臂。唉!最近叹气的次数很多,于非飞黯然。
屋外传来开锁声,随着大门被推开,戴展鹏高大的身形立于门前。于非飞一呆,反射性的起来往房里跑,才进去反手要关门,一条腿夹于门缝间,外边的人微一使劲,她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
就知道使强的!于非飞暗骂着,倏然转身,坐在床上,实行对他视而不见。
戴展鹏走进来,带上门,走在她身边坐下。他试图去拉她的手,被甩掉。他索性从后边把她整个人抱住,于非飞大叫:“喂!”然后用力拍打他环在自己身前的手臂。
戴展鹏死命箍住她,把头抵在她的脖上,呐呐说道:“我们和好吧,好不好?”被漠视的感觉真的糟透了,两三天下来,被当隐形人般对待,这简直要了他的命。明明一开始是她错,他只气了一晚,这丫头已反客为主,居然调过来生他气。想见她被拒之门外,跟她说话还不鸟你。如果这辈子,注定要被她吃死,那他也认了。谁叫他比较在乎。
“哼!”于非飞撅着嘴,打他的手已然停下,任由他轻蹭她的颈背。
“小气鬼!”她低声骂,戴展鹏顿了一下,继续舔她冰凉的肌肤。
“你小狗呀!”于非飞转过头开骂,挣扎着要避开他的触踫。他头一偏,嘴巴直接覆在她的唇上。她想往后缩,被他一手扳着头,动弹不得,只能默默的承受他的热吻。
男女间,总是喜欢用亲热来化解争吵。察觉到她的软化,戴展鹏慢慢把她的身体转过来,由浅入深,时而舔时而啃咬,似乎要把这几天错过的全补回来。
随着窗外一阵风吹过来,于非飞身体一颤,猛然惊醒。自己已不知不觉被推倒在床上,T恤也由下至上推到颈窝,而他的嘴已从嘴转移到胸前。
这头色|狼!她咬着牙骂了句,两手执住他的双耳一扯。
“啊!”他叫了声,头往上一昂,脸部有点扭曲。“你想谋杀亲夫!”
“不要脸!”
“我只对你不要脸!”他把头埋到她的肩上,身体覆着她,把她紧紧压住。发现对付这只小肥肥一定得软硬兼施,这丫头超级超级难搞,时而霸道,时而撒赖,是最佳的方法。“都被你吃光光了,我还不是你亲夫?你想不认帐?”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么厚!有人这般扭曲事实的吗?于非飞今天终于长见识了。“谁把你吃光了?”明明就是她被吃光光。
“那,是我把你吃光了,好不好?”他勾着嘴角一笑,以鼻尖点了点她的鼻,再蹭她的下巴,双手更邪恶的伸到她腋下呵痒。
于非飞本来还能把持住,他一出这招便全军覆没,身体左右闪躲,大笑骂道:“你!这流氓!”
她闭着眼笑的样子真甜,即使没有开灯,借着自然光也能把她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还有那好听的笑声,那么娇媚。他一时动情,轻啄她两边嘴角,哑着声喃喃说道:“非飞,嫁给我吧。”
于非飞一怔,停止挣扎。室内黑暗,他背着窗口的光,她拿摄不准他此刻是不是认真。但他那深黑的两眸,却闪烁着灼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