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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尺讲台(GL)(60)+番外

我点点头,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嗯。

上了车,我再也受不了了。

这一刻我没有办法面对我自己,是我害了姚诺。如果不是我的任性,不是我仗着姚诺宠我,疼我,如果不是我自私,姚诺不可能出事。

她暗示过我,她希望我最后不要走进婚姻和她在一起。我选择了无视。

回到医院的时候,杨青和于斯易正陪姚诺吃饭。

姚诺见我回来,伸手招呼我去吃饭。我脱了外套,找了一个凳子坐在姚诺身边,接过姚诺递给我的米饭,刚吃了一口,就听见杨青说:手续办好了,这个周末我们就可以过去了。

我的眼泪顷刻间就落在了手中的饭里,我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口腔里的米饭像是被冲泡过,吞咽都带着硬硬的感觉。

姚诺看了一眼杨青,轻轻的哦了一声。

晚上杨青他们离开之后,我默默的给姚诺按摩。

这是每天必须的程序。姚诺双腿很僵硬,按摩会让它们血液流通的更顺畅。

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我头发,我没敢抬头,深怕眼眶里的泪水暴露了我的软弱。我知道姚诺是要和我说什么了。

子旋?姚诺的声音很轻柔。

嗯?

最近哭的眼睛都红彤彤的,不好看。她的手摩挲着我的脖颈。

嗯。哽咽让我只能发出单音。

姚诺轻笑了一下,说:周六我就离开了。你也该回去好好准备婚礼的事了。借用了你这么久,也不知道小禹会不会埋怨我。

姚诺停了一下,我感觉我的眼泪掉在了她的腿上,融进了她的蓝色病号服中。

子旋。姚诺的声音也哽咽了。她说:我走了以后,可能就不回来了。你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做你们这行的,利害关系牵扯的太多,要是不喜欢就不要做了。还有,以后结婚了,就不能那么任性了。小禹守了你这么多年,你自己也收收心。什么事情不能太随心所欲了。结婚了,就是大人了,要和你公公婆婆搞好关系。和琉璃裴锦在一起的时候也不要总是那么自我。她们对你都是真心真意的,好朋友是要互相体谅的。懂么?还有童童,她待你就如亲妹妹,有什么事一定先找她商量不要冲动。

我点点头。用尽力气,抬起头去看她,姚诺已经是泪流满面。这样的姚诺有着一种我从没见过的绝望。我扑到她怀里,感觉她紧紧的抱住我。

姚诺在我耳边哭泣道:没想到,付出这么多,守了这么久,最后却是一场空。

这一句话让我彻底的崩溃了,我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是哭泣从胸腔里由内而外的崩发出来,我听见自己一遍一遍的说:姚诺,你不要走,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痛彻心扉,也许真的很难形容当时的感觉。

姚诺走了。留给我的只有一串永恒家园的钥匙。和一辆她当初开过的宝马X6。

送机那天,我没去。我知道我和姚诺的缘分在我们相拥哭泣的那一夜,断了。我们该回到各自的生活里,不管那段感情的结局如何,姚诺放开了我,她不会再为我委曲求全。

姚诺离开的那天,我开着她的车去了永恒家园。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时光仿佛回到了曾经那些温暖的,有她等待的夜晚。

熟悉的房间,桌面上还有姚诺出事之前我在这里读过的书,冰箱里还有我们喜欢的果汁,卧室的床头柜上还放着姚诺冲洗的我们的照片。

我把自己埋进床里,深深的吸气,没有熟悉的味道,只有灰尘。

这是我和姚诺相爱的国度,这个房子里充满了我和姚诺的回忆。可是这里,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两个人住,再也不会有一个叫姚诺的女子为了一个叫齐子旋的人,或悲或喜。再也不会有一个可以给我依偎的人,排着我的背,哄着我入睡。

窗外的蓝天,飘动的白云。

那些遥远的记忆,都在冰冷的耻笑着我。

姚诺,我像是失去了家的孩子,一遍一遍的穿梭在这栋房子里。我想看清楚这里的每一个角落,我想看清楚姚诺停留的身影。

我在姚诺的房子里睡了整整三天。我不敢醒来。每一次意识的侵袭,都是姚诺离开的事实。它们无情的啃噬着我的思维,触痛我的神经。当我再也没有办法入睡的时候,我有了一个很卑微的念头。我跑到冰箱拿出一盒果汁,狠狠的灌下,冰冷的液体瞬间让我清醒,清醒却让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我没有了姚诺,我一个人,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给我温暖,再也不会有人宠溺我,再也不会有一个人不管何时何地都会守候在我身边。

这个世界,如此之大,我终究又是一个人。

我替自己放了一缸温热的水,我取出来姚诺修眉的刀片,我把自己融进水里,温暖的水顷刻间包围了我,它们如同姚诺那沁香的身体,紧紧的和我交缠。

我用刀片用尽全力的在左臂上划了一下,一股钻心的疼,皮肤从白色变成了淡淡的粉红。慢慢的殷出红色。我看着它们张狂的融进水里。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

☆、贪图

再次醒来的时候,明亮的灯光刺痛了我的双眼。

狄小禹握着我的手坐在病床边,眼眶里全是泪水。

为什么救我?这是我唯一能说出的句子。它们在我心中呐喊着。

狄小禹没说话,看了看另一面的白梓童。

白梓童瞪了我一眼,穿着白大褂出去了。

为什么救我?我再一次的问。

狄小禹轻声回答:子旋,你要是舍不得,就该好好活下去,万一哪天姚老师回来找你了,你不在,让她怎么办?

听了狄小禹的话我像是抓住了浮木,着急的问:她会回来么?她还会回来么?

狄小禹低着头没回答我。

我失望的躺在床上,看着灯光,感觉自己眼角冰凉。

狄小禹起身抱住我,他温柔的抚着我的背,我听见他说:乖,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好好的哭一场好好的活着。

活着。

也仅仅只是活着。

一九**年的春天。我送走了姚诺。解除了婚约。痛哭失声后,我像狄小禹那样说的,活着。

千禧年一过,白梓童大婚。

裴锦去了国外做交流生。狄小禹自己开了公司。林念把我开除。我又一次当了无业游民。

白梓童大婚的那个夜晚。噶梭在我怀里哭的跟个孩子一样。我抱着他又一次的想起了姚诺,不知道她怎么样了,知道不知道白梓童结婚了,知不知道,齐子旋还是单身。

那夜,噶梭抱着我睡了过去。我看着窗外,整夜未眠。

噶梭来了之后并没有打算回去。白梓童的家安在这里,姐夫依旧在国外,一个月回来一次,噶梭做出守候的姿态,虽然总是被白梓童拒之门外。

我一周会去永恒家园收拾一次房间。累了就在那里休息。

2001年。白梓童带着我辗转在心理诊所。

各式各样的医生,千篇一律的卷子,形形j□j的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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