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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锁金铃记gl(581)

祖荣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向碎玉道:“莫要慌张,一会儿就见分晓了。”

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的当口,金铃已消失不见了,下一瞬便来到了祖荣身后,莫说是祖荣,连陈七寸亦是转身才发现。

金铃手腕微微上翻,捏着匕首缓缓朝祖荣颈中递过去,祖悌看得紧张无比,想去阻挡,却被陈七寸拦了下来。

祖荣反倒对陈七寸的动作有了反应,本能地往后一退,金铃亦如影随形跟着他一退,好像是稳稳当当黏在他身上一样。

祖荣又道:“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七寸叹了口气,伸手替他揭掉眼睛上的布,道:“你往后看看。”

他一回头,便见金铃端丽却漠然的脸庞,吓得往后一跳,陈七寸脚下一错,闪开他一撞,叹了口气。

金铃道:“当晚去过圯桥的,除陈前辈,我未再看见其他人。倒是你,你武功这么差,真的能去追人?”

萧荀笑道:“金铃说得对。她的轻功你尚且听不出来,你当真能追上那个神秘人,武功这么差,却一个人孤身跑来跑去,打草惊蛇不说,你只怕别有所图吧?你若真去了圯桥,为何你一开始又不说?”

陈七寸心中有所期待,希望祖荣能证明金铃不在,他便能脱了诬陷金铃的责任,然而他到底是一代大侠,天下第一帮的二当家,没做出与祖荣狼狈为奸,勾结起来诬陷别派少主的事情来。

此番萧荀指出来,他恍然大悟,暗自庆幸并未行错一步:以祖荣沉不住气的性格,若是真的经过圯桥却没见到金铃,早早就从旁助阵了,哪会等到后来?

祖悌见祖荣并未立刻反击,心中已知凶多吉少,当即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道:“子耀,你当真没去过?你为何要说谎?”

“我、我、她还没说、还没说为何没看到我没去!”

萧荀微微冷笑,心知祖荣亦无人能证明他是否真的去过,单单比气势,就已败在金铃一张冷脸之下,不禁暗道:这小妹妹当真经得住明刀暗箭,还好以后是友非敌。

他开口道:“你连你自己去过何处都不能证明,还能质疑别人吗?”

陈七寸见这两方人马已陷入小儿吵架一般的扯皮里面,又让祖荣削了面子,心中烦乱,蓦地拍桌道:“都别吵了!祖子耀,我只要你一句话,你看着我的眼睛,摸着心口说,阵法开始之后,收队烟花飞起之前,你去过圯桥还是没去?”

在陈七寸的逼视之下,祖荣微微一顿,咬牙道:“我去了!她并未看到我,也从未提过我,以她的武功,怎么会不知道我经过?乌山少主,你怎么说?”

金铃淡然道:“你说谎。”

萧荀助阵道:“哦?便是信你所说,你孤身一人去圯桥做什么?会去圯桥的,除了神秘人,就是陈大侠啊。”

祖荣脸色微微一变,道:“我迷路了。”

萧荀扑哧一声笑出来:“恕我不想再在这呆下去了,同此人为伍,我恐自己会被他影响成笨蛋。怎么样,向行主,陈大侠,我是不是能先走了?”

陈七寸怫然道:“你二人都无法令别人相信自己在何处。金铃,我亦只要你一句话,你看着我的眼睛,摸着心口说说,阵法开始之后,收队烟花飞起之前,你到底离开过圯桥没有?”

金铃淡然注视着陈七寸,檀口轻启,低声道:“我从未离开圯桥。”

她眉色鸦黑,肌肤胜雪,一点朱唇在人瞧来极是魅惑,陈七寸与她对视,亦有些自惭形秽,听她开口,忙转开头,生怕自己瞧得眼睛都直了,徒然丢脸。

他深深叹了口气,背过身道:“在下没有脸面做这个调停了,辋川君一代大侠,必然不会因此咄咄逼人,祖行主,此事责不在你,唉,唉,只望你日后莫要太放纵族中子弟。”

萧荀又笑出来,道:“陈大侠这话……金某觉得不太对呢,凡事都有个是非对错,错事必然有人负责,若只需一句话便不必负责,那天下兴亡之事,谁又来负责?陈大侠无法调停,可以请许大侠来,许大侠来不了,不是还有大当家肖舵主吗?”

向碎玉道:“金大帅,莫要多说了。陈二当家的意思我已知晓了,几位请回吧,向某亲自送客。”

陈七寸拱手道:“向行主别客气了,陈某先走了。”

“陈二当家不留下吃顿饭吗?向某亲自下厨。”

“这……下次吧,下次吧……下次陈某亲自上门道歉。”

向碎玉自己推着轮椅便跟了上去,金铃方才想起许笑寒说过向碎玉对陈七寸也有救命之恩。方才萧荀当真将人羞辱得够呛,句句都像是打在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大狗哥已进入斩杀阶段

☆、第432章 是非黑白二十七

向碎玉跟着陈七寸一直走出了乌堡,祖家人面面相觑,王操琴笑嘻嘻地拱手道:“王某送送各位,请。”

祖悌见王操琴逐客,又觉得今天面子和里子一道丢光,得亏陈七寸几句话,让他还能留一条短裤遮羞,他怫然起身,快步走了出去,祖荣只走慢了一步,便听到萧荀放声大笑,他恶狠狠地扭头剜了萧荀一眼,不过萧将军往常是真刀真枪和人拼命的,这等毫无实质性威胁的眼神向来半点不怕,于是笑得更加嚣张了。

向碎玉不在,金铃袖手旁观,此地再无人能够阻止他,祖荣面色由铁青涨成了酱紫色,只见祖悌一拉祖荣的胳膊,低声喝道:“还嫌丢的人不够多吗?!”

金铃淡淡道:“得饶人处且饶人。”

萧荀心情大好,道:“除恶务尽,斩草除根,有什么不对?”

金铃道:“月满则亏,水盈则溢,祸福相倚,师父已叫你不要再过,你听他的不会错。”

“好吧好吧,反正以后也没机会了。”

金铃摇摇头,道:“我回去休息了,金大帅也趁早歇息吧。”

萧荀笑道:“我回去收拾行李,看样子祖氏一败涂地,要点脸也不会卷土重来,此事算是解决,我不用再在乌山耽搁了,常来看看我和爹娘。”

金铃道:“自然的。”

次日,萧荀辞别向碎玉,离开乌山,金铃独自送行,只听萧荀一路絮絮叨叨:“我交代你的事情你千万别忘了。万万不可说漏嘴,也不可让你师父知道。你要知道合伙骗外人可以,千万莫要对自己人不老实……”

“……那若已经……”

萧荀道:“那就不要说,千万莫要跟你师父说这件事。为兄的身家性命,也在你一张嘴上。说来此事本该杀你们灭口,可惜一来我打不过你,二来爹娘知道了定要伤心。所以李见也不用杀了。”

“……谢义兄手下留情。”

“大帅怎么又要杀我!”

“嗯,不客气。是以你这是记住了?”

“记住了,不可与别人说起此事。”

“出门在外,别这么拼命了。今次没有小胡奴救你,为兄本事不够她大,差点护不住你。现在我也不在,你自己要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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