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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锁金铃记gl(628)

金铃的声音颇显沮丧:“操琴叔叔也不记得。可是除了他们两个,也没可能还有人见过她了。”

银锁倒是饶有兴致:“她是……她是怎样的人?”

金铃认真道:“顽皮,同你一样,成日惹事,师父那时总是下山,山上只得我和她二人。她总是惹上猛兽,我便得时常分心去救她。”

“后来呢?她怎么会不见了呢?”

金铃歪开头,疲倦地闭上眼睛,“像是师父说的那样,我小时候贪玩,后来收敛心性,那心魔自然不见了。”

银锁倒是悠然神往:“我也想有个小朋友……”

“你们明教里,不是有许多与你同龄的孩子吗?”

“可六七岁、七八岁的时候便谁也没有,凭什么大师姐有我却没有?”

金铃摇摇头:“我那个小朋友,说不定也是假的。我记不得她的长相,记不得她的声音,也记不得她的名字。”

银锁本是很羡慕的,听到她这么说,心里居然稍稍开心,做了个鬼脸,笑道:“没有才好。”

金铃翻了个身,笑着捏了捏她的脸。

银锁任由她捏着,陷入一种“今日永不消逝”的错觉之中。

她甚至伸出手去,只为了摸一摸金铃那看起来冰冰冷冷的面颊。它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冷,不但如此,还温软滑腻,就像吻上去的一样。

银锁不由得沉溺其中,但心中却知晓自己不能如此沉沦。

“大师姐……”

金铃陡然间醒了过来,稍稍向后挪了一些,问道:“怎么了?”

银锁道:“走,还是不走,你决定了吗?”

金铃咬着下唇,道:“你……你呢?”

银锁笑道:“为何要问我?那是你师父。”

金铃抬起头,淡然道:“黄金百两能换你陪我一来一回吗?”

银锁讶然道:“当然可以。为何这么问?”

那洁白如玉的脸上瞧不出一丝波澜,简直让人无法相信她方才还在与人谈笑。那清灵如玉石相碰,淡淡说道:“我若是离开了乌山,你立刻就对乌山下手……若你只是为了把我骗走……”

银锁欣然点头:“嗯,你倒是很明白。”

岂知金铃忽然摇了摇头,“不是,不是。我想你和我一起去。”

银锁仔细端详着金铃的连,正琢磨着如何回答,金铃却续道:“别的只是借口。”

“大师姐,”银锁笑弯了眼睛,凑近那毫无表情的脸旁边,“我当然和你去。你放心好啦,柔然大举入侵,若没有我们……我们这些影子们在暗中活动,西魏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再下一城的。”

“但愿如此……但愿如此。”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床上爬起来,一件一件地收拾东西。夜明珠匕首、通关文书、火石火刀、换洗衣裳……诸如此类,银锁在一旁看着,忽地按下她的手,道:“大师姐,你知道现在几月了吗?”

金铃一愣,道:“几月?三月?”

银锁叹道:“闰三月了,你拿你那羊皮袄做什么?”

“天冷。”

☆、第467章 皮里阳秋十一

银锁见她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只得道:“那只是因为乌山在深山之中,地势又高,是以才格外的冷,外面已经草长莺飞了,只是背阴处稍稍冷些,你穿成这样,走两步定要生痱子。”

金铃将信将疑地放下手中的衣服,银锁安抚道:“我带了,我都带了。”

“你都带好东西了?看来你是铁了心要把我拐出去,嗯,多半是想将我骗出乌山,等到乌山六神无主……”

银锁一把捂住她的嘴,“大师姐。”

金铃微微一笑:“我得交代一下手下人。你等我。”

她将手下人叫上楼来,挨个吩咐过后,告诉寒儿莲儿她要亲自去找向碎玉。二人十分不舍,但见她已将工作交代了出去,只得抽噎着替她准备外出的东西。

第二日清晨,金铃万般不情愿地自银锁怀中醒来,整理行装,往东南方向疾驰而去。

金铃深深地吸了口气,忽道:“真的……不冷了?”

银锁笑道:“是啊,风是从南边吹来的,怎么会冷?”

“天还是阴的……”

“阴不阴,都已是春天了。”

金铃皱眉道:“不……每年这个时候,风都应该把云吹散了才是。”

银锁抱紧了她,笑道:“大师姐,专心赶路。”

“马镫在你那,缰绳也在你那,赶路与我专不专心何干?”

银锁嘻嘻一笑,道:“大师姐,你打算什么时候把黄金百两结清?”

金铃道:“我已派阿七送去你们义阳分舵了。”

银锁鼓着脸问道:“怎么,不是给我的吗?”

金铃奇道:“你有自己的私房钱吗?”

银锁怫然道:“没有。”

“你要存吗?”

银锁做了个鬼脸,咬了咬金铃的耳朵,忽地笑道:“总要存点老婆本。”

金铃正色道:“须知轮不到你来娶我,最多是嫁我,乌山的地,有四分之一在我名下,你不用担心会受穷。”

银锁睁大了眼睛,讶然道:“真的有?大师伯怕有人图谋乌山的地产,把乌山的地放在你名下?这是真的?”

金铃无论如何想不到银锁为何会如此惊讶,只得虚心问道:“你在奇怪什么?”

银锁摇摇头,想起了那个荒唐的梦境。

向碎玉的动向金铃最是清楚,鄂州在反复争夺中陷落,向碎玉等人已撤出鄂州地界,从陆路回到了江陵。金铃带着银锁入了江陵城,直奔王府面见向碎玉。

好在千钧一发之时,银锁扯住了金铃,问道:“大师姐打算带着我去?”

金铃一愣:“就说你是我雇来的,有何不可?”

银锁笑道:“大师姐又犯楞,我在屋顶上等你。”

金铃心底还是明白向碎玉危险,没再坚持带银锁进王府的大门,不但如此,自己也是翻墙进去的。

向碎玉正抱着黑猫坐在背风的地方,天色阴得可以,像是马上就要下下雪来,风倒是不冷。

他竟似没听见金铃落在院中,直到膝头那黑猫喵了一声,他才睁开眼睛,见是金铃,似还不信,犹疑道:“金铃?”

“师父。”

“你怎么来了?乌山怎么了?”

“……乌山没事。”金铃本张口就想问他为何打算冒险去建业,忽觉这消息来路不正,还一时问不出口。

“若非要事,你出来作甚?”

金铃咬咬牙,道:“我听闻师父要参与义兄的……?”

向碎玉皱眉道:“你如何得知?”

金铃道:“义兄那里我有耳目,自然得知。师父以往从不参与这档子事,为何这次如此上心?弟子想不明白,定要当面问清楚。”

向碎玉向她招了招手,道:“你过来。”

金铃走了过去。

向碎玉压低了声音,用含混不清的嗓音道:“此事本不当议论。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弟子想问,参与者何人,策划者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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