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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崽崽后被大佬追着喂饭[慢穿](494)

“婶娘,这疹子并不传染。”陆景堂趁机道。

“不传染?”小刘氏疑惑的目光投向景年和三郎。

陆景堂解释道:“是年哥儿和三郎偷吃了菌子,才中毒生了疹子,他们吃的不如我多,疹子便也生的少。”

小刘氏之前从三郎处也听过这个说法,但陆文达说三郎是胡编找借口不搬出去,小刘氏自己也不太相信,三郎太皮了。

但陆景堂不一样,在小刘氏心中,陆景堂沉稳可靠,定不会说这种容易拆穿的谎言。

她眉头一拧,抬手揪住三郎耳朵:“你真吃了菌子?”

三郎歪着脑袋叫唤:“吃了啊,早就跟你说我吃了,你偏不信!”

小刘氏气得把儿子揪过来拍了两巴掌:“你自己偷吃就算了,还带着五郎偷吃,我打死你个不争气的!”

确实是他怂恿景年偷的菌子,也是他烤好了给景年吃的,三郎没话可说。

但是他不明白:“阿娘你怎么知道是我带五郎偷吃的?”

小刘氏冷笑:“你看五郎有没有炉子高?他如何偷吃?”

三郎:“……”

失算了。

“况且,五郎乖巧听话,若不是你,他怎会偷吃?”

小刘氏越说越来气,她现在也想明白了,小叔定是误会了,所以才火急火燎地催着分家。

她叹着气说:“二郎,既如此,为何昨日不说清楚呢?若是说清了,这家也不用分了。”

陆景堂直视她:“婶娘当真不想分家?”

小刘氏迟疑:“二郎此话何意?”

陆景堂说:“难道婶娘甘心吗?我们陆家有十多亩田地,尚算得上富裕,你同二叔都是勤勉持家之人,为何家中却过得那般艰难,三郎四郎一年到头,连一顿肉菜都吃不上。”

这个问题不用小刘氏回答,三郎都知道:“因为三叔和大兄要读书呗。”

他撅着嘴,不高兴地说:“别说肉了,我连饭都吃不饱,凭什么大兄能吃白面饼子,日日吃鸡子,我们连鸡蛋壳都吃不上。”

“你闭嘴!”小刘氏横他一眼,“你看看小五郎……”

听到婶娘提起自己,景年忙道:“我也饿,年哥儿也想吃肉肉、吃饼饼、吃鸡子!”

小刘氏:“……”

“可是……可是你三叔马上就要去考试了,若是他考中……”小刘氏挣扎道。

“若是他没考中呢?”陆景堂问。

小刘氏一愣:“不会吧……”

小叔这回十分有信心的样子,怎会考不中呢?

陆景堂说:“若是中了,小叔自然得继续考,若是没中……”

后面的话陆景堂没说出口,小刘氏却明白他要说什么。

若是没中,陆家一大家子,就得继续节衣缩食供三房父子读书科举。

陆景堂见小刘氏若有所思,继续道:“若是这般,婶娘倒不如送三郎四郎去学堂读书。”

供自己的孩子,总比供隔房的侄子好吧?

便是对他阿娘,陆景堂都不会说这些话,他阿娘性子太软,即便想法改变,很难有所行动。

二叔二婶不一样,这两人脑子都十分活泛,也不像他阿爹阿娘那般,老实到任人欺负。

小刘氏愣在了那里,送她三郎四郎去读书?

可……可以吗?

她迟疑道:“三郎四郎哪是读书的种子,他们阿爹当年读书便不成。”

当年陆满仓是同时送三个儿子一起去学堂,最终只有陆文达留下这件事,陆家老两口总是拿出来讲,以证明不是他们偏心,是陆文元和陆文仲自己不争气。

后来陆景贤入了学,他们又加了说辞,说子肖父,他们三儿会读书,所以大孙子也会读书。

天长日久的,大房二房也默认了自家孩子不是读书的料子。

现如今听陆景堂一说,小刘氏突然意动。

陆景堂眉梢一压,眉眼间便显出几分冷意:“若按婶娘这般讲,我阿爹与二叔三叔同是阿爷的孩子,如何只有三叔一人是读书种子?可见这话并没有道理。”

小刘氏越听越觉得陆景堂说得有理,眼睛也越亮,若是她三郎四郎也去读书,那往后……往后她也像阿娘那般得意!

陆景堂趁胜追击:“三郎四郎会不会读书,也要读了才晓得,光凭猜测,可猜不出个究竟。”

“是呢。”小刘氏再不犹豫:“回头便送他们兄弟去试试,便是不行,识几个字,往后也多条出路。”

陆景堂夸道:“婶娘有见地。”

“嗐,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见地。”小刘氏被侄儿夸得开心,笑眯眯道:“还是二郎你聪慧,回头要跟大哥大嫂好好说道说道,将你也送去学堂,我侄儿这般人才,可不能荒废在田地间。”

陆景堂微微垂首:“若有机会,自要去学堂读书,识字明理。”

小刘氏越发赞赏,连夸陆景堂好几句,三郎这回却没半分不满,自顾自乐得合不拢嘴。

阿娘要送他去学堂了!

其实他尚不明白读书的意义,只是晓得读书就能吃好的,便十分向往读书了。

陆景堂经过一场那一场大梦,总觉得自己是个成年男子,顶天立地的郎君,被婶娘劈头盖脸直白地夸了一场,不由面红。

景年拍着小手,听得欢喜极了,对对,阿兄就是这般好。

他要把二婶娘夸阿兄的话记下来,回头也这么夸阿兄。

小刘氏摸摸崽崽头顶打着卷的桃心,笑道:“五郎也越发聪慧,日后也该送去读书。”

景年不晓得读书是什么,可阿兄要去,他便很愿意去了,扬着小奶音:“年哥儿去!年哥儿同阿兄一起!”

说着话,颈间的疹子又痒起来,他下意识伸手去抓。

陆景堂立刻按住他的手,熟稔地替他揉按。

小刘氏面上染上愁色:“二郎,你们这身上的疹子可怎么是好。”

他们晓得是吃了毒菌子,三房却认为是染了毒,若是一直不见好,别说去学堂了,连门都出不了。

陆景堂说:“二婶莫担心,这疹子除了发痒,并无大碍,应当不难治。”

小刘氏稍稍宽心,三郎突然开口:“阿娘,你不是去找水吗?”

他扒拉了一下小刘氏身后的背篓:“找着水了吗?”

小刘氏一拍脑门:“瞧我。”

她从背篓里掏出一个用纸包,打开给几个孩子看:“瞅瞅,这是啥?”

“地瓜!”三郎一蹦而起:“阿娘,给我一个!”

“别吵,都有。”小刘氏身上揣的钱不多,只有几个铜板,好说歹说,才换来两个地瓜,让人家给她煮熟了的。

两个地瓜掰成两半,四个孩子一人一半。

景年拿到分给他的煮地瓜,开心地咬了一口。

煮熟的地瓜又甜又糯,一口下去,崽崽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他仰起小脸,刚想跟阿兄阿姐分享一下快乐,却见婶娘手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崽崽愣了一下,问:“婶娘,你不吃瓜瓜吗?好甜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