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推开白墨,苍凤舞喘息着站在一旁,此时,门已开,额天扬已进。
“外公,您回来了。”她尽量平息自己的呼吸,使其看起来自然一些,却忘记了一件最重要的事。她的发丝早在和白墨接吻的时候,变得凌乱不堪,且脸颊带着红晕,粉唇晶莹的仿佛要滴出水一般。
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更何况额天扬是个过来人。
“白墨,这就是你的答案,对吗?”额天扬定定的望着白墨,深邃如墨的眸子里蕴含着一些化不开的东西。
苍凤舞并没看到他动,他便出现在了白墨面前。
白墨轻笑一下,站起来,“不错,这就是我的选择,谁也不能阻止。”没有嬉笑,没有软弱,只有执狂暗波。
“好,既如此,我便如你所愿,只希望你不会后悔。”额天扬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语。
“虽死无悔。”白墨笑着回道。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总是被这群男人蒙在鼓里,苍凤舞看不明,猜不透,决心问个明白。
“没事,我和白墨只是在谈一些政务上的东西,你一个女孩子不方便插手,明白吗?”额天扬看着她回道。
“只是一些政见,舞儿,你不要担心。”白墨走到她的面前,拉起她的手说道。
“哦……”深知自己根本问不出所以然,为了让他们安心,苍凤舞似懂非懂的点头,心暗暗沉下: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局?为什么他们每个人都是这幅表情?到底是谁在害自己?谁又在保护自己?难道自己只能这么无头绪的活下去吗?心乱如麻,脸上无常。
疑念又起,一发不可收拾,决心要弄个明白,问个清楚。
可无权无势,又无心腹,要怎么入手?
现在培养已经太迟,自己从一开始便被人牵着鼻子走,再回首,全盘皆错。
孤身一人奋战,又如何能敌这么多疑团!如果不战,照这种情况来看,自己势必会陷入深渊,永无翻身之地。
孰轻孰重,孰轻孰重……
前情现,孰能无情
雨停,雾起,整片大陆宛如一个面罩轻纱掩了真实面貌的少女。神秘,却又令人神往。
回到贤王府,已是未时。
苍凤舞以身体疲累为借口,谢绝白墨相陪,也没向苍天羽问好,直接回到自己屋内,屋门反锁,静静的坐在了窗前。
不知过了多久。
‘叩叩叩’敲门声响,“舞儿,是我。”被苍凤舞拒绝相陪的白墨在外面敲门。
“哦,来了。”收回游走的心神,苍凤舞从椅上站起,不禁想到:他来干什么?难道有什么急事?
‘咯吱’一声响,房门打开。白墨笑着走进屋内,拉起她的手走到软椅坐下。“舞儿,还累吗?”音落,右手环在她的腰间,把她圈在怀中。
“嗯。”苍凤舞轻轻应声,微眯眼睛靠在他的怀中。
环在她腰身的手臂僵了一下,白墨低首吻一下她的脸颊:“睡吧,我在这里陪你。”
苍凤舞依旧无话,轻无可闻的‘嗯’了一声。
观之,她的表情无波,试探,她无声无语。白墨的心‘咯噔’一下暗沉:她到底怎么了?为何会是这幅表情?难道她还在意额卿府所发生的事?还是?……满腹猜疑。
感知环在腰身的手臂不知不觉中收紧一下,他的呼吸和心跳也有些异常,苍凤舞心中有了一丝明了:他到底和额天扬达成了什么共识?他们为何会那么对话?他此刻前来又在试探什么?是来看自己的反映?还是单纯的关心自己?
不明,无法确定,却也不能问。
心疲身累,她不再细想,就这么靠在他的怀中,安静睡去。
不知不觉中,已到晚饭时间。明月奉苍天羽的命令,前来请苍凤舞。敲门声响,夹带着明月的喊声。
如果不是敲门声太大,苍凤舞还可能多睡一会。不过,明显是不可能的事。
扇子般的睫毛轻颤,煽动两下,她睁开眼睛,眼中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似往常一样,她懒懒的举手伸展腰肢。
”睡醒了。”白墨看她这幅可爱的模样,唇角勾着笑意问道。
“嗯,辛苦你了,一直这么让我靠着,身子麻了吧。”她就事论事的回了一句,言语之间有了一丝淡淡的疏离。
“不辛苦,能一直这么抱着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扳过她的肩膀,白墨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唔,这一觉睡起来反而把肚子睡空了,咱们先去吃饭吧。”笑颜灼灼,从椅上站起。恍如刚才那个说话疏离的人不是她一般。
运气活络经脉,白墨起身站起,笑着说道:“好。”笑容之下掩着不安。
跟随明月,穿过弯曲走廊,苍凤舞他们停留在了凤来阁前面。
“明月,今日为何会在这里设宴?家里来了什么重要的客人?”苍凤舞不解的问着明月。印象里,这个阁楼是贤王府用来接待贵客所用。
“回少主子话,明月不知。”
“哦……”
“舞儿,进去再说。”白墨脸上没有异常,想来是知道宴请的是什么人。
苍凤舞看一眼白墨,抬脚向里面走去。
刚刚进门,便听到一阵爽朗笑声,却是个女人。只看到一个背影,发丝齐腰,用一根丝带缚住。
“父亲,我来了。”苍凤舞巧笑倩兮的走到苍天羽身边,微微撒娇,眼睛看向那个女人。柳眉,杏目,圆圆的脸蛋,眸中闪烁着笑意。
见苍凤舞看向那个女人,苍天羽说道:“挽歌,她就是舞儿。”
一声轻笑,唤作挽歌的女人说道:“果然是个绝色丽人,便宜白墨那小子了。”说完,侧首看向白墨,话锋回转:“小墨墨,好久不见,你可还好啊?”皓齿显露,话中明显带着调侃之意。
”托你的福,我很好。”只是一笑,没有别的反应。
“父亲……”挽歌,好熟悉啊,自己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呵呵,舞儿,还是等你大哥回来说吧。”苍天羽笑着卖关子。
见他不愿多说,苍凤舞也没缠着追问,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偶尔听一下他们的对话,心思飘忽,面上无常。
挽歌,挽歌,灵光一闪,七年前的事情跃然脑海:傅晚歌,一曲挽歌,月光隐。
这个女人叫挽歌,是巧合?还是?……
听父亲说话时的语气,看白墨庄重的表情,这个女人的身份一定不简单。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等大哥回来才说?他们又在算计什么?
一个个疑问浮现心头,脸上笑容依在。
“王爷,凤言何时才会回来?”在闲聊其间,挽歌随口问道。
“算时间,这会应该到家了。”苍天羽笑着应声。
“呵呵,挽歌莽撞了,还望王爷不要见笑,实是情难自禁啊。”
听她这么说,苍凤舞抬头,眼中带着讶然之意。这个时代,居然有女人这么大胆示爱。光凭这一点,苍凤舞心中便对她升起了一种莫名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