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要告诉我要追谁?”Greg 对着谢雷的背影不满地牢骚。
……
十分钟后,三个人在公寓楼下的入口处汇合了,寻问了公寓的管理员,声称没有看到像艾伦那样的人走出去。
“我们找的人是……艾伦吗?”Greg 听了佟阵对管理员描述的样子之后,惊呼起来。“证人一直藏在谢雷这里?!”
“这是为安全考虑。”佟阵简短地解释,“如果凶手……”
“可是为什么要瞒着我?”Greg 并不想知道原因,他只对自己被蒙在鼓里感到愤怒。“原来你们不信任我?”
“我不相信的只是你的嘴巴。”谢雷不客气地说。
Greg 气呼呼:“好吧。这就是不信任我的报应。现在他凭空消失了。”
谢雷疑惑地说:“我们在Warrick 的房间不过几分钟。他会跑得这么快?”
“也许他还在这栋楼里。可能躲进任何一间公寓。”Greg 说。“把警察调来挨家挨户地搜吗?那怎么对他们解释你私藏艾伦的事?”
佟阵说:“我更关心他为什么要逃走。他主动找到谢雷寻求帮助,为什么要选在现在逃走?”
“他主动找到谢雷?”Greg 疑惑不已。
“艾利克斯。”谢雷恍然大悟地说,“他逃走是因为艾利克斯。我们讨论案子的时候提到过艾利克斯?!”
Greg 用埋怨的口气说,“我怎么知道他会在另一道门后偷听?!我说过艾利克斯可能会死……他们是兄弟,这个我们已经证实了,不是么?”
佟阵是他们当中看起来最不焦急的一个:“我希望他是去找艾利克斯了。”他挥挥手,让Greg 和谢雷都回到楼上去。“在上面我们会有所发现。”
他们返回谢雷的公寓,佟阵到卧室的床头柜上翻了翻,用愉快地语调说:“果然,偷盗的本性是最难改掉的。他偷走我的手表。”
“他一边想着逃跑还一边想着偷东西?”Greg开始向谢雷寻求答案,“他在你这儿藏了多久了?你为什么要藏着他,难道……你真是凶手吗?”
“如果我是凶手该多好。至少可以让他真的听话,乖乖地配合。”谢雷在房间里打量:“这儿还丢了几支笔、LV的领带夹,……少了件衬衫,”一眼瞥到门口扔的一双旧鞋,他的脸色立即变得难看。“他还偷走了我的skechers!”
“也许他要走很远的路。”佟阵到会客厅的沙发下面取出一个背包。
Greg 为佟阵惋惜:“如果我知情,也许就能帮你们避免丢掉这些东西,这是上帝对不信任朋友的人的教训。……你的表一定很贵,为什么你看起来挺高兴?”
“确切的说不是我的表。”佟阵打开他的包,“是联邦调查局的。我一直在等他逃跑。终于等来这一刻。”他打开包,取出的一台仪器,仪器上传来嘀的一声。“现在我们可以找到艾利克斯了。”说罢走到Greg 身边,从他的上衣口袋里掏出车钥匙。“希望你的车子还是一如既往地适合跟踪。”
“我终于知道联邦调查局比PD警局高明之处在哪里了。”Greg 兴匆匆地跟上佟阵,知道案子就要再次有所进展,这让他立即变成一头兴奋的鹿。到了门前,他回头,看到谢雷丝毫没有动。“你不要和我们一起来吗?”Greg疑惑地说。
谢雷仿佛刚刚回过神来似的,点了下头,跟着Greg 追上佟阵。
三个人上了Greg 停在公寓停车场里的车子,脑袋挤在一起观察跟踪仪,可是那个红色的亮点显示的位置却还在公寓大楼里。
“也许他没偷走你的表?”Greg 沮丧地说。
“我们得给他点时间。”佟阵很乐观地说,“这个滑头,如果还能有本事偷辆车就好了。”
五分钟后,跟踪仪上的红点开始移动。
第58章 焚尸案(四十三)
他们不过是在跟踪一个虚拟的红点。
当车子不得不在肮脏的街道上停下来时,他们都有一种迷失了方向的感觉。
跟踪仪上的红点不再移动了。
谢雷落下车窗向外张望。
“这条不能称为‘街’的街,难道就是艾利克斯的藏身地点?”Greg(小G)说,“如果是躲在这里,他受的伤早该感染了。或者他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佟阵熄灭了发动机。“我们下车走走。”
他们眼前的这条街,确实不能称为街,它是一条主要街道的辅道,也是流浪者和无家可归家的露天营房。满街都是污秽的垃圾和时而出现的身衫破旧又肮脏的人。
不远处的半空中,香艳美女的广告牌,指示着豪华赌场和夜总会的地标。
谢雷觉得这条街与斯维加斯另一边的繁华是最好的对比。
“应该就在这附近了。”佟阵停在一排流浪者们用各种废弃的纸箱搭的‘住所’附近。
难闻的气味不时的冲进他们的鼻子,即使这里躺着一具尸体也很难从气味分辨出来。
一头油腻卷发、满脸胡子的流浪汉坐在自己的‘房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
Greg从裤子口袋中取出橡胶手套戴上,掀开一处堆积的纸箱。
那个流浪汉不满地叫了一声,像一只受惊的乌鸦。三个人向他转过头。流浪汉口齿不清地嚷嚷着。
“你们怎么可以随便撞入别人的家。”
“家?”Greg望了望纸箱。
谢雷却向流浪汉道歉:“对不起。我们在找一个十几岁的男孩。你看到他了吗?”
流浪汉不出声,眼睛直盯盯地看着谢雷身上的夹克衫。谢雷觉察了之后,无可奈何地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
流浪汉兴奋地接过谢雷的外套,拿在手里惦量着,仿佛衣服的价值是由重量决定的,然后披在自己的身上。“来过。”他含糊不清地回答谢雷。
“为什么要说‘来过’?又走了吗?”Greg迫不急待地问。
“他来这里做什么?”谢雷问。
“他的爸爸——爱放火的老头。”流浪汉用新外套的袖口擦了擦鼻子,指向不远处一个半新的野营帐蓬。在这种地方,这个还算干净的帐蓬,算得上是最‘高档’的住所了。
“放火的老头?”Greg被这其中的‘火’字吸引。他走到帐蓬前弯下身揭开门帘,里面没有人。“他去哪儿了?”
佟阵向前方辽望,一边向那个流浪汉问道:“他们是一起走的吗?”
流浪汉答非所问,含糊地说,“跟着火光你们也许能找到他,如果他还能走的话。”忽然痴痴地笑起来,“可是他的腿断了。”
谢雷注意到街道另一边有几处燃烧过的印迹,那里的流浪者的住所被烧了。也许这就是这个人断腿的原因。
“艾伦的父母难道没有死吗?”Greg不解地看着两个同伴,“我们在威斯康辛调查过了。他们都死于火灾。怎么他的爸爸又在这里?”
佟阵探身到帐蓬里打量,一条破旧的被子凌乱地堆在一边,另一边工工整整地摆着一些小玩意,佟阵在那些小玩意里找到他的手表和谢雷的领带夹。三个人茫然地看着彼此。“艾伦把他偷的东西交给这个人?”Greg说。“要调查下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也许会是重要的突破点……我们从来没有想过焚尸者是个流浪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