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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崽崽后被大佬追着喂饭[慢穿](566)

景年仰着小脸,认真道:“阿兄,先生说,等我再长大一点儿,就让人教我骑射,我会好好学,保护阿爹阿娘,还有姐姐们。”

“你要好好读书。”

陆景堂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幼弟,“听先生的话。”

景年用力点头,再开口时,小奶音已经染上哭腔:“我好好读书,阿兄你要早点儿回来。”

陆景堂心口泛酸,故作不悦:“我还没走,等圣上下诏,交接公务,最起码得月余,等我走了你再哭。”

景年:“……”

眼泪一下子被憋了回去。

其实陆景堂计划中,除了留在京城,爹娘也可以选择回乡暂住。

以他现在的功名身份,爹娘回乡,那叫衣锦还乡,风光得很。

只是景年必须得留京读书,届时留他一人,家里哪个舍得。

于是计划便如此暂定,正式公函虽还未下,消息稍微灵通一点儿的,已经知道陆景堂将要外任,只是不清楚具体去何处。

陆杨氏带着两个女儿开始给陆景堂收拾行李,景年担心兄长,再去上课时,心思沉沉,林鸿方问及,景年便跟他打听云南府种种。

“你阿兄要去云南府?”林鸿方瞬间猜到缘由。

景年忧心忡忡:“先生,您之前跟我讲过,说岭南之地凶险……”

“云南府没那么凶。”林鸿方说:“那里气候极好,四季如春,鲜花蔬果众多。”

“只有这些好处?”景年可不是好糊弄的崽崽了。

林鸿方说:“蛇鼠虫蚁多也是真的,南方皆如此,为师曾在南方,见到过小狸奴那般大的老鼠。”

景年听得目瞪口呆,这么大的老鼠,是猫抓老鼠,还是老鼠抓猫啊?

当日上完课,景年抱回去几本书,皆是关于岭南、云南等地风物。

陈朔不知从哪听说的消息,拿了几罐药粉来给他,是他特意找人买的驱虫的药。

景年感激不已,虽然阿朔哥哥大部分时候很幼稚,但有时候还是很靠谱的。

陈朔将药给他,眸光不安稳:“今日只你一人在家?”

“阿爹去城外了,阿娘和阿姐出门了。”景年翻看着药瓶,头也未抬的说。

阿爹想将地里的作物卖出去,筹一些钱给他阿兄。

陆文元知道自家长子有本事,定比他这个当爹的手头宽裕,但儿子远行,不管多少,他给的盘缠是他的心意。

陈朔问:“你阿兄外放,你们留京吗?”

“嗯。”景年闷闷道:“阿兄不带我们。”

陈朔悄无声息松了口气,安慰道:“不带你们是为你们好,你要是跟去,指不定被大老鼠啃了。”

“怎么会?!”景年不服气:“我、我比狸奴大吧!”

他反应过来:“先生也跟你讲过比狸奴还大的老鼠?”

陈朔幽幽道:“有没有可能,是我跟外公一起看见的。”

景年:“……哦。”

“反正你阿兄不让你们去,是为你们好。”

陈朔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中安稳,语气也放松了:“你放心,就算你阿兄走了,还有我呢,我会照看你们的。”

要是搁以往,景年说不得就得跟他辩两句,可他阿兄马上要走了,说不得以后就有求到他的地方。

识时务者为俊杰,该低头就得低头,景年乖乖道谢。

陈朔心中得意,总算把这小东西压服了,还想多说两句,忽听外院有喧哗声。

“好像是我阿娘她们回来了。”景年说着往外跑。

陈朔脸上不由带了笑,也跟着大步往外走。

出去一看,确实是陆杨氏带着两个女儿回来了,不过不光是她们,还有外客。

陆蓉满脸兴奋地冲景年招手:“年哥儿快来,这是阿兄的客人,你先帮阿兄招待。”

都是认识的人,景年乖乖行礼,一一叫人:“景年见过岑阿兄、裴阿兄、徐阿兄……”

又给他们介绍陈朔,裴止等人上回跟他有一面之缘,但并未深交,此时坐在一处,声声寒暄。

陆萍和陆蓉端了茶水果子点心过来,陈朔拽了陆蓉一把,趁旁人在同景年说话,压低声音:“你家丫鬟呢?要你和阿姐端茶倒水?!”

陆蓉白他一眼:“都是阿兄友人,我乐意招待,你管得真宽。”

阿兄不在家,年哥儿一个小娃儿招待客人,她和阿姐不放心,来看一眼。

陈朔气结,忿忿道:“你阿兄的朋友来访,你那么高兴做什么?”

陆蓉觉得这人简直莫名其妙,她家年哥儿长了年岁都没以前幼稚了,陈朔不一样,他光长个子,不长脑子。

“我就高兴。”陆蓉扔下句话,提着托盘走了。

陈朔有心拉住她再说两句,裴止却突然叫他:“陈兄如何看?”

陈朔:“……”

看什么?

景年接了话,给他解围,陈朔并没有觉得开心,他觉得那个裴止,眼神怪怪的,瞧他像是在瞧什么乐子,让他心里很是不舒服。

不久后,陆景堂回来,陈朔不耐烦坐下去,借机告辞,景年出来送他。

陈朔心中郁卒,忍不住同景年抱怨:“你得好好管管你阿姐,怎么什么人都往家中带,这些人也真是不讲究,哪有跟着人家女眷上门的。”

景年可维护他阿姐:“才不是随便什么人,他们都是阿兄友人!裴阿兄说他家中有祖传驱虫药和防疫气的药。”

陈朔后知后觉想起来,裴止出身蜀地豪门,蜀地与云南府交界,倒也说得过去。

第356章

七年后。

都说物是人非,可岁月如水,变的是人,不变的也是人。

京城郊外的丁家茶肆,据说是太祖开国时,丁家祖上在郊外盘了块地盖了个小茶铺,转眼百年,大雍朝依旧鼎盛,丁家茶肆传了一代又一代,直至如今。

这话是丁家人自己说的,也不知真假,但传了几十年总有的,附近村邻、常从此处走动的路人行商皆可证明。

时值仲春,万物生发,花红柳绿,冬日的寒气却未褪尽,早晚犹然寒凉。

丁家茶肆却依旧早早拆了门板开了铺子,冷又如何?郊外村庄的农人,就是要赶早去卖菜卖蔬果花枝,沾着晨露,水灵灵的,才好卖上价钱。

路过丁家茶铺,晓得心疼自己身体的,买一碗热茶,解渴驱寒,一碗茶水下去,从肠子暖遍全身。

最便宜的粗茶也不贵,一个铜板就能买一碗,当然,茶水也粗陋,不过是些碎茶叶沫子,一煮一大桶,沾点儿茶味儿,用大勺舀来卖,卖茶似卖汤。

有些人觉得这种粗茶算不得茶水,但这种茶却十分好卖,丁家茶肆每日都要煮上几大桶。

今日一大早,丁家茶肆的老掌柜丁老汉如往常一般开了铺子,他和老妻下着门板,儿子丁大福将一桶煮好的粗茶往桶中倒。

儿媳丁钱氏凑过来,低声询问:“爹,那滇红可泡不泡?”

丁老汉往大路上瞅了眼,早起雾蒙蒙的,却有三两个行人,从远处行来,往京城方向去,出城的还没见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