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向濡是带郑婧媛去他们的聚会,明明可以选择眼不见心不烦,打个电话说不去的,也不知道是鬼使神差了,还是魔怔了,她竟然拦了出租车跟了过去。
“白以沫,我敬你一杯。”郑婧媛拿起酒杯望向白以沫:“我们可是多年没见了,这一杯一定要喝。”
白以沫心里嗤笑,那前一段时间见着的那个是鬼吗?她拿起酒刚刚倒满的酒杯,跟郑婧媛的象征性碰了一碰说:“你干杯,我随意。”
虽然这么说,可还是一仰头喝了个干净,沐悠悠看着白以沫把酒当白水喝,有些担心,这种酒她喝过,一开始没什么,可后劲儿大得吓人,好喝易醉。
她把话筒塞到白以沫手里,说:“别光喝酒,我帮你点了你最喜欢的歌。”
白以沫捏着话筒,眼睛凝视着屏幕,耳边响起了那首熟悉的旋律。
“爱一个人,需要缘份,你何苦让自己,越陷越深,别傻得用你的天真,去碰触不安的灵魂,每一天只能痴痴的等……”
天生就有一副好嗓子的有两种人,一种是利用这幅嗓子受万人崇拜,例如歌星;还有一种是对自己的好嗓子满不在乎,例如白以沫。
她虽然有宛如天籁的歌声,却不怎么在人面前展示她的天赋,所以说,听过她唱歌的人,十根手指都数的过来。
那么在场的只有向濡和沐悠悠在那十根手指的行列中,而显然没听过她唱歌的其他人都陷入了美妙的歌声中,仿佛置身于歌曲背后的青涩故事。
“我知道你很难过,感情的付出,不是真心就会有结果,别问怎么做,爱才能长久,这道理有一天你会懂;我知道你很难过,昨天是恋人,今天说分手就分手,别问你的痛,要怎么解脱,多情的人注定,伤的比较久……”
一曲结束,白以沫放下话筒,幸好灯光昏暗,幸好大家都沉浸在歌声中,所以大家不会注意到白以沫那双眸子中氤氲的水汽。
“怎样,我说白以沫比那些歌星唱的还好吧!”沐悠悠很是得意,就像是刚刚那首歌是出自她的嘴巴。
蒋军认可的点点头,对向濡说:“向濡,你这身边守着千里马,怎么都没挖掘啊!弄到你那公司里好好的打造,铁定红。”
夏一北第一次对嘴毒的白以沫竖起了大拇指:“大白兔啊!你不该是兔子,你就是只黄鹂鸟嘛!”
夏一展脸上没有那么夸张的表情,却也掩饰不了眼中的惊艳:“白以沫,果然令人大开眼界啊!”
夏一菲则是有些责怪的语气:“我不管,以后我失恋了,你要负责唱歌哄我。”
郑婧媛则是搭着蒋军的话说:“以沫还真是深藏不漏啊!要不要进我们这一行啊!我想向濡肯定愿意捧你这个妹妹的,对吗?”
说着,她看向向濡,向濡眸子中明显的有一丝几不可察的异样情绪,对此并没有搭腔。
白以沫听着大家的表扬后,总结性发言:“我去下洗手间。”
白以沫站在洗手池旁睨着镜子中的自己,新年的第一天,没有喜悦,却引来了一阵阵难耐的酸涩。
正准备出去,眼前来人挡住了她的去路,正确的说应该是堵她来的。
郑婧媛,其实她白以沫真的很不喜欢跟她有什么交集;可是,对于这个她并不想与其有什么交集的人,却偏偏提醒着她这个人会唤醒她最不愿意提起的一些事。
“还不知道你唱歌唱得这么好。”郑婧媛永远有一种让人为之迷恋的笑容,那眉眼间透着的靓丽越发的浓重。
白以沫将手上的纸扔进垃圾箱:“根本不值得一提。”
“白以沫,你是喜欢他的,对吗?”
白以沫想要否认,却听到郑婧媛继续:“无需否认,我也是女人,我看的出来。”
“你看得出来什么?”白以沫嗤笑。
郑婧媛睨着白以沫,一字一句的说:“如果你不喜欢他,为什么不敢告诉他五年前跟他One Night Stand的人是你?”
白以沫对她冷眼相向:“你不要忘了,是你求我不要说的。”说完,转身,刚踏出两步,就看到立在走廊的向濡,她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
向濡脸色冷冷的,睨着她:“你们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话音一落,郑婧媛也走了出来,看到向濡也吃了一惊,可是立马又堆起笑容,拉着向濡的胳膊问:“你怎么也跑出来了?”
向濡没有看郑婧媛,而是死死的盯着白以沫,白以沫虽然内心已经狂跳不已,可是面上还要保持镇定。
“你听错了。”白以沫撂下这句话就绕过向濡往外走去。
向濡甩开郑婧媛紧紧拽着他衣袖的手,瞪着她,眼神里没有半点温度,凌冽的吓人:“郑婧媛,你最好不要让我猜你们刚刚的对话。”
郑婧媛自嘲的一笑,然后绕过向濡的身侧径直往回走去……
☆、五年前的真相【第一更】
年少的我们在特有的岁月里迷惘过,懵懂过,无知过,纠结过,哭过,笑过,打过,闹过,犯过许多错,有的能弥补,有的却成了不可磨灭的记忆,每每想起悔不当初,却对此无能为力。
白以沫始终不会忘记她一生中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在蓝小夏忌日那天远赴美国,当她有这么一个决定时,她自己都觉得荒唐,可是自省还没结束,人已经踏入有向濡存在的那片疆土。
她还记得在机场外见到他时,他穿着驼色风衣黑色休闲裤,那张在哪儿都能引人回眸的脸越发的迷人,他慵懒的双手环胸靠在汽车旁,笑容挂在那张依旧帅气的脸上,而她却笑得有些勉强。
她知道向濡那时候在一边读书,一边创业,而他在股市里如鱼得水的令人咂舌,短短半年,人人都知道C州金融街有一位年轻的华人股神,而他那会儿仅仅只有二十一岁。
虽然有近一年没见,再见时也没觉得有什么隔阂与无话可谈,似乎有一种默契是不在乎时间和距离的长短,他们正是如此。
她看得出向濡虽然在笑,可是那眉宇间却有些微蹙,她知道或许今天他的心情真的不怎么样,那么她得到来会不会改变点什么呢?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向濡把她带到他的住所,是美国那种常见的独栋别墅,白以沫不知道向濡靠自己那个脑子到底赚了多少钱,不过看到他的车子和房子的时候,她知道他真的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样纨绔,至少她知道他没有用老爷子给予的一分一毫。
不过,她也没有想到的是这栋房子并不是他一个人在住,还有一个混血帅哥卡布,另外一个就是郑婧媛。
也就是那时候,她认识了那个漂亮的中国女孩儿……
还记得向濡把她领进门的时候,他向白以沫介绍他的租客。
卡布和郑婧媛都是向濡的校友,卡布和向濡是同班同学,而郑婧媛是比他们小一届的学妹。
那时候的郑婧媛看上去是个很清纯的女生,她的美有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就像是这样的女孩子本不该跌落在这染满了丑恶与肮脏的世界里,可是她确实在这个世界里,并且生活的很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