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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同人之红楼如梦(120)+番外

宝钗面上通红,却也无法,好在众人都未听见,倒也罢了。

玩乐了一回,宾主尽欢。至晚间,众姐妹便被安置在了品园之中。这品园乃是王府西院一处极幽静的小院。此番来前,黛玉已言明要款待众人几日,故早将铺盖妆奁备齐了,倒也不甚忙乱。

用过晚膳后,便有王府的丫头婆子们伺候了迎春等人入园歇息不提。

薛家宅院里,薛姨妈忙碌了一天,才歇下没多久。

原来这薛蟠新娶的媳妇夏金桂极是个人物,外具花柳之姿,内禀风雷之性。进门来不过二三月□夫,便将薛家上下闹得天翻地覆。众亲戚朋友家日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薛蟠也被辖制地不敢动弹一下,惟伏低做小而已。

及至近日,竟又生出了管家的主意来。薛姨妈见薛蟠被辖制得这般模样,哪里肯依。故每次金桂说起都推岔过去了。那夏金桂又岂肯善罢甘休,今日趁薛蟠在家,待吃过晚膳后,便将事情重新吵嚷了出来,让薛蟠给句准话。

薛蟠在金桂面前让惯了的,哪里能有什么主意。只是薛姨妈对薛蟠来说余威尚存,又思及一旦金桂掌家之后,自己便连现在这等吃酒赌博玩乐之事都做不得了。便趁着酒兴,与薛姨妈一同压制了金桂一番。不然凭薛姨妈那般笨嘴拙舌的,哪里能说得过持戈试马的金桂?

金桂见他娘儿两个一个鼻孔出气,况这三更半夜的,自己也无甚帮手,哭闹摔砸了一番,便也罢了。只同了丫头在房中咕咕唧唧重新算计去了。薛蟠与薛姨妈见如此,只道此举能压制她些,皆十分欢喜。薛蟠更是高兴,本要出去作乐的,又被薛姨妈拉住道:“不许出去,你好歹今儿晚上在家呆着,难得能弹压她一回,莫要让她又兴起来才好。”薛蟠听了暗想也是,便只在客房又让人送了酒菜来自喝,只喝的酩酊大醉方罢。

不想鸡鸣时分,便听有人捶门,门房被吵醒,睡眼惺忪,口齿不清得去开门,却惊地系腰带的手都哆嗦了。只见门外立的皆是些穿靴带帽的官差,进了门便问薛蟠在何处。那门房胆小哪敢不说。一众官差便风雷电行地到了客房去将薛蟠捆绑拿出。那薛蟠只叫的如杀猪一般。那薛姨妈夏金桂等人皆听到消息。薛姨妈也顾不得了,急忙忙地出来,又哪里来得及?不过只看到一众官差的影子罢了,当下便昏死过去。

夏金桂也趁机大哭大闹起来,阖府上下乱作一团。众人皆议论纷纷,薛姨妈一时醒了,薛蝌一时得了消息也过来了,派了人去打探去了。荣宁二府里都得了消息,也派了赖大等人过来相询。说起来,却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此番是为何事。薛姨妈愁得没法,只在屋内哭道:“作死的儿啊,你这是又做了什么孽了啊,半夜三更叫人拿了去,可到底是为哪一宗啊……”

欲知后事,请听下回分解。

第五回

却说那官差鸡鸣时分簇拥而来拿了薛蟠出去,把薛姨妈等人唬得魂飞魄散不说,连荣宁二府里都惊动了。薛姨妈此时又是急又是气,又是臊又是哭,平时里宝钗在身边还能想出个主意来。此时身边却是一个人都无,只有薛蝌带了人出去。

偏夏金桂还伙同了丫头宝蟾在房中砸闹耍痴,又哭嚷道:“从前聘我时说的那般好听,说什么富贵人家,财势滔天,便是打死个人也不成什么的,生生夸得天花乱坠,把我骗进了门。到如今才知道不过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的货!……若是大爷有个好歹,回不来了,留下我一个人了,看我怎么同你们算账!”

又兼丫头宝蟾在旁撒泼哭道:“奶奶好歹放心,咱们家不比这里差,还能叫她小瞧了?便大爷真有个什么,还能眼睁睁看着奶奶委屈不成?”一行劝一行又哭,可这名为劝慰安抚,实为火上浇油。

主仆两个一搭一唱,竟将薛姨妈生生气厥过去。荣宁二府的人也都在外面,里面的事实在不好插手,只干看着罢了。旁边伺候的婆子丫头急得没法,只得忙忙叫人送信去给王夫人。

这一番闹腾下来,到王夫人赶来之时已是卯时了。进了门,却见薛姨妈正歪在床上垂泪,旁边两个丫头正服侍她吃药。王夫人忙上前唤了声:“妹妹!”薛姨妈看见她进来,越发泪如泉涌,哭道:“姐姐啊!”

老姐妹两个痛哭了一回,方在众人劝慰下收了泪。薛姨妈道:“姐姐身上不好,怎么过来了?”王夫人一顿,道:“咱们姐妹两个,哪里还说这个?再说,我听了蟠儿的事,哪里还能坐得住的。你也别太担心了。”

王夫人又问道:“可打听清楚了?这一遭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薛姨妈摇头叹道“这个孽障,整日里在外面胡闹,他老子去得早,他便是那脱了缰的马,我又哪里拘得住他?这与人吵嘴打架是常有的事,我也常听到些,只是并未出格,便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我方才已审了平时伺候蟠儿出门的人,这一回确也不知是为什么。”

王夫人心下叹一回,心道:都是慈母多败儿,妹妹对蟠儿,可不就是这样的么?若说没出格的事,那香菱的事算什么?如此比较起来,宝玉虽胡闹,却比蟠儿好多了。心中如此想着,脸上却不露出,只做沉痛状,说道:“哎哟,这可怎么好?咱们知道了什么事,才好对症下药不是,这样子没头没脑的,便是有劲也没地方使啊!“

薛姨妈也叹道:“姐姐说的极是,便是这样悬着心,我才更担心些呢。”她就薛蟠一个儿子,宝钗虽好,终究是女儿,以后要嫁到别人家里去的。俗话说养儿防老,虽说薛蟠混账了些,可到底是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哪里能不心疼。若是薛蟠有个三长两短,可叫她日后怎么过活?

思及此,心下一伤,便又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王夫人又劝慰了一番,又见周围不过就同喜同贵并几个丫头婆子伺候着,便蹙了眉问道:“你们大奶奶怎么不见,太太身上不好,她这个当媳妇的,竟不过来伺候的?”薛姨妈摇头叹道:“姐姐快休说这话,我好歹才安静些呢,我可不指望她。”王夫人奇道:“这又怎么了?”薛姨妈叹道:“姐姐不知道,嗐,我也不怕姐姐笑话了——从蟠儿走了起,她摔瓶砸碗地闹腾,把她屋里的东西能砸的不能砸的都砸了,才刚丫头去瞧了,那屋子竟没一处可下脚的地方……”

话还未说完,却见同贵急忙忙得走来道:“了不得了不得,大奶奶收拾了东西要往娘家去了。”王夫人一怔,也怒道:“这是怎么说的,蟠儿还没个信,婆婆又病着,她闹过也就算了,还想这时候回娘家?我活到这个岁数,可没见过这样的媳妇儿!”

薛姨妈挣扎着坐起,怒道:“让她去!她既要这会子回去,这日后回来便也没那么容易!做人媳妇的,一没娘家来接,二没婆家准许,竟就想独身回娘家,你让她去打听打听去,可有这个礼没有?蟠儿还没死呢!”说完这话,直气得脸上都白了,王夫人忙扶了她躺好。同贵战战兢兢地去了,不一会儿便回来道:“门房上没车,大奶奶骂了一回,就回去了。”薛姨妈冷笑一声,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