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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乱青丝(8)

拔刃出鞘的那刻,蛇影闪现,刀刃冷如霜雪,精光贯天,青笙砸吧了下嘴,值钱。

刚开口说了句,"每块都要切成一样的",但见云倾左手一拍,木板震到空中,耳边传来刺刺的破风声。

水果忍着现实版,青笙呆立,片刻大竹板啪又落回原处,云倾抽身要走,青笙一边拿竹板,一边喊道"你这还没切呢"。

突然哑口无声,拨开大竹板,已被全部切成小碎块,一模一样,青笙心里那武侠梦突然燃起了希望,那一苇渡江水上飘,飞檐走壁,借物腾空,还能被困于这小小长宁宫中吗?那就是快意江湖,策马天下了。

青笙兀自想的乐开花,回过神发现云倾已走远,赶忙急急追了过去,道"求姑姑传授武艺",云倾冷然地一口回绝,

"若姑姑答应,青笙日日为你准备膳食",扫了眼,道,

"我不收你为徒,你也得煮食给我吃",青笙接着说,

"一日为师,终生为母,青笙日后必定好好孝敬姑姑,请传授武艺",

"我不需要你孝敬",又被坚决地回绝了,青笙不死心,道

"青笙如何做才能随姑姑学习武艺?",云倾盯着我,

"在这长宁宫,你学来何用?不必多废口舌,我必是不会收你为徒",说罢,转身疾步走开。青笙看着夕阳下拉的长长的背影,小宇宙爆发了,我一定会让你教我的,等着瞧。

“姑姑,请传授于我武艺吧”,青笙小心地奉上茶,101次地请求道。

“不行,一边儿去”,“我碰”,云倾一脸凝重的样子扫视着桌面。

“本宫可快糊了”,婉妃眯着眼,斜着身子,左手立着支起下巴,右手轻轻摩挲着麻将,一袭樱红纱衣柔媚无骨,略施脂粉,便明艳照人,从浑噩中醒后,愈加散发出祸水的气质了。

喻嫔月汐,水蓝色芙蓉暗纹襦裙,光泽润白的珍珠耳坠,宛若清晨青草上的水珠般清新可人,手里的牌打的风生水起,身前的筹码堆得山高。

欣才人嘟着嘴,一张俏脸气呼呼地,“姐姐再这般赢下去,我怕是也如常才人样,不愿和姐姐玩了”,喻月汐嫣然一笑,轻轻推了些筹码到她身前,道,

“莫动气,没了问我要便是”,欣才人莞尔。

“输点筹码又如何,可别是输了气量”,说罢,婉妃媚眼如丝地瞄了眼云倾,掩嘴轻笑起来,云倾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指节发白,青笙赶紧把茶递上去,可别把好容易做好的麻将给捏碎了,一边还赔笑地说“小心烫啊”。

“边儿去,别碍手碍脚的”云倾啐道,一边打出一张牌,喻月汐看了她一眼,也没说话,若有所思的样子。

婉妃把牌一推,笑道“又糊了”,云倾的脸瞬间铁青起来。

青笙看事不妙,迅速地退走。回到內苑,百无聊赖地搬了把椅子躺着晒太阳,初夏的风中已带着暖意,让人昏昏欲睡,端后正在午睡,所以云倾才能溜出来玩麻将,平日里便是中苑的四个小主玩。

目光凝视着端后的屋子,看似温和淡然的人,才是那个最想不开的人,纵使平日里待人有礼有节,始终似隔着一层雾,看不清她的想法和内心,所有的情感都藏在那双清冷眸子的深处,如雪山上萦绕不散的雾气,看不透捉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

☆、心动

“贵妃娘娘驾到~~” 一声尖细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初夏午后,像是在平静的湖泊投下了一粒石子,而青笙却惊跳了起来,背上那尚未痊愈的道道鞭痕似乎又隐隐疼了起来。

从外苑进来的距离不算短,足以让各位小主收拾起仪态,端立在中苑,而云倾早一步回到端后处禀报。

“本宫去內苑,闲杂人在外候着”冰冷的声音已从门口传来。

青笙下跪低头,心里默默祷告。

宁贵妃径直到端后屋前,朗声道,“妹妹来给姐姐请安了,还望姐姐相见一面”。

云倾推门出来,作福道,

“奴婢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皇后娘娘今日身体不适,恐不能与贵妃娘娘相见”。

“本宫两次前来,皇后娘娘均抱恙在塌,想必是被这长宁宫的奴才们怠慢了”,宁贵妃冷言道。

“来人,将长宁宫管事奴才带上来”,青笙便被带到跟前,不敢抬头。

绛红色锦缎鞋面,泽如江波,金丝绣青翟振翅图样,以珍珠环边,鞋面镶嵌翠玉,华贵精美,可知这宁贵妃受尽恩宠。

“长宁宫奴才怠慢皇后,致病卧床,罚五十鞭”,郎朗的声音说道,清澈如铃,却令青笙如堕冰窖。这二黑巨门星不是已经破煞了吗。

她苍白着脸抬起头,刚想说话,却直接被拖走。

目光中那一身华贵之人绰约多姿,琥珀的眸子凤目流转,双瞳剪水,皓齿青蛾,凌云髻巍峨瞻望,饰七尾凤簪钗,上衔珍珠,作云鬓花颜金步摇,正紫色广袖长衫绣五翟凌云花纹,暗金线织就,金翟石和虎睛石点缀在每羽翟凤毛上,碎珠流苏如星辰闪耀,流霞如光,透着皇家尊贵气,言谈间定罪,至高权势的皇宫,人命如蝼蚁般卑微。

长鞭的破空声呼啸而来,啪的一声只听得衣帛撕裂,鞭子如蛇一样绕上青笙的脊背,冰凉,滑过的地方瞬间带来火烧般的疼痛。

青笙深吸口气,把嘴唇死死咬住,不发一句声音,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鞭子又凌空抽出一声,第二鞭已呼啸而来。

“停手”,门开了,里面缓缓走出个单薄瘦削的身影。

“镇住了”青笙松口气,心想莫非这宁贵妃就是这二黑巨门星带来的,想罢一抖。

只见走出那人仍是一袭月白色广袖织锦长衫,腰间垂着青鹿玉环绶,发髻松松挽着,脸上仍带几丝朦胧睡意,少了些清冷的气质,青笙不禁走了神,想着那睡颜该是如何缱绻柔情。

宁贵妃行了平礼,双眸如炬,精致妆容的脸带着笑意道,“姐姐身子不好,该是多休息,何苦为这些奴才出来,吹风受凉了可不好” ,

“无碍,本宫身子不好,与宫人无关”?端后立在门口,也没有让宁贵妃进屋的样子。

“姐姐生性温和,才令这些奴才胆大妄为,可知赏罚不明、厚此薄彼,则会乱了宫中规矩”,宁贵妃笑道,

“不知宁贵妃所来何事”,端后不愿多说,

“妹妹前几日听闻广宁宫去杂物房索琴,想必是姐姐在这呆闷了,那杂物房哪来什么好琴?自姐姐离开凤栖宫后,留下的九霄凤鸣琴皇上便赏了臣妾,妹妹哪来的福分敢用姐姐钟爱之物,这便送了过来”,

宁贵妃眼神一转,太监连忙将凤鸣桐琴放置在庭院的圆桌上。

琴身朱红色漆,琴身造形饱满,琴底之断纹隐起如虬,均起剑锋,白玉制琴轸,琴背池上阴刻篆书“九霄凤鸣”,是为琴名,龙池下刻“同心”篆印。

“这琴乃桐木和梓木的精华所造,音色清越,取“同子同心”之意,乃皇上与姐姐铭心相许的见证,姐姐当初留在了凤仪殿,现在想必是后悔了”宁贵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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