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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养与被圈养(39)

“要不要再找藿香看看。”师父问妖孽娘。

妖孽娘摇头:“医者,注生不注死,要她救人可以,其它可没办法。”

半晌,师父沉重地点了点头:“如此,我们去了。”

妖孽娘转头走向松下:“出状况了带她来找我,这种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师父点头,又是一挥衣袖:“走吧。”

这次直接瞬移到了掌门起居室。

师父冲苏峭一点头:“少留,你们且去吧。”

我犹豫了下,眨吧眨吧眼睛问师父:“师父,我的历练还没完成哪,我可不可以再下山哒?”

我是楼山的异端,唯一一个十五岁出门历练的,也是唯一一个还没历练完就回来的。我怎么也不能太异端了,至少把历练完成嘛,至于到时候要不要回来,那就看天了。

师父看了看我,伸手在我右手手背上画了个符:“去吧,想回来就回来,师父在你手背上留了符,可不受幻阵影响。”

“嗯!”我重重地点了个头。

苏峭向师父一施礼:“苏峭在楼山叨扰多时,如今且随小木一起下山。”

师父漫不经心的点点头。

我拉着苏峭离开,没走几步又听师父在后面喊:“小木……”

我回过头去,师父定定地看了我一回:“有什么异常就回来,凡事有师父。”

“嗯!”我又重重地点了个头,然后飞快地转回头去继续向前走。

“小木……”苏峭在我身旁轻轻说:“你哭了。”

我胡乱地擦干眼泪,激动道:“太感动了,师父对我太好了!”

生怕苏峭不信,我骄傲地举起自己的右手:“你知道吗,打小师父就对我特别好,我可以说就是师父一个人带大的。其实师父是特别严肃迂呐的一个人,可是他事事给我开后门,就比如我手背上这个随时可以回来的符,我的那些师兄们可没一个享受过这种待遇,若是他们自己不能破阵的话,这辈子就不能回楼山了!”

这么说着突然想起以往来。

师父的确对我特别好,六岁,是师父牵着我的手把我从药王峰带回来的,从此师父亦父亦师,天冷嘱我加衣,天热为我驱蚊,会笨拙地为我束发,会细心地为我盖被,这些其实都不像一个掌门会做的事,尤其师父还是这么严肃的一个人。

六岁的时候我还很容易生病,那些苦到极致的药都是师父一口口喂我喝下,虽然师父从来也想不起为我准备一颗蜜饯,但是他喂药时的专注已足够让我牢记一生。

“小木……”苏峭唤我。

我从回忆中闪过神来:“阿咧?”

苏峭不看我,一边走,一边轻轻道:“小木,若是难过的话就说出来。”

说着,他轻轻一笑:“我是你小叔,不是吗?”

“那个,小叔……”我对了对手指,真心地说:“我不难过,真的。”

苏峭不理我,自说自话:“今天你娘说的话我也听到了,你娘说,有一天,你会比她更妖孽。在修真界,妖孽程度是与法力确切相关的,而这个世上,比上古大神还要妖孽的,只有一个存在,修罗。”

顿了顿,苏峭又道:“虽然我过继到苏家的时候兄长已经不在,但我多少也听说过你父亲娶的是一个修罗,以灵体的形式存在的修罗,你是他们的子嗣,我想,你或许继承了这份修罗血。而听你娘的意思是,倘若你会成为修罗,她将不惜自己的修为来……”

“这些我都不知道。”我无所谓地打断苏峭:“就算现在知道了也不会难过。修罗是这个世上不被允许的存在,娘要杀我那是理所当然的,其实我一旦成了修罗的话,就连我自己也不会愿意让我自己存在,我又怎么会因此难过呢?”

我伸出手掌:“我不怕死,我只怕那时候的自己会杀了师父,杀了你,杀了杜怀楼,杀了看着我长大的师叔师兄——你知道的,修罗只是杀戮的机器,修罗没有思维,这些我都没办法控制。所以,小叔,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苏峭停下来:“你说。”

“如果我有变成修罗的迹象的话,杀了我。”我认真地说。

“小木……”苏峭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我放心地笑笑,像他这样一个以铲妖锄魔,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人怎么会不答应呢。

其实死有什么好难过的呢,有愿意生我下来的爹娘,有明知我可能会成为修罗还这般疼爱我的师父,有宁可在我成为修罗后拼上自己的全部修为也不肯在现在一劳永逸的妖孽娘,有宁肯被我咬也不肯跟我分房睡的杜怀楼,有怕我难过的苏峭,我又有什么好难过的呢,我只是怕他们难过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向毛主席保证,这个文一点都不虐,从头到尾轻松

PS:这周榜单任务只有一万五

看在上周日更的份上明天让我休息一天吧

嘴嘴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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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魔界行1 ...

我又有什么好难过的呢,我只是怕他们难过罢了。

不知不觉走到山门口,我看了看天色,对苏峭说:“要快走了,不然就只能在半山腰的破庙过夜了。”

苏峭迟疑:“小木,你留在楼山是否会更好一些?”

我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师父要是有办法的话早就用了,在不在楼山对我并没有区别,与其留下来让师父担心,还不如该干嘛干嘛。再说,我现在还不是修罗嘛,干嘛那么紧紧张张的,还是该干嘛干嘛的好,万一我这辈子都不会变成修罗,老了之后我会后悔在山上蹉跎光阴哒。”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苏峭突然释然一笑:“你说的是。”

说着,苏峭取出云舟来:“用这个吧,这样就不会赶不及下山了。”

“对哦,我怎么把这个法宝忘了!”我拍脑袋,随苏峭登上云舟。

从山上到山下不过是眨眼的事,到了逸仙镇客栈门口我才想起来:“忘了把肉包带上了,还有秀姐,也没有打招呼。”

苏峭一笑:“她们在楼山上,想来无妨。”

“包袱也忘了拿。”我眨吧眨吧眼睛看着苏峭。

苏峭微一沉吟:“那我们还是去山腰的破庙借宿吧。”

>_<还是要吃我的住我的!

我失望地转过头,跨进了客栈:“荷包还在。”

客栈老板眨吧眨吧眼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随后跟来的苏峭,开口问道:“一间?”

我汗:“两间。”

客栈老板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苏峭:“这女的长得可真中性!”

我瀑布汗:“他是男的。”

客栈老板奇道:“男的怎么要两间,两个人住一间挤是挤了点,可好歹省下八十大文呢。”

我望庐山瀑布汗:“老板你记性真好!”

上次来这里大约十来天前了吧,你怎么还把我的话记得这么清楚。

老板得意地一笑:“一间?”

我摸摸鼻子,依旧道:“两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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