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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崽崽后被大佬追着喂饭[慢穿](512)

还没等他披上蓑衣,窗外呼啸的风声中隐约传来敲门声。

陆文元立刻站起来:“我去看看。”

片刻后,陆景堂裹着一身风雪走进来,陆文元跟在他后头,替他拿着一个书箱。

陆杨氏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儿,过来给长子拍打身上的雪花。

景年连蹦带跳跑过来:“阿兄!”

陆景堂抬手挡住往他怀里冲的幼弟,嗓音都透着几分冷气:“我身上凉,别碰。”

他担心幼弟被自己身上的寒气冲到,小娃儿不抗冻,万一染了风寒就遭了。

景年鼓了鼓脸颊,跑回去把他吃了一半的烤红薯拿来,要往陆景堂手里塞。

“阿兄吃,热热的。”这个吃了,肚子里热热的。

陆景堂将剩下半个烤红薯塞进嘴里,三两口咽下去。

陆杨氏又推他到炉子边上坐着:“快,先烤烤,暖和暖和。”

陆蓉已经盛好了一碗热粥,端给陆景堂。

他接过来,趁着粥水滚烫,一边吹一边喝,一碗热粥下肚,浑身都暖了。

刚放下碗,面前多了一个皮剥得坑坑洼洼的烤红薯。

景年两只小手被烤红薯皮上的黑灰蹭得黑黑的,嘴边还粘着一圈刚才啃烤红薯蹭上的红薯瓤,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小米牙。

“阿兄吃,甜甜。”

景年大部分时候不挑食,但有选择的情况下,他更愿意吃味道好的,有甜味儿的。

比如米粥和烤红薯,他会觉得烤红薯更好吃,所以费劲吧啦地剥了红薯皮,送给他敬爱的兄长。

陆景堂笑了笑,将烤红薯一分为二,给幼弟一半。

如果他没猜错,阿娘应该烤了三个红薯,蓉娘已经吃完了,年哥儿的红薯让他吃了半个。

景年忍着馋拒绝:“不不,年哥儿吃过啦!”

陆景堂把中间最甜的红薯瓤送到他嘴边:“咬一口。”

一口还是可以的。

我就只吃一口!

景年小小咬了一口,烤过的红薯格外甜,比煮着吃蒸着吃都好吃。

一口吃完,陆景堂又喂过来。

一口接一口,把两半红薯中间那段吃得差不多了,陆景堂才把剩下两个红薯头扔进自己嘴里。

晚上一家人围着火炉喝了热粥,陆景堂要去温书,陆杨氏另给他烧了个炭盆放在脚边。

原本想把炉子给他拧过去,但他说若是这样,他也不用炭火了。

为了省碳火,他们家现在每晚会用两盆碳,陆景堂和景年屋里放一盆,陆蓉在爹娘屋中搭了个小窗,炭盆就放在中间。

白日陆景堂去学堂,屋里还是得烧一炉火,这样一来,碳用得便快了。

陆杨氏心疼不已,但凡天儿别这么冷,她便不用碳生炉子了。

许是她的祈祷真的起了作用,这场持续了好几日的大雪在当晚突然停住。

翌日天明,起床一看,太阳出来了!

陆杨氏喜滋滋地停了碳火,将炉子拎到檐下,塞几根木柴进去燃火。

炉子放在屋外,就不怕烟大了,尽可烧柴火秸秆。

景年也终于能跑出来放风了,不让他出门,就趁着大人不注意,在院子里疯跑,开心地像在雪地里撒欢的小白熊。

第318章

断断续续下了好几日的雪,终于见了晴,陆文元和陆杨氏连忙搬了梯子,趁雪停清扫屋顶的积雪。

陆杨氏挥舞着大扫帚,将屋顶瓦片上的积雪扫下来,大块大块的雪团从屋檐簌簌坠下,砸在地面,溅起一层白沫。

“这瓦房就是好。”陆杨氏干着活儿,面上还带着笑:“若是咱家那老房子,早几日便没法安稳坐着了。”

怕是晚上睡觉都得睁一只眼,忧心房顶让积雪给压塌了。

陆文元憨笑:“是好,咱家新房,也盖瓦。”

陆杨氏犹豫了一下,轻声道:“要不算了吧,二郎若是考中,四月就该去府城考,咱们这几个月,得给他攒些盘缠。”

家里有个考了十几年的陆文达,虽然他们不太懂到底考什么,但大致时间和地点是晓得的。

二月份在县里考,四月便得去府城,没考过便罢,若是过了,八月还得去。

陆文达已经是童生,就是每三年去两次府城,直接参加院试。

陆文元想到长子的学业,既是高兴又是忧心,虽然他觉得二月的考试,长子大约是过不了的,但妻子说得也有道理,万一过了,难道要让孩子因为没有盘缠,放弃科举吗?

那还不如一开始便不要去读书。

可让他放弃瓦房,继续盖茅草屋,陆文元又有些不甘心。

俗话说得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住了人家的瓦房,尤其是在冬日下大雪的时候,不说保暖了,连觉都睡得比往年安稳。

陆文元咬咬牙:“先盖房,现下离四月份还早着,若是二郎真考过了需要盘缠,大不了再去抵一回地。”

前一次将田地抵押,是他万万不愿意的,好在家里缓过来之后,便立即把钱凑齐,将地赎了回来。

当时就想着要赎回,选了活当,当出的银两极少,他们只取用了一小部分,剩下的都没动。

陆杨氏诧异地看了丈夫一眼,没想到他竟会说出这样的话,全家最着紧田地的,便是他了。

陆文元:“看我做甚,二郎是我儿,他若有出息,我这个当爹的,自然要供他。”

经历了这么多事,陆文元是真想开了。

他熬命一般的挣钱,供他三弟读书,结果陆文达拿着钱在外头花天酒地。

虽然他死了,但他赶考前可不是那么想的,必是抱着会中的心。

他们供他这么些年,说踢就将他们两房给踢了,陆文元心中一直耿耿于怀。

如今他家二郎能读书,先生也夸,陆文元心里不是不后悔。

早知如此,还不如一开始便供他自己儿子!

他能这般想,陆杨氏自然开心。

她低头,看了眼在院里跑来跑去,在雪面上兜着圈子留下一串串小脚印的幼子,不由露出微笑:“等五郎再大些,也送他去学堂。”

“开年天暖和了,咱去看看萍娘……”

“你做些她爱吃的。”

“晓得,还有蓉娘,她不耐烦同我学刺绣,这丫头耐不下性子,我想着,是不是让她与我们一起去造纸,多少学个傍身的手艺,将来婆家也不敢小瞧她……”

“我看行。”

夫妻俩一边干着活一边闲聊着家中琐事,气氛悠然和谐,这是在分家之前,难有的氛围。

那时候家里头太穷困了,一天忙到晚,累得人打不起精神。

稍微说两句话,句句都是事,句句都是愁,太多的苦闷憋在心里头,想高兴都高兴不起来。

用陆景堂的话来说,就是日子没有盼头,看不到一点儿希望。

不光他们夫妻俩,现在全家都觉得分了家日子好过了。

景年在雪地里跑了几圈,陆蓉便不许他跑了,要抓他回来。

“阿姐,再玩儿一会,一会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