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孜睿……”她轻声的说。
“嗯。……睡觉。”他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困倦的说。
就这样,握着手,她安心的睡着了。
☆、见血
到的边塞的西狼关,得了书信的消息,带着两万人马镇守西狼关的萧将军早已迎了出来。
当他看到来的使节团手执节杖的人居然如此年轻,禁不住大吃一惊。
赵孜睿入了军帐会见诸位将士,便让流觞带着苏荞先回自己的营帐休息。
萧将军很担心,看着这来的使者,虽然知道是义安侯府的世子爷,又是皇上钦命的大使,可是到底是年轻气盛,这谈判是考验胆量和城府的活儿,若是这年轻的大使沉不住气,轻则误了国事,重则和谈破裂。何况此时西戎王提出和谈,却是在西戎的境内,这番策划更是让人怀疑其用心,蕴藏危机。
萧将军怕他不知道,特地拿了地图出来指着两国的边界,道:“这边是我大楚的西狼关,这边是西戎的国界,这次和谈西戎王选的地点是在西狼关外,在西戎的驻军之内。赵使节可要慎重,一不小心,中了西戎人的圈套,小命都要送了。”
赵孜睿立在桌前,手指轻轻在地图上画了一道,问,从西戎到我们西狼关的城楼距离有多远。
萧将军想了想,道:“总归是在一百丈的距离了,这样的距离,对于弓矢来说,太远了。”
赵孜睿微微一笑,道:“无需弓箭。”他从怀中取出一张图纸,问:“军中可有工匠?”
“自然是有的。”萧将军对于他的举动十分奇怪。
赵孜睿将手中的图纸递给他,道:“连夜开始赶造,三日之内,做十座出来。”
萧将军接过了图纸仔细一看,顿时大吃一惊,这图纸上所画的工具,竟是前所未见,但是每一个部件,就连尺寸都标注好了,各种安装也十分明晰,显然是有人做出来过。
他抬头看了眼前这位年轻人一眼,眼底满是惊讶,他真是小看这年轻人了。
赵孜睿回到营帐中,好在这营帐十分宽敞,他令流觞再搭了一张简单的木床,虽然简陋,不过总算不用同苏荞睡在一起受那样的煎熬了。他将床留给了苏荞,顺便让流觞再拉了一道帘子,这样子,倒是同从前在星辰苑一般。
苏荞来到这里是很开心的,看什么都新鲜。她一进这营帐,便东瞧瞧西看看,还时不时喃喃自语:“哇,原来古代军中真有这东西啊!”
“不累吗?坐了这么些天的马车还生龙活虎的?”赵孜睿笑她。
苏荞歪着头说:“我又不是老胳膊老腿,休息一下自然就好了。倒是你,好容易到了这里,便好生的休息一下,省的又生起病来让我不安心。”
赵孜睿不服,一把拉住了她,道:“你这样说,倒是瞧不起我了,仿佛我还是从前那个病秧子,须得你日日照看才行。”
苏荞挑眉:“难道不是吗?”
赵孜睿微微一笑,揽住了她的腰,道:“过几日你也照顾不成了,三日后我打算去西戎王的军中和谈,你乖乖留在这边。”
苏荞脸色微变,那是生死攸关的事情,叫她怎的放心得下。
“我同你一起去。”
赵孜睿摇头,断然道:“不行!”他抚了抚她的肩膀,“你必须乖乖呆在这里,到时候我让流觞留下来照顾你。”
苏荞撅起嘴,老大的不高兴。
“没事的。”男子安慰她,“虽然说是西戎王的地盘,但是就在西狼关外,隔得不远。何况我也早做了安排。”
苏荞看他成竹在胸的样子,虽然心里忐忑,到底略微放心了一些。
赵孜睿看她脸上贴着两撇胡子的怪样子,捏了捏她的下巴,说:“我还真是希望早日功成归家,便不用看到你这别扭的样子了。”
苏荞撅起嘴:“怎么,你嫌弃了?”
赵孜睿目光从她脸上滑到她的胸口,只见那里平的仿佛洗衣板,微微蹙眉,道:“你到底绑的多紧,竟能一马平川?”
苏荞意识到他的目光,迅速的双手捂住了胸口,红着脸骂道:“不许看,再看就是无赖!”
他勾唇戏谑道:“又不是没看过?”
“你……你……”苏荞便要过去捶他,便一下子被他逮住,两个人又闹着倒在了床上纠缠了好一会。
当天好生的休整了一番,第二日,那西戎王便得了消息,过来催促大楚的人过去和谈。
萧将军过来问赵孜睿的意思,他只是淡淡道:“后日。”
武器正在加班加点的制造,若是萧将军猜的没错,应该是在等那个。他点点头,回了西戎王,只到时是说皇上使节远来疲惫,需要修整好了再和谈。
西戎王得了回信,哈哈大笑,当着众位西戎将士的面嘲笑道:“大楚的小子果然软弱,才走几天的路,便要休息几天,真是懦夫啊!到时候看他入我营来,一定要好生的折辱他一番!”
西戎于是也不催,这三天的功夫在营帐中大吃大喝敲锣打鼓,只等和谈的时间到来。
第三日,赵孜睿得了准信,知道所有的工具都准备好了,他亲自去安置了几座兵器的位置,并教会了士兵的操作方法。
这时,他才打算出发去西戎的营帐中。
这次出使,赵孜睿身为使节,不能着盔甲军装,只能穿使者的大袖宽袍,苏荞不放心,特意准备了一件带着护心镜的柔软铠甲给他穿上。
苏荞道:“这是我让流觞花了好大功夫才找出来的,将这个穿在里头,反正也看不出来,关键时刻还能保命。”
赵孜睿深深看了她一眼,低头在她额上一吻,道:“不必担心,等我回来便是。”
他正要转身出帐,苏荞突然从他身后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低声道:“你一定要平安的回来。”那声音中隐隐带着哽咽之意。
他重重的点头,执起手中的节杖,道:“你安心。”
看着他毅然掀开帐子走出去的背影,苏荞突然觉得心中越发的难受。并不是不相信他,可是他初出茅庐,到底经验浅。而她,这是爱上一个人之后,第一次体会到了牵肠挂肚的感受。
她混在人堆里,一直看到他离去进入了西戎的营帐这才罢休。
流觞留了下来,专程照顾她的。赵孜睿离开之后,她便食难下咽,时不时让流觞出去打探消息,只是,这一次的和谈,却的确发生了许多意料之外的状况。
赵孜睿手执节杖,带领过来的不过十几骑人马,人马后面是装着礼物的箱子,由七八个士兵押运。
赵孜睿骑马刚到营帐前,突然一声号角响声震耳欲聋,只见从西戎军营中突然冲出两道如闪电一般全副武装的马队将他们团团围住。
那些西戎人一个个身强力壮孔武有力,手里扬起犹如弯月一样的长刀,在阳光的反射下熠熠生辉,冒着凌冽寒光。
“哈哈!”一个西戎将军坐在马上对着赵孜睿大笑:“好一个黄口小儿!你们大楚竟派不出人来了吗?派一个嘴上都没长毛的小子过来,是欺负我们堂堂西戎无人吗?!小子,你要是再敢走一步,信不信我这把弯刀就照着你的头上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