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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崽崽后被大佬追着喂饭[慢穿](641)

他给了景年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紧闭嘴巴,不敢吱声。

景年也开始慌了,又喊了一声:“阿兄……”

“嗯。”

陆景堂终于应声了。

景年不自在地挪了小半步,先承认错误:“阿兄,是我回来晚了,我应该先回家的,我是在……”

陆景堂突然抬手:“三郎,你先回去。”

第408章

“欸!”

三郎应了一声,“二兄,我先回院儿睡觉了,跑了一整日,早困了。”

陆景堂挥了挥手,三郎立刻头也不回地跑了。

景年眼睁睁看着堂兄弃他而去,心头发凉。

阿兄这是要罚他,所以把人都撵走,给他留点儿脸面吗?毕竟他都是加了冠的成年郎君了。

可是三郎也不是外人,难道……难道要杖臀?

景年被自己的脑补吓得脸色一阵青白,横竖也没外人了,往兄长面前一扑:“阿兄,我知道错了,换个惩罚吧!”

陆景堂:“……?”

什么惩罚?他方才说话了吗?

“你先起来。”他拽了景年一下。

“我不。”景年抱着兄长的腰——他小时候干这种事,只能抱大腿,死活不起

“阿兄我才刚回来,等……等我下次犯错,攒着一起罚行不行?”

在外已经是沉稳有度处事周全的郎君,在兄长和好友面前,撒娇耍混信手拈来,也不晓得谁惯的。

陆景堂哭笑不得,胸口堵着的郁气都泄了一半。

“起来说话。”

陆景堂又拽了景年一下,没拽动,干脆不管他了,往后一坐,“你愿意跪着,就跪着吧。”

景年一听,立刻站起来了,谁还愿意跪着啊,要不然他跟宗廷讨圣旨,不就是为了少跪几次。

“不跪了?”陆景堂冷笑一声。

景年拍拍膝盖:“天冷,跪着腿疼。”

他嘻嘻笑着,凑到兄长身边:“阿兄,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陆景堂心里压着事,原本想端正态度,好好跟景年说道说道。

谁想景年不按常理出牌,连消带打的,陆景堂现在脸也板不住了。

他斜睨了幼弟一眼:“什么好东西,值得你巴巴的来献宝?”

“你一准没见过!”

景年得意地仰着下巴,“欸不对,应该是没见过一模一样的。”

这倒是把陆景堂的好奇心勾起来了,不过他这人,惯常端得住,面上依旧一派淡然,好像一点儿都不感兴趣。

他这幅样子,景年就没吊人胃口,掏出那卷圣旨,被他塞在袖子里,都压皱巴了。

陆景堂确实没少见过圣旨,那明黄的颜色方映入眼帘,他就狠狠的闭了闭眼。

“这是什么?”

“圣旨啊!”

景年将那卷圣旨在手里摆弄着,打开发现拿反了,又掉个头,差点儿没拿住掉地上。

陆景堂一口气上不来:“我当然知道是圣旨,我问你这里头写的什么!”

“阿兄你看!”

景年将展开的圣旨戳到兄长面前,“阿廷特意给我写的,里头的内容还是我拟的呢,我亲眼见着他写的。”

得意洋洋的语气,听得陆景堂眼前一阵发黑。

“阿兄我跟你说,阿廷可好了,待我还跟以前一样,他说了,让我不要拘于身份,我也觉得不应该,朝堂上我们是君臣,可私下我们还是至交啊……”

景年一张嘴嘚吧嘚吧说个不停,恨不能把宗廷吹上天。

“那是皇上……”

陆景堂无力道:“你怎么能直呼圣上名讳。”

“我知道他是皇上,是阿廷让我别拘礼,我要给他行礼,他还生气呢。”

景年不敢跟兄长说他拿话怼宗廷,最后还是宗廷先跟他低头,语言稍作修饰,虽然是实话,但听起来就不一样了。

“幸好是阿廷登了帝位。”

景年庆幸道:“要是五皇子,我们要倒大霉了。”

陆景堂现在没心情跟景年细讲诸皇子夺位的故事,他抬手示意,让景年坐下。

“你跟我仔细说说,今日遇见陛下之后的所有事,还有,怎么跟他进宫了?也不让三郎带个口信。”

“我在马车上睡着了。”

景年先回了后一个问题,“醒来的时候就在宫里了,然后……我从头讲吧……”

景年见兄长神色凝重,以为他是担心他君前失仪,冒犯了君上。

为了给兄长安心,也为了让他以后莫要干涉他和好友同以前一样交往,景年便事无巨细,几乎连能回忆得起来的对话都复述给了兄长听。

反正他和宗廷是君子之交,没有什么不可对人言的。

然而陆景堂并没有被安慰到,时不时追问几句,越听表情越沉重,火气越来越大。

“进宫也乘坐的御辇?”

“抱你进殿?你是睡着了,又不是昏迷了,这都醒不过来?”

“那是龙床,龙床是你能睡的吗?

“他说不用行礼,你就真不行了?”

“你……你还敢替皇上拟旨,你怎么不上天呢?!”

“那池子再大再好,也不是你的!”

至于连吃带拿,完全是小问题了。

陆景堂终究没忍住:“陆景年,你给我站起来!”

他素来老成持重,也就是在家人,尤其是幼弟面前,情绪波动大一些。

今日一身养气功夫,是彻底在景年身上破了功。

景年让他吼得一个哆嗦,下意识站起身,垂着脑袋还觉得委屈。

乘御辇又不是他自己要乘的,他那不是睡着了嘛!

而且阿廷也不是第一回 抱他,不光抱过,还背过,都是好兄弟,互相帮助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赶路那么久,睡得沉一点儿多正常,那也是因为他信任阿廷,他在旁人面前又不会睡这么死。

……

陆景堂缓了缓劲儿,见景年撇着嘴,气笑了:“你是不是还觉得委屈?”

景年下意识点了点头,点到一半,僵住,猛摇头:“没有,没有委屈。”

“真没有?”陆景堂追问。

景年斩钉截铁:“没有。”

这时候跟兄长对着来,绝不会有好下场,他有经验的。

陆景堂冷着脸:“别给我打花腔,说实话,否则也别等下次了,从今日起,就别出府了,在家待到守孝期满。”

禁闭半年?

这怎么行,他还跟阿廷约好,明日见面,一起吃锅子呢。

看来兄长这次是动真格的了,景年从没关过这么长时间的禁闭,尤其是他逐渐长大,陆景堂几乎不怎么罚他了,这一回就来个重的。

景年只能老老实实回:“有一点儿,我跟阿廷是好友,阿兄你说的那些,本就不必在意,阿廷自己也这么说……”

“好友?”

陆景堂一声冷笑。

他原本不打算点破,但是看着幼弟这么糊涂,甚至一无所知地被哄着,陆景堂实在忍不下去了。

在景年回来之前,他思虑良久,发现自己知道得太晚,行动得也太晚,如今想要补救,已经有些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