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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同人之红楼如梦(132)+番外

赵稳婆一阵委屈,道:“回王爷的话,依小的接生三十多年的经验来看,王妃必定能生产顺遂。”另一个姓吴的稳婆也道:“赵姐姐说的正是,我也这么觉的。”

水溶又道:“那怎么要到明日?太医,可有什么催产的药,也好免些痛楚。”

太医忙道:“这催产之药于母体虽无大碍,但不过是加剧疼痛频率而已,依臣看,不如顺其自然的好。”

水溶还要再说,太妃看不过,骂道:“你又不懂,白问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反倒给他们添乱,快出去吧,这里有我呢!”

水溶哪里肯离开,道:“玉儿在这里受苦,我哪里能去的?”太妃又好气又好笑,道:“有我在这里,你怕什么,还能吃了你媳妇么?女人家生孩子都是这般景况,急不得的,你在这里上蹿下跳,能帮上什么?倒把太医们给折腾坏了。”

水溶面上一红,众人听了想笑又不敢笑,黛玉阵痛刚过去,正缓过劲呢,也笑道:“你听母亲的话,出去吧,你在这里,反倒闹的我躁的慌。”

水溶听了这话,方才一步蹭三寸,慢慢挪到外间去。三位太医也被拘着在外面候着。众人看了,都抿着嘴笑。

稳婆摸了黛玉的肚子,又估摸了一下时间,道:“这才刚发动,一时倒不会太厉害的,王妃不防先歇一会儿的好。”

紫鹃在一边也慌的心头乱跳,道:“不用起来走走么,我听说生前多走走,能快生呢!”

稳婆笑道:“是有这理,只是如今还不到时候。正经还要等一阵呢,这会子王妃最好先睡一会儿,等生的时候才好有力气。不然这会子走的厉害了,却把力气给耗尽了,到生的时候反没劲了。”

太妃笑道:“正是这话,让人都出去些,这么些人都围在这里,实在闹的慌。”又对紫鹃道,“好孩子,难为你还去打听这些,只是你女孩儿家,到底知道的不清楚。”

紫鹃面上一红,道:“王妃分娩,我们又欢喜又着急,只好病急乱投医了。”

一时又扶了黛玉躺下,黛玉又哪里睡得着,道:“虽不是太痛,可心头却跳的厉害。”太妃便握了她的手道:“别怕别怕,好孩子,母亲在这里陪你呢!”

黛玉听了这话,忽的想到贾敏,心中一悲,鼻头一酸,兼腹中一阵疼痛,不由自主便落下泪来,慌的太妃也乱了,道:“怎么,可是痛的厉害么?”

黛玉摇摇头,勉强笑道:“这一阵痛得略急了些……母亲,你当初也是这般才生下他么?”

太妃看她面上微白,双眼微红,泪盈于睫,又是可怜又是可爱,不由坐在床边搂了她道:“可不是么,我当初生溶儿的时候,从第一日的辰时直痛到第二日晚上,险些去了我半条命。生产后,太医又说我伤了元气,此后怕是难以受孕了。哪想到后来……”想到这里,太妃不由心头酸楚,想到那个没缘分的女儿,若不是顾忌黛玉,只怕就要痛哭出声了。

黛玉心中懊悔,暗责不该勾起太妃的伤心事。一旁贝嬷嬷上来道:“太妃,南安王府和几家亲戚都差了人来,还有宫里太后也打发太监来问侯王妃呢!”

太妃奇道:“他们怎么知道的?”

贝嬷嬷抿了嘴笑道:“王爷急得不得了,又差了人去请宫里数的上名号的太医都给请来了。这一番闹腾下来,太后与陛下都知道了,便打发孙太监来问呢!南安王府等几家人家,听到信也都差了人过来了。如今都在外面候着呢!”

太妃“嗐”了一声,道:“这个孩子!如今的这三位太医已经是宫中最好的产科太医了,两个稳婆也是京中最好的,他又请那么多的人来做什么?”

贝嬷嬷笑道:“王爷是第一次当爹,难免关心则乱了。”

太妃道:“你去打发他们都回去吧,就说咱们都忙,也没□夫招呼他们,若有消息了,自会打发人去告诉。”

贝嬷嬷答应了去了。

一时黛玉歪着歇息,众人都出去,只余了太妃并紫鹃两个,余了还有两个稳婆。外间水溶急得没法,却是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三个太医候着,也是大气不敢出。伺候的媳妇丫头婆子来来往往多不胜数,却是一点声响都不闻。

忽然一个丫头至水溶身边道:“王爷,林老爷来了。”水溶喜道:“真的么?在哪里?”那丫头道:“已到了二门外了。”

水溶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虚礼做什么?”急急忙忙到了外面,迎了如海进来,至外间坐着。翁婿二人见了面,寒暄了几句,水溶便将黛玉的景况说了。如海虽面有忧色,却道:“贤婿放心,玉儿随她娘,外柔内刚,定能平平安安的。”

水溶一眼落在他腰上,笑道:“岳父大人,说是这么说,您还不是一样紧张么?”如海随他目光看去,却见自己罩的松鹤色羽缎斗篷解下后,显出了里面的大衣裳,那腰上系的腰带系的歪七扭八。如海素来仪表整齐,这般凌乱于他来说已是少见了,当下不由老脸一红,又想到当初贾敏生黛玉之时,自己也是这般慌乱不堪,当下心中一叹,道:“我还记得玉儿出生时的模样呢,怎么一眨眼,便到她生产了呢?”

翁婿二人一面悄声说话,忽见紫鹃自里面出来,水溶忙道:“可怎么样了?”

紫鹃见如海也在此,忙请了个安,如海道:“快别虚礼了,玉儿怎么样了?”紫鹃道:“刚刚歇了一会,到底没睡着,这一会子痛得较前厉害了,稳婆说让送点易嚼动易克化的东西进去。”

水溶听了,一迭声地叫人去做去。一时便有十来个丫头提了食盒送了过来,足有一百来样。紫鹃哭笑不得地选了几样端进去,黛玉虽无甚胃口,也只得勉强吃了点子人参茯苓糕,喝了一口珍珠米粥,便罢了。

忙乱间,时候倒也过得颇快,已经是寅末卯初,旭日之时了。然对众人来说,却是度日如年,内房的动静终于渐渐大起来,婆子丫头人来人往,黛玉的呻痛哭吟之声也不停地传入众人耳中。

水溶与如海两个在外间急得不行,水溶不知几次要冲进去,却被人拦住。几个力大的婆子更是守在门口,不离一步。古来产房血腥最重,男子极忌入内。如今虽是寒冬腊月,但屋内烧着地龙,其实并不寒冷,反倒温暖如春。水溶却急得满头大汗,众人想笑也不敢笑,最后实在忍不得了,竟一脚踹开了那两个婆子,而后便冲了进去。

待进了房内,只见黛玉躺在床上,已是满头大汗,面白如纸。太妃并两个稳婆在旁边鼓劲说话,水溶心中一痛,急道:“玉儿玉儿,我来了!”太妃“哎哟”了一声,骂道:“你进来做什么哟!”

黛玉已痛的身乏头昏,身上衣衫皆已湿透,听到他的声音,刚缓过劲,略分了三分心思出来,轻声道:“你怎么来了?这里肮脏,你……”一语未了,竟又痛了起来,水溶面上一白,直喊:“玉儿玉儿……”旁的什么话也说不出了。太妃又好气又好笑,心知是赶不出去了,只得不管他,任他闹去。自己一面安慰黛玉,帮着黛玉随了稳婆教的法子呼吸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