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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同人)红楼之昼暖新晴(100)

贾琏忙摆手道:“别别别,就你们两个我已经消受不了了,再来一个,可要我的命了。”

凤姐和平儿都笑了,道:“说得倒比唱的好听。你便是想,人家还不乐意呢!”

贾琏又问道:“她求的是什么事儿?”

凤姐便把事儿说了,贾琏也不在意,顺手将橘皮扔进炭炉里,室内便飘起淡淡的橘香来,当下道:“这不过是个顺水的人情,既她出不去,便打发个人去她家看看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了。这点子事你还做不了主了?”

凤姐道:“这主意倒好。”便依言叫平儿同珍珠去说。

这里凤姐儿便同贾琏说道:“这躲着也有半月功夫了,如今也好了,也该去上房给老爷请安了。再躲着,只当你认真和老爷赌气呢,别人看了不好,老爷那里也过不去不是?”

贾琏奇道:“这可奇了,你那日可是比我还恨呢,怎么这会子又劝起我来了?”

凤姐面上一红,道:“我那也不是心疼你不是?反倒来打趣我?那是你嫡亲的老子,俗话说父子哪有隔夜仇的,我替你想着,你倒烦我多事了。”

贾琏忙笑道:“是,我的好夫人,为夫错了。”

夫妻两人说笑一阵,而后贾琏正色道:“你说的我知道了,总归这两日就过去的。——太太还说人家还为老子死的,可也不看看我这个是什么老子?”面上甚是恼怒。

凤姐看他这样,知道气得有些狠了,本不好说的,又恐他气坏了身子,便倒了杯茶来给他,道:“事儿既过去了,也就罢了。——咱们如今在这边还好些,少见些面,倒也少了许多不是。”

贾琏接了茶水,侧目道:“这话糊涂了,咱们是那边的,还能在这里管一辈子家不成?便是你愿意,人家还不愿意呢?”

这话触动了凤姐的心肠,道:“这话从何说起?”

贾琏冷笑道:“你素来是个聪明的,怎么在这里就这般糊涂?二婶子虽是你的亲姑妈,可你是大太太的媳妇,这可还远着一层呢,宝玉如今还小,自是能由你当家的。等日后宝玉大了,娶了媳妇儿了,还能让你把持不成?到时咱们两手空空回了那边,她们倒好好得过日子呢!”

凤姐儿听了这话,心头乱跳,道:“这可是魔怔了,怎么说起这个来?”

贾琏看她脸色都有些变了,又恐急坏了她,便道:“罢罢罢,这不过是我的一些胡话,你就当没听过吧!只是好歹也该为咱们自己着想一下,闲了也到大太太那里请个安走动走动,不过上下嘴皮碰一碰的事儿,还能难了你的?你为这边做牛做马,谁又念你好呢?”

凤姐听了这话,若有所思,不觉拿眼不住打量贾琏。

贾琏心中思索不断。原来贾琏此番因那几把扇子的事,挨了贾赦的打,里面似是有些王夫人的“功劳”。这贾琏虽说也是个侯门纨绔,但在外处事了几年,也是有些脑子并一些酒肉朋友,小道消息的。

这贾赦素日只在酒色上下功夫,好好的,怎么会附庸风雅想要那什么扇子呢?究竟那扇子能有多好?原来贾琏也没在意,只是后来与贾赦的小厮一问,便知原来竟是王夫人身边的陪房周瑞先透了这个消息来,说是贾政要买几把先古真迹的扇子。

那贾赦素来不忿贾母偏疼贾政这个小儿子。如今乍一听说贾政要买扇子,又想起前些时日因鸳鸯吃的挫儿,再加上又有多嘴不安分的撺掇着,便立定主意一定要把扇子拿到手。

故后来才有贾雨村那野杂/种插手,与贾琏挨打的事儿。

想到这里,贾琏便一阵地不忿。

不过连累你被说了两句,至于这么刻薄么?就这么使劲地打压大房?

哼,且等着吧!

此时很清醒很明白,难保日后也一样且一直很清醒很明白的贾琏这样想着。

第六十六回

又说那里珍珠听了,虽不能回去,可好歹也是个法子,便回房去收拾。又研磨蘸笔,写了几个有些大的字:母亲、兄长,女儿在此甚安,勿念。

——没办法,她临的贴都是个头极大的字体,那些蝇头小楷什么的,于她来说都是浮云啊!而且又怕写的多了漏馅儿,便只写了这几个简单常见的字。而后又拿了宝玉书桌上一个信封来装了,塞在包袱里,收拾好了,方才出来,众人看了,便奇道:“好好的,做什么收拾东西?”

珍珠只好道:“昨儿做了个梦,很不大好。一早上右眼皮又直跳,心里总想着,便求了二奶奶,打发个人回家里去瞧瞧。”

众人都知道她最是孝顺的,便都道:“很是应该如此。”但也有一两个撇撇嘴,似是不屑。珍珠只当没看到。

不多时,果然那凤姐房里的一个婆子穿戴好了过来了。见了珍珠,先满面笑容地问好。珍珠也含笑问了好,又道:“这样大冷的天,劳累大娘出门去。这点子钱,大娘拿去打酒吃,也暖暖身子。”说着将一吊钱塞进那婆子手里。

那婆子倒是个老实的,不过见了钱,没有人是不爱的,对这大冷天出门的差事也不是十分不喜了,况又是凤姐平儿亲自嘱咐的,这珍珠又是宝玉身边的体面的大丫头,当下笑道:“哪里当得起,破费姑娘赏酒吃。”又问珍珠可有什么话要说的没有,若家里问起怎么好好的打发人来看,该怎么说。

珍珠想了想,便道:“大娘只实话实说就是了。就说我昨儿做了个噩梦,心里不大踏实,只是不得空回去。便请大娘帮忙回去探视一番。还有请大娘和我哥哥说一声,我娘到冬日里了身子总不大好,请他好好照顾些。”那婆子一一应了。

一时又有平儿差人来说出门的车已准备好了,叫那婆子去。那婆子心中倒有些诧异,这丫头怎么这么大脸面,却不说出,答应着去了。珍珠便将预备好的要带回家去包袱给她,又说了些劳累麻烦的客气话,一直送出了怡红院大门,方才回来。

等回了怡红院,众人见她这样担忧,倒不好玩闹了,便止了玩乐来劝慰她。正说着,却听外面丫头道:“栊翠庵送了支红梅来。”

众人忙去接了进来,奇道:“那妙玉最是孤僻的,怎么好好的竟送支红梅来?”一面说一面看梅花,早有丫头去取了一支粉彩喜鹊登梅细颈瓶来灌水插好。众人只觉那梅花红艳胜胭脂,芳香欺兰蕙,个个皆称赏。

那接了梅花的丫头笑道:“这是托了二爷的福了,二爷作诗输了,被大奶奶和姑娘们罚了去栊翠庵讨支梅花来。谁知那妙玉竟没恼,随二爷折了一支不说,还送了奶奶姑娘们每人一支,如今都已送过去了。这是我们的。”

众人笑道:“我说呢,原来如此。到底是二爷的面子大些,这妙玉这样古怪的脾气也上赶着来了。”

珍珠见了这红梅花,想到栊翠庵,不由眼前一亮。

这园子里现成的寺庙庵堂,不就是这栊翠庵么?想到这里便要往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