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雷并不理会他,他知道自己刚才被激情冲晕头脑,全然顾不得艾伦就在一门之隔的地方。
“你看起来真是大不一样了。”艾伦继续说,同时迫不急待地从松了的绳子里面挣脱出来,“原来他对你这么重要吗?”
谢雷把他推向浴室:“去洗澡,然后吃东西。之后你都乖乖地藏在卧室里。因为我这儿有人要来。”
……
可是第一个来的人,却大大出乎谢雷意外。他以为会是一个意想不到的关键性人物,根本想不到来的人竟是Greg(小G)。
“我听说有一个案情研讨会要在你的家中秘密进行。”Greg风风火火地走进来,进门前还故意打量了一下身后的走廊,做出一副神秘的样子。
谢雷回头注视佟阵,用目光寻问他。
不过看来,佟阵对Greg的到来也颇感意外。
Greg像往常一样,见到谢雷就开门见山地讲出他所得到的消息。
“艾利克斯的指纹在电脑上的搜索有了进展。”他说,同时兴奋地在房间里踱步,几次经过卧室的门边。艾伦正藏在卧室里,谢雷思索着该不该阻止Greg继续说下去。
“他的真名叫艾利克斯.艾德里安。”Greg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似乎是在等待什么惊叹声之类的。可是谢雷和佟阵都没做出什么反应。“天呐,难道这个名字还没有给你们提示吗?艾德里安,他和那个失踪的证人,艾伦.艾德里安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在威斯康辛的纪录中有过不少不检点的行为,曾经关进青少年管教中心。”
谢雷耸起眉毛:“杀人剥皮焚烧,在威斯康辛只算是不检点的行为?”
“该州曾为美国带来好几个著名的连环变态杀手。例如:杰弗里.达默尔(电影《沉默的羔羊》的原型。)和艾德.格恩(经典恐怖片《精神病人》的原型。)”佟阵说。
“喂,你不是就来自威斯康辛吗?”Greg对佟阵打趣地嚷道。同时踱步到沙发那边去。“昆尼尔确定他打中了艾利克斯,现场的大量血迹也证明艾利克斯伤的很重,可是他却没有被送去医院。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我们都找过了,没有他的踪影。你们说说,当晚救走艾利克斯的人,会是那个真正的焚尸者吗?还是艾伦?”
门铃这时大作。
谢雷的心猛然跳起来,
像是一种第六感,他知道这一次来的人就是佟阵在等的人了。可是他同时被另一种强烈的不详的预感控制。
可是我在怕什么呢?又能发生什么?
第52章 灭门惨案(一)
来的人是Grissom(老G)。
在开门的那一瞬间,谢雷觉得自己其实并不应该十分意外。
在拉斯维加斯,如果佟阵要为案情请教什么人的话,Grissom会是首选。
Grissom的手中拎着一个大号的公文包,鼻梁上架了一副金边眼镜,活像一个来上课的教授。
重返CSI的这一段时间,Grissom解决了不少案子,卓越的办案能力与智慧展现无疑。C姐也甘愿在这一段时间里充当他的助手。很多人甚至期待他能就此留下来。
谢雷忙于焚尸案的侦破,无暇去了解Grissom这段时间都解决了些什么案子。
四个人围坐在沙发中间的方型茶几旁边,谢雷用托盘端来四只咖啡杯,白色的咖啡杯分别有两组不同的图案,两只上面是凤凰花,另外两只的图案是围绕着杯子的黑色线条。
Greg(小G)望着手中的杯子,又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转身将自己的咖啡杯和佟阵的交换:“我喜欢你杯子,”他说,“牡丹花的图案是我最喜欢的。”不顾佟阵的惊讶,不容分说地换了过来。
谢雷低头打量自己的杯子:“最喜欢的竟然也会叫错名字。遗憾的很,这是凤凰花。”
“呃……不管它是什么,我都喜欢。”Greg说着望向Grissom。Grissom正将公文包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叠卷宗放到茶几中间。“我都带来了。”
佟阵点点头。
“等等。”谢雷不解地说,“难道不想对我解释一下吗?”
“之前提过的两个案子,不知道有没有给你们一些启发。”Grissom温和地说,“我正在做一个关于纵火案的研究,恰好这些案例能够帮助到你们。”
“这是一些旧案卷宗。”佟阵对谢雷说,“焚尸者如此沉稳,他从很早就开始犯罪了。我请求Grissom帮忙找来纵火案的案卷记录以及一些凶杀案的。焚尸者喜欢火,小的时候很可能会躲在地下室里烧小的东西,之后渐渐地开始烧房子,烧更大的东西,最后开始烧人。”
“所以你认为这个焚尸者曾经是个有案底的纵火犯?”谢雷说,眼睛打量着茶几上的卷宗。
Greg恍然大悟的样子,他显得非常兴奋:“是啊!为什么我没有早点想到这一点,犯罪也需要一个练习的过程,一开始是没有经验的纵火犯,而现在成为著名的连环杀手,咳,我很高兴知道他的踪影很可能就在这些案卷里。”他说着拿起面前的一个卷宗。“我们要怎么开始呢,先找出那些和凶手侧写相符的人?”
“逐一地研究这些旧案卷,会需要很多时间。”谢雷摇了摇头。
“我们先做筛选。”佟阵说,伸手将茶几上的案卷分成三份,“先把完全不符合凶手条件的筛出去。”
Greg拿过他那边的一份案卷说:“如果是二十年前发生,他该还很年青,超过二十年的案卷,只需要根据当时的可能年龄筛除就行了。”翻了几页之后又说道,“我这里有女人纵火的旧案……不可能是女人吧?”
佟阵点头。
谢雷默不作声,片刻后说道:“我们从来没有做过女人这个假设。假如凶手是女人呢?”
佟阵瞥了他一眼,眼神中有些不解。“怎么可能是女人?”
“有什么理由把女人排除?”
佟阵眉头疑惑地挑了挑,并没有回答。
“这还有一个十年前发生的纵火案。”Greg又说,“不过……凶手可能是亚洲人吗?”
“这个不能排除。”佟阵说。
“跨人种犯罪的机率比凶手是女人的机率还要小,如果这个不能排除,女人更不能排除。”谢雷说。
“受害者遭到性虐待的方式不可能是女人做的。”佟阵指出。
“你怎么知道女人不会比男人更凶残?”
Greg却在思索别的问题:“谢雷,你的意思是说黄种人不可能对白种人犯罪?”
谢雷转过头来回答他:“我指的是性侵犯,伴随着性侵犯的连环犯罪,跨人种作案是很少见的。”
“黑人不会强奸白人吗?这有些太绝对了。”
“这里指的不是偶然犯罪,是连续性的性侵犯。我拜托你去听一些犯罪行为学方面的讲座。”
Greg不满地反击,“你向我请教DNA问题的时候,我有没有拜托你去听化学讲座?”
……
经过一番筛选和争论,三个人各自选出重点的案子来进行对比。
“先来看这个。”Greg将他重点选出的案卷放在茶几的中间。“这个纵火犯竟然是一名消防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