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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乱青丝(24)

突如其来的撕裂,剧烈的痛意瞬间席卷而至,身体如被戳穿了再撕裂开,痛楚在她体内翻腾作乱,让她张大嘴,却叫不出声,身体欲退,宁贵妃左手如钳般捏住她,右手迅速抽出,血迹斑驳,鲜血从她体内流出,沿着大腿内侧流下,如雪地中的红梅,娇艳妖冶,

“这下,就不清白了”宁贵妃取出手绢擦净手指,嗤嗤笑道,

“那手绢绣工精美,非下人所有,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还不承认?”,青笙低头,

“那是奴婢在冷宫中拾来的,望娘娘开恩”,

“你这奴才不善言辞,倒有几分头脑,回去好生想想,今日不过小惩大诫,后面有的是苦头吃”,

阵阵刺痛从下身传来,青笙脸上竟是屈辱和怒意,紧咬牙关,忍着疼痛,从地上拾起衣裳,默默地穿上,一瘸一拐,缓缓地走了出去。

门外,寒风凛冽,冰冷如铁,一如她已遍体鳞伤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容嬷嬷,便宜你了...

☆、青逝

第二日,景文帝御驾沐霞宫,宁贵妃满眼笑意,又佯作委屈,“皇上好些日子没来了,难道就不想这儿的芙蓉糕么”,皇帝手抚着白玉扳指,笑意温和,

“朕念及的便是这芙蓉糕,不过几日,贵妃倒怨上朕了”,宁贵妃素手取了芙蓉糕,送到皇帝嘴边,嗔笑,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子沐都等了数秋了”,皇帝本乃多情之人,听的此番,不由大悦,手轻刮宁子沐的鼻尖,

“嘴甜如蜜,这芙蓉糕也是没滋味了”,皇帝伸手握了宁子沐的手,踌躇了下,方道

“朕前几日去长宁宫接回了皇后,便陪了她几日”,宁贵妃抢过了话语,笑道,

“皇后前日还给臣妾拿些糕点,体人入微,自是甚于从前”,皇上听的此言,不由想到,从前的端后恪守理节,相敬如宾,如今眉目含情,自有风韵,倒像是。。。

“怕是在长宁宫过度思念皇上,开了情窍”,宁贵妃打破皇帝的思虑,见得他面带疑虑,眼中略过几丝怒意,知他生疑,又忙递过一块芙蓉糕到嘴边,皇上勉强笑了接过,心中却是不畅快,

“朕原本想,既然皇后回宫,六宫之权当归于她,这事,暂缓几日罢,待皇后歇息几日”,宁贵妃吩咐上茶,青笙将茶具轻放一侧,轻抬双眼,只见皇帝头戴金龙白玉冠,一袭明黄龙袍,剑眉星目,白皙脸上,眼神温和,浓浓的书卷气,少了些天子威严,更似风流多情的文人雅士。

当时先皇景阳帝最初立皇太后所生长子周元武为太子,而景文帝周元世为贵妃所生,自幼爱诗书,多情风月,性情优柔,无心朝野,一曲《白羽阶》名震京城,人称玉箫公子,太子听信谗言,集党营私,先皇雷霆震怒,将太子之位传于周元世,虽则龙威不足,众臣辅佐下,善纳忠言,治理十年间,亦是国泰民安,百姓称颂。

青笙低眉垂眼,上前奉茶,从宁贵妃身前走过时,刻意绕了些,远离脚所及范围,宁贵妃见状,笑意不自觉挂上了嘴角,皇帝扫了一眼,见的姿色平庸,兴致缺缺移开眼光,调笑道,

“往日贵妃身边的宫女无不姿容俏丽,这个可真是令朕失望” ,宁贵妃掩嘴笑了,

“怕都给皇上看上了,子沐身边没人服侍了”,皇帝轻点她额头,

“子沐在朕心中自是无人能抵”,哄的宁贵妃娇笑不已,看的她那娇羞模样,青笙只觉得碍眼至极,夜里,皇帝留宿沐霞宫,宁贵妃无暇责难,她倒松口气。

隆冬大雪,一枝红梅从墙边伸出来,格外娇艳,后院,青笙扫着雪,抬头仰望,向往四方墙外的自由,成日困于这沐霞宫,对长宁宫思念不已,若是此时在长宁宫,众人围坐一席,涮着火锅,喝着梅子酒,捏捏青竹红扑扑的包子脸,高歌起舞,火锅是红油猪骨汤底呢,还是鱼头清汤底呢,幻想是个排解寂寞和痛苦的好法子,所以忻云闯进后院时,便看见她仰头看天,流着口水,为选火锅底而犯愁的样子。

忻云神色焦虑,双眼微红,欲语而止,青笙听的脚步声,转头见到忻云,喜滋滋地拉了她过来,

“忻云,若是此刻在长宁宫,我煮上火锅,叫上青竹,咱们围炉而坐,涮着肉片,该是多好啊”,闻言,忻云却面容悲恸,

“青笙~~”,青笙见得她这样,急了,连连追问何事,忻云语气沉重,断断续续道,

“青~竹~去~了”,青笙面如白纸,勉强笑道,

“去哪里了,怎么听不明啊”,忻云声音哽咽,如刺在喉,

“今日,青竹坠入玄清湖,湖面结了薄冰,救人不及,捞上来时已去了”,

“玄清湖离长宁宫甚远,她去那里做什么,我不信,忻云,你这消息不可靠”,青笙脸上闪了焦急神色,却不愿相信,

“当日皇后娘娘离开长宁宫时,将青竹一并带回凤栖宫,那玄清湖正是在凤栖宫附近”,青笙眼前一花,身形不稳,跌跌撞撞,转身往宫门走去,脚步逐步加快,飞奔着往凤栖宫而去。

当那熟悉的宫门出现在眼前时,那夜的记忆又仿佛重现眼前,让青笙有些晕眩,她跑到宫门,弯下腰,上气不接下气,正欲请太监通传时,却听的里面传来,女子的尖叫与求饶声。

“皇上饶命,青竹失足坠入玄清湖,奴婢冤枉啊”,这一声仿佛坐实了忻云所言,青笙膝盖一软,瘫倒在地,神情痛楚不已,小包子,姐姐答应要照顾你一世的啊,为什么。

“宫中侍卫及皇后贴身宫女云倾,均看见你推搡青竹落湖,还敢狡辩,给朕狠狠地打”,景文帝周元世坐在大堂上方,怒意满面,板子一下下落在那女子身上,让那衣衫俱裂,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简直目无王法,竟对凤栖宫宫女下杀手,你为何行凶,由谁主使?再不开口,朕便要了你这条命”,皇帝提高声音,龙威顺势而下,让那女子不由瑟缩了下,嗫嚅着嘴唇,

“奴婢是替宝鹊报仇,她因青竹而死,以命抵命”,那女子奄奄一息,只剩了一口气喘着,

“小李子,这宝鹊是何人?” ,景文帝转头问道,李公公上前欲言又止,,

“这宝鹊。。”,“有何难言之处?但说无妨”,皇帝脸上闪过疑惑之色,又有隐约的怒意,

身侧的淑妃缓步上前,她一知宫中的人出了事,便赶来凤栖宫,只见她云鬓舒卷,比得端后的清冷多了几分温顺,轻启朱唇,徐徐道来,

“皇上,宝鹊乃臣妾宫中,受了阡贵人指使巫蛊,前些日子被杖毙的宫女”,

“那贱婢恶行被揭,罪有应得,你竟心怀歹意,残害皇后宫中的宫女”,皇帝勃然大怒,

“来人,给朕拖下去杖毙”,

“臣妾有罪,请皇上责罚”,淑妃盈盈跪下,低眉顺眼,见她脸色苍白,显得柔弱无助,皇上不由心生怜意,语气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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