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当备胎也不容易(快穿)(131)
“这、又、是、什、么?”祁宴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咬着牙问沈霖。
“也是刚调制好的,还没取名字。它可以当伤药,有很好的疗效,就算没受伤,也能滋补培元。”他摸着祁宴身上的些许疤痕,眼中似乎有些心疼,“陛下之前为战事奔波,此番逃去北疆又受了许多苦,沐之自然心疼。”
“还有呢?”祁宴现在对沈霖这些鬼话是一个字都不想听,这个药显然不是那么简单。
沈霖浅淡一笑,只说:“陛下以后会知道的。”
……
把祁宴带回来先让沈霖看,这些人自然也有他们的考量。一来祁宴昏迷三年后,身体就亏空了许多,他又奔波这么久,靳骁和檀钰护送他回来时就发现祁宴的身体状态并不算好。嗜睡、畏寒,都是体弱的表现。二来,沈霖也确实弄了些能够让祁宴再也无法跑掉的东西。
三来,二十万大军出征,此时回京后,无论是檀钰靳骁,还是裴翊和祁闻淮,都有许多事要忙。刚好沈霖又是无职闲人,自是他最合适。
沈霖陪了祁宴两天,而祁宴也终于发现了沈霖给他涂的那药是什么。
那东西,根本就是慢性媚|药,祁宴身上逐渐产生了难以启|齿的变化,平时被沈霖碰一碰,都会敏感得不行。
甚至他脑中经常会不受控制地希望和人交|欢,似乎有一种骨子里的难耐在叫嚣。
但是沈霖这时候又表现得正人君子至极,明明是他给祁宴下的药,明明他知道祁宴有多难熬,但是他只是对祁宴说:“陛下现在身子还没好,再养几日,乖,忍忍就过去了。”
他似乎极其享受看着祁宴这种忍耐又蛊惑的模样。
第三天的时候,这寝宫中终于来了第三个人——祁闻淮。
“他身子养得这么样?”祁闻淮看着祁宴,问沈霖道。
“还好,他这段时间在外面,倒是没吃太多苦。”沈霖说。
祁闻淮轻轻颔首:“那你先离开吧。”
沈霖点头,往外走时和祁闻淮擦肩而过,他突然又想起什么,顿住了脚步:“等等。”
“怎么了?”祁闻淮没有回头,也没停下脚步。
“你……”沈霖有些欲言又止。
“孤知道分寸。”祁闻淮只是这么说。
祁宴还在笼子中,盖着一张被褥。他看着笼子外的祁闻淮,再看着如宠物般被豢养在笼中的自己,心中升起难掩的难堪,甚至下意识用被褥想要遮挡自己。
祁闻淮缓缓去下身,看着祁宴。祁宴听见他不带情绪地说:
“第一次见到阿宴的时候,似乎也是在笼子里。”
这句话让祁宴浑身一震,瞬间将他带回到了自己幼年的记忆。
他被那些人关在笼子里,和恶狗,还有一块生肉。
他浑身臭不可闻,狼狈不堪,似乎不比那恶狗好上多少。那畜生口中的腥臭味似乎还萦绕在鼻端,他还记得那块生肉,鲜红得恶心,可是在那时候的他眼中却是活命的唯一办法。
祁宴的瞳孔顿缩,脸色骤然苍白下来。
祁闻淮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顿时让他仿佛再次置身幼年时那种人人厌弃、活得比狗都不如的生活。
似乎又更深地刺痛了他,让他发现,他兜兜转转想要逃离,想要改变,但此时却又再次回到了曾经的处境。
第93章 我当皇帝的那些年(93)
【叮,虐渣值5】
【当前虐渣值为:40】
谢以宴都忍不住感叹了,祁闻淮不愧是祁宴最在乎的人,哪怕北疆城破,所有希望被淹没时,虐渣值也只加了十点。祁闻淮轻轻松松一句话,就直接往上拔了五点。
而且看这情况,这应该只是开始,祁闻淮好像还要接着输出。
祁闻淮在笼外看着祁宴,他看上去似乎心情颇好,一贯没什么表情的神色中甚至带着欣赏。
“当年,孤把阿宴带出了笼子,如今想来,倒是做错事了。”
祁宴听见祁闻淮这般说道,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沉痛。他忍不住仰头看着他,直觉告诉他,下一刻从祁闻淮口中说出来的话,会让他无法承受。
他紧紧看着祁闻淮,几乎想阻止他接下来说的话,但是他的喉咙像是凝塞住了。只能看着祁闻淮薄唇轻启,对他说:“孤不该救阿宴,阿宴合该被关在笼子里,不是么?”
【虐渣值:10】
像是有人在祁宴的心脏上重重地锤了下,顿时心中剧痛,胸前气血翻涌。
他把祁闻淮视为唯一的救赎,因为祁闻淮把他从恶犬的口中救下,把他从笼子里带出去,把他从那种猪狗不如的境地里带出去。他供他穿衣吃饭,他教他读书写字,他让他明白礼义廉耻。是祁闻淮让祁宴从一只小兽变成了一个人,从此有了掌握自己人生的力量和能力。
所以祁闻淮是祁宴心尖上的、也是心里深处的人,是和母亲一样重要的存在。但母亲已经死了,所以他最重要的人只有祁闻淮。
可现在祁闻淮却说,他后悔救了祁宴,祁宴合该被关在笼子里。
似乎有什么坚持他多年的东西在这一瞬间崩塌了。
祁宴双眼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好像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色。
他的神色骤然灰暗下来,喉咙间甚至感到了一丝腥甜。
“你后悔救了我……”他喉间微颤地吐出了这个问题。
“是。”祁闻淮毫不犹豫地承认了,“如果孤没有救你,母后不会死,父皇不会死,七弟和十弟也不会死。”
“不要再说了……”祁宴摇着头,目露恳求。祁闻淮所说的每一个字,都生生地扎在了他的心口,疼得他呼吸都如针扎般疼痛。
“当年见你和恶狗抢食,只觉得你可怜,可如今想来,和恶狗抢食的人不就是恶狗?你祁宴就是一只贪得无厌的恶狗,放你出来,只会害死更多的人。”
他看着祁宴的神色越来越灰暗,他的声音也越来越轻缓,但那不是心软,而是刻意地想要一点点从他身上割下肉来。
“不要再说了——!!”
祁宴低吼着,随后嘴角竟然生生呕出了血。
【!牛逼啊你这演技!】系统忍不住说。这居然还能硬是吐血,让他实在不得不佩服他的宿主。
【……】谢以宴在意识里暴打白团子,【你给我整得情绪都不连贯了!】
谢以宴的演技确实逆天,哪怕他还一心二用去吐槽系统,但是此时在祁闻淮眼中,他低着头,眼前腥红而狰狞,嘴角溢血,宛如被逼到了尽头的笼中困兽。
一时间连祁闻淮都怔了神,口中伤人又刺耳的话到了舌尖,却又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他忽然意识到,祁宴对他的情感比他想象得还要深,这种发现让他心中忍不住有些愉悦,但也因为这样的发现是在此番场合而让他感到有些许后悔。
他似乎……是在把祁宴往外推。
可是祁宴真的爱他吗?真的爱他,为什么会把他如脔宠般囚禁在深宫中,为什么还要收那么多人入后宫?他祁闻淮,在祁宴的后宫之中,同那些后妃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