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她的眼光太过‘炽热’,挽歌抬眼回以一笑。这一笑,落落大方,亮丽得体。
“挽歌,你们说什么呢?笑的那么开心?”一袭月白衣衫,头戴白玉簪,俊美飘逸的脸上带着笑容。
“凤言哥哥,你回来了。”不过,她并没有像小时候一样扑到他的怀中。
“嗯……”算是应了苍凤舞一声,转首,苍凤言快走几步来到挽歌面前,眼含疼惜的说道:“挽歌,等这么久,你一定饿了吧。”
”还好,不是很饿。”眸底带着情丝,丝毫不在意现场其他人会怎么看。
苍天羽吩咐侍从上菜,苍凤舞,白墨,他们双双入席。
席间,大家有说有笑,吃的开心,相处融洽。苍凤舞也在谈话间得知一个信息:此女子姓傅,名挽歌,是炎华大陆的第三个掌权人。
一个女子掌管着三分之一天下,而此刻他们又如此对她,再加上七年前那一席对话。苍凤舞隐约猜到一些东西,只是不敢肯定。
半个时辰后,有爱的家宴落幕。
苍凤言陪傅挽歌回家,苍天羽处理公事,苍凤舞漫步来到花园中,白墨随后。
夜晚微醺,府内已经燃起灯笼。
站在八角亭,望着雾蒙蒙的景色,苍凤舞的心也跟着蒙上一层纱布。“隔纱观景景朦胧,醉里看花花双影。”末了,一声轻笑,暗嘲自己从什么时候也这么酸起来了。
烛光摇曳,清风徐徐,八角亭中多了一人。
早就知道白墨在后面跟着,但苍凤舞佯装不知。
朝夕相处近十载。本就知道他心思深沉,不与人相近。可是现在看来,更是如同雾里看花,水中望月,让人……
如果不是身中暗算,她定不会如此委屈自己,呆在这牢笼中。
幻想有一天,天高海阔,任其翱翔,外带心爱的男人一枚。
这么想着,她‘扑哧’笑出声来。
想象总是那么的美好。
“舞儿,你在笑什么?”不想被她继续无视,白墨上前出声。
“咦?你什么时候来的?”恍如刚刚发现他一般。
“我一直跟在你后面。”双手用力,把她锁在怀中,恨恨的吻上她的朱唇。情绪失控,而不自知。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不挣扎,任他拥吻,心底某一处变软。
“苍凤舞,不准你这么无视我。”松开她的樱唇,白墨霸道宣称。烛光昏暗,看不清他的表情。
倚在他的怀里,苍凤舞‘咯咯’娇笑,这个男人,到底哪一面才是真?
“你笑什么?”
“没有。”
“就有”
“我没有,你准听错了。”
“看我家法伺候。”
唔唔唔……一阵暧昧缠情的声音……
红灯虽高挂,却不能照亮每一个角落。
黑暗处站着一人,在那微弱的一丝亮光下,只能看到此人握着双拳,指间溢出一滴滴血珠……
未时已过,书房里。灯火通明,声语阵阵。
“凤言,还有两年。”苍天羽一边翻看手中的书册,一边和他说话。
“东西已经到手,只等你的承诺。”苍凤言冷冰冰的回道。面对苍天羽,他的口气永远无法好起来。
苍天羽抬头朝他一笑,眼光触及到他的双手之后,语带关爱的说道:“你的手受伤了,我给你拿药。”
“不用,一点小伤,死不了人。”丝毫不领情,俊颜发暗。
“凤言,十年的心血,一招错,会招致全盘皆落。你明白吗?”以他的功夫,别人断不可能有机会伤他,只有一种可能,此伤是他自己情绪失控所致。可又有什么能让他情绪失控?
看来,自己要好好的查一下了。一定要把他所有未知的牵绊扼杀在摇篮之中!永不复出。
“锁魂咒,月光隐。”苍凤言说出自己的要求。
“不行,留着他还有用处。”苍天羽断然拒绝。
“三个月。”见苍天羽还要说些什么,苍凤言抢先一句:“这是最低限度。”
“好,三个月。”苍天羽笑着回道。
一次意外,成就一梦
连日的大雨浓雾终于过去,天空放晴。虽然晴朗,但空气中还是弥漫着丝丝潮气。
吃过早饭,苍凤舞只身一人来到后花园湖边,撩起衣衫坐在青石上。
明媚的阳光照在湖面,暖风吹起,水纹波动,荡漾出一圈圈潋滟之光。眼望远方秀景,愁绪暗上心头,还未等她想出个头绪,便有些昏昏欲睡之感,当她意识到不妙,想要喊叫的时候已经太迟。眼前一黑,瘫倒在地,紧接着灵魂从体内飘出,浮在身体上方。
这种情况在这几年里经常发生,她早已习惯,所以并没有太大反映。可这次不同,她不想再傻傻的守在这个毫无反应的身体旁边等人来救。
心念起,她的灵魂开始缓缓漂浮,向前飞进。这个发现让她惊了一下,随之又试。如此反复试了几次以后,她肯定一件事情,那就是,原来自己是可以飞的。
四下无人,灵魂是透明的,别人肯定看不到。抱着这种想法,她飘向苍天羽的书房,其目的可想而知。
书房里,苍天羽倦意的靠在椅上翻看一本画册,深邃如墨的眼睛里带着一丝丝不为人知的情愫。
苍凤舞飘到他旁边,好奇的看向他手中的东西,一看之下,心惊。
随着他一页页翻动,苍凤舞的心越升越高。直到他翻到最后一页停留,苍凤舞还未回神。
原来,他说的都是真的。过去的几年里,他一直派人在暗中保护自己和白墨,还把自己的画像和生活记录编成了一本画册。
此时,看他脸带微笑用手指描绘着自己成年之后的画像,苍凤舞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酸涩,心疼,可怜,有一种落泪的冲动。
自己走了七年,这个男人是不是对着画像思念了七年?
一直以为他也是暗算自己中的一人,可看到他这副眷恋的神情后,苍凤舞疑惑了。
‘哐嘡’一声,书房的门被大力撞开,苍凤言大步走进来。
苍天羽合上画册,把它放在抽屉里,抬头:“什么事?”
“舞儿在湖边昏倒,现在不省人事。”苍凤言攥着双手说道。他的话刚刚落音,苍天羽便消失无影。
苍凤舞飘在上空:血浓于水,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应该是疼爱自己的吧,不然,怎会那么着急?
纱雾迷途蒙了眼睛,一切都只是猜测。
凤舞阁,苍凤舞的新居,是苍天羽专为她所建,刚刚落成两个月,她搬进来还没有一个星期。
院内竹影婆娑,小桥流水,听楼阁与三座,一个主室,一个沐浴,还有一个是书房和接客之处。
“没事,她只是昏睡过去了。”苍天羽拿掉把在她手腕上的大手,淡然说道。
“何时会醒?”苍凤言没看他,望着床上的苍凤舞问了一句。
“一个时辰后。”
奇怪,自己这次为什么没有回到身体?这是怎么回事?苍凤舞依旧飘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