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天家贵妻(251)+番外

作者:海的挽留 阅读记录

虽然她不接受也得接受。

之后不知从哪一日起,她就不再回到护身符上。随着时日流逝,她也逐渐开始淡忘自己那些年的奇异经历,转而努力去适应新的境况。

只是有一点令她有些郁闷,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对谢景倾心,即便她已经尽力与之相处。

大约谢景真的不是对的人。但她已经无法去考虑这些,以她如今的境况而言,谢景是最好的选择,而她也不可能再去找寻什么对的人。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间她已年及十三,就在她认为自己会如期嫁与谢景然后凑合过一辈子时,晴天霹雳,顾同甫被构陷入狱,顾家陷入绝境。

谢家夫妇上门退亲,与顾家划清界限。等顾同甫终于从牢中出来,已是去了半条命,顾家也因倭乱等缘由,良田被毁,债台高筑。

三年之间,连遭巨变。

然而这些都还不是最紧要的,更要命的是,她还被远近闻名的霸头寇虎看上了。

寇虎只手遮天,要强掳她,顾云容简直可以想见自己若落入他手会是怎样凄惨的境遇。她才不过十六岁,却已觉前路茫茫。

寇虎声称自己非但在码头上颇有势力,还认得大海商宗承。

顾云容没见过宗承,但滨海这边但凡有点势力的恶霸私底下都统一口径声称认得宗承,还跟他挺熟,她觉得认得宗承的人似乎有点多,宗承其人旅居海外多年,这些常年盘踞地方的恶霸若要跟宗承相熟,那想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跟宗承都是神交。

倭王跟这么多人神交,不要面子的么?

但即便寇虎不抬出宗承,顾云容也仍是无法与之抗衡的。她没有后台,唯一认得的显要尊贵之人跟她还是拂佩之交。

她突然想,若是她再度见到七皇子,他会否觉得她与众不同。毕竟,被他拂拭那么多年,她纵是个磨砂的,也被他摸成光面了,怎么着也要有些眼缘才是。

第一百二十二章 番外之前世(三)

寇虎约莫为表恐吓的诚意, 几番都是亲自登门, 使尽各种手段催逼顾云容就范。

论起来, 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顾云容遇上的这个恶霸算是有些耐心的。譬如,他没有如顾云容所担忧的那样对她用强, 而是给了她一个期限, 期间她好生准备着, 期限到后,她不从也得从。

顾云容揣度, 他之所以能耐着性子,除却料定她跑不了之外, 应当也是担心直接霸王硬上弓会逼得她自尽。不过寇虎似乎也颇有自信, 威吓她的同时, 还不断炫耀自己如何财大气粗,如何根基深厚,如何手段了得, 好似是想打动她,企图让她自愿委身。

顾云容不为所动。她觉得他简直是在侮辱她的眼光。

寇虎认为她不识好歹,下了最后通牒,让她再好生想想,一月后,他派人来接她, 把她洗刷干净,直接送到他床上去。若她胆敢逃跑, 他就灭了顾家阖族。

顾云容孤立无援,很是发愁。她愁郁之下,去县城周边的山林里转悠。本是为着散心想法子,却不曾想,竟然碰见了熟人。

她愣怔许久,才终于确定眼前那个躺在山洞口外面的男人就是阔别多年的七殿下。

顾云容欣喜不已,不假思索救下了他。她帮他处理了伤口,又准备了水与食物,只是她不会架篝火,只能等他醒来再生火。

如果他会生火的话。

顾云容挣扎犹豫一番,最后费尽气力将他上半身托起,自己坐在矮石台上,将他拉到怀里,让他靠着自己。

她方才探过他额头,他没有出现发热的状况,应当过阵子就能醒。如若不醒,她还要想法子寻个大夫来给他看看。

等待期间百无聊赖,顾云容低头打量怀里昏睡的男人。

才不过几年未见,当年那个清瘦单薄的少年已经长成了高大修挺的英伟男子。非但身量高了不少,五官也完全张开。

丰姿卓然,隽逸如仙。

顾云容凝眸看了许久。他的容貌极好地糅合了双亲的优势,将容颜之精致深刻发挥至极处。只是眼下尚处昏迷,如若张开双目,不知会是怎样的风神仪采。

顾云容思及自己先前如何被他掌在手里,忍不住抬手在他两颊上各捏了一下。

捏了左边捏右边,又见他下巴弧度优美,顺手下移。然而她的指尖尚未触及他的下巴,就忽生一种强烈的被盯视的感觉。她一低头,正对上一道冷冽目光。

顾云容心里一跳,忙缩回手,问他可要饮水。

他想要起身,但伤口未愈,身子又虚,一时起得猛了,重心一偏,倒在地上。

顾云容欲将他重新扶起,却被他躲开。

她见他满面警惕之色,她跟他客套叙礼他也不理,道:“公子怕我害你?我要真想害你,方才早拿石头砸死你了,为何要救你。”

他抬头审视她,目光凌锐犀利。

他看得过久,以至于顾云容几乎要认为他脖子僵住动弹不了了。

他终于开言,问她适才是否一直在此。

“当然一直在此,我若不守着,万一有人路过,正巧你醒了,以为是那人救的你,我岂不是百口莫辩。”

他问她可瞧见有旁的人至此,顾云容摇头。他又问她为何救他,顾云容只道是出于善心而已,他却冷下脸来:“趁我昏迷将我抱在怀中,也是出于善心?”

顾云容瞧着他那眼神,觉着他仿佛是在控诉她毁了他的清白一样。

顾云容窘迫之下耳尖泛红,扫视一圈:“你看,此间也没个适合静卧的地方,若是将你随地一扔,我担心你头颈硌着。你本就有伤在身,若是再把脑袋硌坏了,岂不可惜。”

他不错眼谛视她,警觉道:“可惜什么?”

“自然是可惜了你这副皮囊。”顾云容真诚道。

她从前在他面前不能发声,但在她心里,他已是十分熟稔的人,如今久别重逢,一时感喟,说话难免随意了些。她瞧见他微诧看她,才意识到自己言辞多有不当,立时收声。

两人相顾沉默。

顾云容不能总跟他耗着,天色不早,她还要在天色黑沉之前归家。她欲照料他喝点水吃些东西,但他不肯领情,只是戒备地盯着她,不准她靠近。

顾云容也不以为意。他若是连这份戒心都没有,怕是活不到现在。

她叮嘱他不谙地形不要乱走,又交代他一定记得吃东西,旋即回身下山。

翌日,她抽空来探望他。瞧见人没跑,她舒口气,但发现自己为他备的食物与水他一毫未动,忍不住问他难道打算就这么空着肚子在此间干熬。

谁知他淡声道:“我用过膳了。”

顾云容疑惑四顾,这才发现地上有一堆篝火灰烬,旁侧还有一地鸟毛和一小撮沾血的内脏。

她觉着现场有些惊悚,再三追问他究竟吃的什么,他端正靠在石壁上:“一只麻雀。”

顾云容立着望他须臾,俯身道:“你拿来烤麻雀的柴薪是不是还是我昨日给你备下的?”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