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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同人之红楼如梦(163)+番外

王夫人摇摇晃晃又欲栽倒,好在丫头忙扶住了,厉声骂道:“你们是怎么伺候的?人丢了也不知道?”

郑兴家的心道二爷又不是孩子,这么大个人,有手有脚,我能绑了他不让他乱跑么?嘴里却是一句也不敢言语,只低了头不语。

王夫人乱了神,又看见宝钗怔怔地,不由心头火起,道:“你呢,你难不成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宝钗哭道:“一早上,便过来太太这里了,我还来不及去瞧二爷……”

王夫人怒道:“你们夫妻两个,一屋子睡着,还要谁瞧谁去?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宝钗咬了牙,道:“太太也不必生气,我也实话实说吧,宝玉自打成亲后,除了新婚之夜,便没在我……房里睡过。她们没告诉太太,不过是不想太太生气罢了。”

王夫人几乎厥过去,怎么会如此,怎么会如此?她一个好好的儿子,她的命跟子,她后半辈子的指望……挣脱了丫头的手,一巴掌扇在宝钗的脸上,那劲道让宝钗退了个踉跄,半边脸只觉得火辣辣的,嘴角也渗出血来了,却低了头半声不敢言语。众人惊得不行,却也不敢劝,王夫人正在气头上,谁敢有胆子这个时候去招惹她?

宝钗虽说父亲早去,可是薛姨妈和薛蟠也是把她疼的什么似的,不说打一下子,便是句重话也没有的。就是薛蟠偶然犯了浑,也是转眼就来道歉赔不是的。今日挨了这一下,又是当着众丫头婆子的面,面子里子丢的殆尽,只恨不得一头撞死才好。心里又担心着宝玉——她到底是端庄贤淑,宝玉再不好,终归是她丈夫,若有个好歹,她下半辈子也没事么指望了。忙道:“太太别生气,我……”

王夫人只觉忧心如焚,扇了这一巴掌,方才觉得心头怒气散去了些,当下怒道:“都是死人不成?还不找去?若是宝玉有个好歹,你们都别想活!”

众人吓得不行,忙答应了,一窝蜂出去了。宝钗也欲走,不料王夫人叫住:“站住,谁叫你走的?”

宝钗只得站住。

王夫人盯着她看了半晌,只看得她心寒如冰,最后冷笑道:“扫把星!果然沾了你就没好事,滚出去!”

宝钗心理委屈得什么似的,又不敢回应,喉咙一甜,低了头便往外去。待出了房门,眼前一黑,便“哇”的一声吐出口血来,身子便已歪倒了。

一时阖府上下皆知宝玉之事,都有些惶惶不安。这偌大的一个人,怎么就不见了踪影?各个门房皆查遍了,也不见有什么线索。邢夫人尤氏等听得消息都过来劝慰,王夫人心急如焚,礼数不周,倒都不理论了。

又过得几日,仍是一点消息也无,园子里与怡红院有关的丫头婆子被王夫人盛怒之下或打或卖,已被折腾得差不多了。便又有好事者传出些奇言怪语来,有说宝玉是堪破世情出家了,赶巧碰上个得道的高僧仙道,便被化了去了;有说是宝玉因贾母之丧伤心过度,一时不甚栽进井里溺死了——也算得还金钏一命;也有说是盗贼杀进来,截了宝玉去,欲勒索要赎金呢!又说宝玉生来不凡,谁人生下是衔了玉而诞的?这去也是要去的不凡的,想是那玉显灵,将宝玉带上天去了……

一时人心惶惶,说什么的都有。兼王夫人又寻子心切,悬赏一万两白银寻宝玉,举城皆知。贾赦之案正在彻查的当口,没成想,那管事的官员是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主,竟又牵扯出许多陈年旧案来,其中有几条便是舞弊贪墨的。贾政贾珍贾琏正在焦头烂额的时候,不想后院起了这样的大火。

别人正愁寻不到把柄呢,偏有王夫人竟把这把柄宣布到人尽皆知。贾珍贾琏虽不好直说什么,只是言语之间甚是埋怨。贾政怒火冲天,骂了王夫人一通,也不顶用——这王夫人没了儿子,便疯疯癫癫起来,哪里还听得进去?次日贴出的寻人告示更让贾政气得倒仰:悬赏金额已涨到一万五千两。

贾政脸都白了,这才在官员面前打包票说自家绝没有什么不法之行,怎么这寻人的银子一天一个价地往上涨?你不是廉洁么,你不是没钱么,怎么倾家荡产给你们老太太办了葬礼,还能有这么多的银子去寻儿子呢?

贾政大骂不已,直叹这儿子是来讨债的,这老婆是败家的,可又能如何?

热热闹闹的夏末过去,便已是立秋了,天慢慢冷将下来。宝玉却仍一点消息都没有。

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四回

今年的秋天似乎来的格外早些,一层秋雨一层凉,这才下了几天的雨,天气便冷了起来。黛玉这些时日以来,身上本就不大好。这突然变幻的天气,她便有些受不住了。夜里的时候咳了几阵,水溶本要去请太医来瞧。可黛玉嫌天色已晚,也懒怠见人,定不肯的,道:“你便是请了来,我也不瞧。”水溶拗她不过,只得罢了。不想到次日一早起来,身上便发起热来了,慌得众人忙忙去请了太医来看。

一时太医来瞧了,好在不过是时气变换,感染了风寒,虽无甚大碍,却也得吃几剂药,好生调养才是。太妃也知道了,亲自过来看了,见并不严重,方才放了心。又把水溶说了一通,方才带了人去了。又怕水旭过了病气,便也没抱过来。水溶委屈地向黛玉“诉苦”道:“瞧瞧,瞧瞧,叫你看病你不看,如今倒带累了我的,母亲这样子偏心……”

说得黛玉忍不住笑了,道:“是,可对不住你了,这事也是我的不是。我给你赔不是好不好?”

水溶笑道:“知道就好,只是总这么说,可总没见你改过的。日后若再这样,看我怎么治你!——咦?呸呸呸!可没以后了,好好的这样吓唬人,就是有十个胆子也被你吓破了。”

黛玉笑道:“你一个男人家,胆子也这么小么?可见是唬我玩呢!”

水溶正色道:“我自己的当然是不怕的,便是豺狼虎豹当前,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只是若是你有个丁点不好,我便心惊肉跳。唉,这可是不是应了人家说的‘一物降一物’。”

黛玉听了,面上一红,拿帕子掩了面颊,啐了他一口,转身向里躺着,不理他。水溶哈哈一笑,便去拉她的袖子,道:“做什么呢,快起来,该吃药了。”

黛玉看时,果然紫鹃不知什么时候已端了一碗药站着了,虽说是从小儿吃药长大的,可看到药时还是觉得难以下咽,当下不由苦了脸,道:“先撂着,我一会儿再吃。”

水溶道:“良药苦口,这还不知道么?若是耽搁了病,可怎么好?”说着端起药碗来,摸摸碗壁,道:“这会子刚刚好,快喝了吧,一会儿就凉了。”

黛玉暗暗叹一口气,水溶对她素来娇惯,万事都由着她,可只有一条却是丝毫不放纵的,便是吃药。此时见他正色端了药过来,也不敢拖延,便坐起身就着他的手,将一碗药喝了个干净,一张脸苦作了一团。水溶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旁边站的紫鹃早忍着笑端了漱口的水来,黛玉漱了口,又端了一碟洁粉梅片雪花洋糖来,黛玉拈了一颗,含在嘴里,方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