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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崽崽后被大佬追着喂饭[慢穿](513)

景年不想回去,踩雪多好玩儿啊,脚踩下去会有一个小坑,发出轻微的声响,脚下像踩塌了一块儿酥饼,“咯吱”一下,好玩极了。

“不行。”陆蓉放下手上的活儿,跑来抓他。

景年一见,拔腿就跑,越跑越开心:“阿姐来追我,来呀来呀!阿姐你好慢,你追不上我哈哈哈……”

原本只是想逗逗他的陆蓉:“……”

好嘛,这下她再也不体谅幼弟是个小短腿了,放开速度,三两步便追到了景年背后。

景年扭头一看,吓得加快速度,然后脚下一滑,合身扑进了雪堆里。

陆蓉:“……”

她赶紧跑过去把幼弟扶起来,给他拍拍身上的碎雪:“摔到哪儿没?”

景年摇摇头,他矮,穿得厚,还有积雪做缓冲,确实没摔疼。

陆蓉点点崽崽额头:“再不听话,我要告诉阿兄了。”

“不不,不告阿兄。”景年顿时慌了,拉着阿姐的手求饶:“年哥儿乖乖,阿姐不告阿兄。”

他年幼,爹娘宠着阿姐让着,分家之后也没了别的压力,性子养出了几分骄纵。

偏他嘴甜乖巧会撒娇,偶尔闯点儿小祸,谁也不忍心苛责他。

也就陆景堂,惯是惯着,真做了错事,还是会狠下心,让小家伙儿吃顿教训。

所以景年最亲近阿兄,也最怕阿兄。

尤其是刚干了坏事的时候。

陆蓉也只是吓唬吓唬他罢了,景年乖了,她就牵着他回到檐下,拉了个小板凳放在炉子旁边,让他烤一烤身上的寒气。

炉子里头既烧着柴火,便不能浪费,上面烧着一壶热水。

“不能碰……”

“不能碰炉子,不能碰水壶,看见水壶冒白烟,就是水开了。”小奶音抢在陆蓉前头,把这些话说了一遍。

陆蓉:“行啦行啦,不说了,说多了还嫌我啰嗦。”

“不不!”景年急了,小孩子最容易把其他人的话当真,“阿姐说,年哥儿不说。”

“阿姐要去干活了。”陆蓉忍不住又说一遍:“水开了千万别碰,叫我一声,记住没?”

这回景年不抢答了,乖乖点头:“记住啦。”

安置好幼弟,陆蓉便继续忙活起来。

清理屋顶的积雪不能定在一个地方,得屋前屋后的转悠,否则不好清理。

他们扫完了前头,现在已经转到屋后了。

陆蓉也没闲着,这几天太冷,没怎么出来活动,到处都得收拾。

她忙了好一会儿,中间陆文元和陆杨氏清完屋顶积雪,回来一趟又出了门。

陆文元挑着水桶,陆杨氏挎着一篮脏衣服,这都是连着几天下雪攒下来的活儿。

他们扫完屋顶的雪,扫帚便空出来了,陆蓉又去将院里的积雪扫到一处。

水开了一次,景年扯着嗓子喊“阿姐”,陆蓉过来将水倒去用了,又添了一壶烧着。

第二次烧开,便不添了,家里没有能储存热水倒器具,烧多了用不完,热水变冷,等于白费。

陆蓉去淘了米,又在瓦罐中添多多的水,炉子里留一点火,慢慢煮着粥。

天冷了,大家都想吃点儿热乎的,有时晚间会做汤饼。

景年依旧坐在炉边看着火,陆蓉说:“我去砍两颗菘菜回来。”

农户家中都是自己种菜自己吃,菜地一般在门前屋后离得很近的地方,吃起来方便。

这户人家搬去别处住之前,也在屋后开垦了一块菜地。

陆杨氏是个贤惠的,住下来之后,见后院菜地荒着,便抽闲暇时间拾掇了一番,跟邻居讨了些菜种子撒下去,都是常见的萝卜菘菜之类的。

当时陆蓉还说,他们早晚要搬走,这些菜等不到成熟,自己吃不着,岂不是便宜了别人。

陆杨氏却说,这地闲着也是闲着,撒些菜籽浇浇水,费不了她多大力气,便是他们吃不上,也能给后来住这房子的人吃。

后来又因为种种原因,短租变成了长租,陆杨氏当初的好心之举,现在方便的反而是他们自己。

冬日菜少,若是没有她当时的勤快,现在景年一家,只能吃一冬的咸菜了。

菜园子就在屋后不远,这个屋子整体比原来陆家的房子小一些,景年坐在这儿喊一声,陆蓉在后头也能听见,于是她放心地挎着菜篮子去了屋后。

陆蓉刚走,许是还没走到屋后,门前的小路上来了两个行人。

那应是一对爷孙,一老一少,老人须发皆白,但面容舒展,看起来比陆满仓要年轻些。

少年约莫十来岁的模样,模样俊俏,脸色却比树梢上的积雪还冷,恨不得在额上写上“我不高兴”几个大字。

老人骑着一头毛驴,面带微笑,悠然自得。

少年牵着驴走在前头,路过景年家,脚步不停。

“等等。”老人突然喊了一声,“这家,就这家,阿朔,你去敲门。”

少年不太愿意:“外公,我们直接去陆家族学吧,这村里若是有向学之心的孩童,不都应该在学堂吗?”

老人呵呵一笑:“你懂什么,旁人教过的,我再教有什么意思,我要找的,是那种璞玉。”

少年无声翻了个白眼,想找聪慧的孩童,在京城,去江南,哪里不比这穷乡僻然的方便。

偏他外公脾气怪,哪里偏便往哪里钻,路过成宁县的时候,听人说这里有个什么陆家族学,非要来看看。

乡下荒僻地方,他们两个不认识路,外公还不愿意找个向导,说什么若是走错道找不着,便是没缘分。

行至半路竟下了大雪,他们只好就近找了个村落借宿。

这几日在外公的授意下,少年阿朔没少跟那个村子的孩童打交道,一次又一次被那些孩子的愚笨刷新认知。

锦衣玉食的少年郎,便是同外公出来游学,平日也是住客栈吃酒楼,如何受过这种苦。

如今是恨不能马上回京去,再不要跟外公在这乡野之间找什么璞玉了。

第319章

景年坐在小板凳上,膝盖并拢,两只手撑着下巴,盯着咕嘟嘟煮着粥的瓦罐看。

陆蓉出门后,他眼珠子转了转,等了一会儿,阿姐没回来。

崽崽一蹦而起,跑到陆蓉扫到角落的雪堆处,挖了一捧雪,冻得手凉也不想扔。

他想起前几日阿兄给他用雪捏的那个小狗,挖了一坨雪,笨手笨脚想捏一个一样的小狗出来。

他手小指头短,捏的雪都是散的,好不容易团起来一个圆球球,还没来得及放到地上,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吓了崽崽一跳。

景年还以为是阿姐回来了,逮着他偷偷玩雪,手一松,刚团好的雪球摔在地上,雪沫四溅,摔了个粉碎。

崽崽一骨碌爬起来,跑回檐下,小板凳上板正正坐着,假装无事发生。

从门缝里目睹了一切的少年阿朔:“……”

因为家里人只是暂时出去,都没锁门,院门只是虚掩着,留了条宽缝。

他收回视线,又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