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D组银杏老师+仲春的变奏S3(40)+番外
二娃娃迷迷糊糊的声音回答:「magnify……」
老叁摇摇头,摇摇晃晃地走出去了。
考研党考完各种试,一水儿不干别的事,窝在寝室专心等成绩下来顺便等放假。
龙叁又花了4g的流量把大航海整个下下来,然后花了43块充了月卡,昏天黑地地战着,每日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為什麼一过roseline软件就会死掉啊喂」。
老四和掌柜把犯罪现场犯罪心理识骨迷踪之类的片子统统搜刮来,死死地窝在电脑前面,除了吃饭统统不停播,不,即使吃饭也不停播,於是电费共80.8元由此二人平分。
二娃娃借了大家的书卡把书都借满了,回寝室从早到晚的看,难得放下书本休息休息,却总是把手伸到后脑勺,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把头发束起来。老四看在眼裡,心裡早不知道yy到什麼方向上,眼神看起来倒是比小二更加哀切。
假倒是真的放了,回了家行氏絮叨着姑娘一年不见瘦了好多,一定是暑假没吃好回来多补补,絮叨着你六姐一家回来过年了等等家中琐事,晓佳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窗外尚带一点绿的山麓,忽然深深地叹出一口气,把脸埋进手掌裡。
连收拾东西这麼发洩的运动,都提不起兴趣。
再抬头,竟然天黑了。
晚上去各长辈家裡打过招呼后,晓佳跑去找阿二。
阿二打开门,惊呼一声:「啊呀,十二姑稀客。」
「嗯,平身。」
「十二姑你……」
「嗯?」
「……没事。」十二姑你变了。
晓佳跳上阿二的床,抱着枕头捲起来,「阿二,给我讲讲红头绳的小姑娘。」
阿二一惊,本来窝在沙发裡的身体直起来向前倾,问道:「十二姑,你后来跟那个银星君联繫过没有?」
晓佳清清嗓子,换了个姿势,「前年来的那美人?」
「对。」
「联繫过。」
「都说什麼?」
「……」说她不要我。差点衝口而出。「没事啊,閒扯。」
「现在还联繫麼?」
「不联繫了。」晓佳拍拍枕头,漫不经心说道。
「唔,」阿二缩回去,转了个身,支着下巴想,「红头绳小姑娘哈。」
「嗯。」
「她头发这麼扎的,」阿二伸手在自己头发上比划了一下,虎口箍在发梢。
「挺好看的啊,你不挑战一下?」
阿二摇摇头,似乎因為有话要说,而对这种程度的调戏心不在焉,「十二姑為什麼会跟银星君变得很熟的样子?你以前都不爱和陌生人说话的……」
晓佳想了想,「银星君是我们系主任以前的学生,我本来就认识她。」
「你竟然不说!」
「……」晓佳低下头,撒了个小谎,「……几乎算是不认识。」
「后来关系不是很好嘛?」
「啊,一般吧,还不是断了联繫。」晓佳耐心有限,等着听红头绳小姑娘的故事。
阿二听到这裡似乎放下心来,「其实,我最近一次看见红头绳的小姑娘,是在去年。她长大了。」
「去年?长大?去年什麼时候?」女人的直觉在敲门。
「过年前两天。」
「在哪?」
阿二深呼吸,说:「在你房间裡。」
给爷笑一个
晓佳听后,紧了紧怀中的枕头,把脸埋了进去,「不会吧,有点吓人啊。」
「真的呀。」
「她在干什麼呀。」
「她……」二侄女从椅子裡站起来,「十二姑,你脸露出来。」
晓佳又蹭了蹭枕头,确定擦乾了,才转过来,「然后?」
阿二站在床前,下了很大决心,弯下腰,轻轻印在晓佳的额头上,「……就这样。」
晓佳没等阿二站直,就又转过头,摆成好像和枕头一体的形象。
「十二姑……?」
「今天你的床借我睡了。」
「那、那我睡哪?」
「……跟我无关。」声音突破重重障碍,听起来闷闷的又没力气。
「十二姑你太坏了……我去洗澡。」
「嗯……」
门轻轻闔上了,确定了屋中没有人,晓佳翻身向裡,渐渐哭出声,越哭越起劲,哭到撕心裂肺。身体蜷缩成一团,用尽力气震动着声带,彷彿要把肺裡的空气全部挤出来。
阿二进来的时候晓佳专注於哭泣,再加上鼻子堵了所以听声音也不太容易,所以她并没注意到从背后走进的阿二。
好心的二侄女爬上床,轻轻安抚着晓佳。晓佳触电一样回过身:「星君……」见是阿二,失望从眼睛裡溢出来,吧嗒吧嗒掉在床垫子上,觉得自己真是哭糊了脑子。
想见她,又怕见她。
「十二姑,怎麼了?」
晓佳想说点啥,可是能搜出来的只有满腹委屈,渐渐关上的阀门又一下子被衝开,眼泪止不住地冒出来,只能呜咽着摇头。
「不说不说……乖,有什麼难受的哭出来就好……」阿二无法,只得摸着她的头,不住抚慰。
「呜呜……我本来打算一辈子都不说的……可是我还什麼都没有说呀……」
「我真的很喜欢她呀……」
「真的喜欢呀……」
「為什麼呀……连说出来的机会都没有呀……」
二侄女从小哄着十二姑长大,哭成这样还是第一次。
印象中远远见过一次这个小姑姑默默地抱着树干絮絮地诉说,那红头绳的小姑娘就靠在树干上默默地听。那时以為她也是能看见的。后来那小姑娘不见了,十二姑还是独个把话都倒给银杏树,那大概就是看不见了吧。红头绳的姑娘回来了又走了,却让小小的孩子哭成这样,这中间到底有怎样的曲折呢。
温柔的后辈二侄女,也只得抱着晓佳,等着她停止哭泣。
童老狐狸正在家裡洗碗,门铃响了,他擦了手去开门,门外是低着头看着鞋子的星君。
「怎麼了?家裡水管坏了?快进来。」
「不是,一个人呆不下去了。」星君进来,轻车熟路摸出一罐芬达。
「哎——」
「我就坐会儿。」
老童看了她一会儿,点点头,「吃饭没?」
「吃过了。」
「一般都喝酒的吧?」
「不爱喝。」
「……傻孩子。」
星君并不看电视,只把靠阳台的那个沙发转过去,对着黑沉沉泛着红光的夜空发呆。童须鹤把电视关掉,拣出另一罐芬达,拍拍星君的肩膀,在她旁边坐下来。
两人也不说话,有一口没一口消灭着自己的碳酸饮料。喝完了继续发呆,剩下的也就只有此起彼伏的叹气声。
这一出这两个人差不多每天晚上都要演一次。有一天,星君拿完芬达,对童须鹤说:「只有两罐了。」
「不买了,我要戒了。」
「……我只听说有戒烟酒色的。」
「喝碳酸饮料太孩子气。」
「我以為你已经成年了。」
「……唉,」童须鹤重重叹出一口气,「要长大了,要学会孝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