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美人又在撩(快穿)(149)+番外
一时间,屋子里漂浮着木屑的香甜,把夏泱泱身上薄荷的味道都带的有些暖意。
这桌子倒也不晃也不摇了。
人专注在一件事上,其他的事情也就变得无足轻重。而多少花样,到头来便都是那最简单的一件事,才真真勾魂摄魄。
夏泱泱的魂魄倒也真的散了去,落在那窗棂上的光影里。
夜色渐起,外头噼里啪啦爆竹声响,又听见“嗖”得一声,约莫是烟花上了天,在空中炸开,一朵又一朵儿绽放,那些花瓣儿又稀稀拉拉地四散开来。
窗棂上的光影也跟着激荡起来,等到一处,五六响一起飞到天上,依次绽开,一朵高似一朵,一朵艳过一朵,五光十色。
外边儿便有看热闹的人欢呼起来,中间还掺杂着“啪啪啪”的鼓掌声。
屋子里头,“哗啦啦”一声响。那桌子顶在墙上,本来四平八稳,可原来等人一挪开,居然也就散了。
夏泱泱那一缕惊魂归位,口里的气儿却不够安稳,头顶上湿漉漉,好像在水里浸过一般。她手底下一抓,容衍却不比她更干爽,满手都是又湿又凉的汗。
可他却还不放过她,这桌子毁了,容衍可还不乐意用那床榻。手臂往夏泱泱身前一揽,捞起水涔涔一只纤腰,柔韧得像是蒲草一般,手臂上稍稍用力,女儿家双脚就离了地。
夏泱泱垂着头,发丝垂在容衍后背上,她却也不挣扎,下巴搁在容衍肩头,手臂盘在他肋巴骨上:“王爷……这就放了奴家吧。”
话里的意思好像是要求饶,可是语气甜丝丝,软腻腻,莫说容衍耳力过人,就算他真是个农家的糙汉子,也知道,这那里是求饶,分明是挑衅。
她鼻尖儿在容衍肩膀上轻轻蹭了蹭,咬着他的耳朵:“奴家累了……王爷也该好生歇歇。”
这更是岂有此理了。
可这屋子家具本来也不多,除了那散了的桌案,也就是那床扎眼。倒是还有套柜子在房间一角儿,但是那又能顶什么用?
夏泱泱盘着容衍的后腰,全然不知他要把她往哪儿带。忽然后背上一凉,正是贴到了墙壁上。
这股凉意到了身上,初时还有些清凉,到后来真是冰火分明,叫人心中七上八下。
这数九寒天,屋子里头却是一股暖意。
等到总算该把那蜡烛点上的时候,这俩人也才想起那桌子散了……
于是出了这房间,又给店家多留了些钱。
刚下楼的时候,小二神情中还有几分鄙夷,口里吆喝:“咱们这店二位可还住得习惯,怎么不到天黑就走了。这钱交了,可不能退啊。”
容衍也懒得理会。
等那小二去打扫房间,看到那些额外的银两,才知道错看了贵人。
出了客栈,夏泱泱道:“早知道就不给这店里留那些钱,这小二实在嘴贱。” 她叹了口气,又说:“不过一码事归一码,何况这店却也不是他的。”
容衍听了剑眉微扬,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把夏泱泱的胳膊拉过来,轻轻在她手背上拍了拍。
夏泱泱微微一怔,任他拉着。她刚才皮肉受了些搓磨,可内里却通泰,好似春水奔流,洗刷了一年里河道的积沙。
上元节后,这年也就算过完了。而夏泱泱如今也算是过了年了。
她脸上笑意盈盈,不经意哼唱起小曲儿来。
容衍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眼眸比往常更加明亮润泽。
街上路过的男男女女,见了这二位难免要多看几眼。夏泱泱倒也没想到是看她美貌,倒觉得迎面过来的两位女子目光悄咪咪地落在容衍的腰上腿上。
夏泱泱倒是脸上一热。她还未曾沐浴,他的汗液还在她身上黏腻着。走路的时候,都还有那滑腻之感。这热汗是在人体里循环了一遭,才从皮肉间的孔洞中迸发出来。跟那清水可不一样,身子一动,好像夹着热乎乎的冻子。害得夏泱泱迈不开步子,走起路来全凭腰肢晃动,看起来像是三月的垂杨柳,又好似山中的狐仙现世作乱。
她摸了摸肚子,倒是有些饿了。
客栈外头那卖糖葫芦的摊子也还没换地方。
夏泱泱拉了下容衍的袖子:“郎君,咱们去买根糖葫芦吧。”
容衍道:“在外边久了,那糖浆沾了不知多少灰尘。若是想吃回府叫人做便是了。”
“郎君觉得为难?” 夏泱泱在他耳边笑,“这倒正好。郎君可还记得当初我给郎君讨的罚……”
容衍点点头。
那时,容衍猜谜猜错,夏泱泱要罚他。先要容衍拒婚,若是不行,就跟她同游上元节的夜市,任她摆布。
容衍虽然未置可否,但这事儿他确实没忘。
夏泱泱把他袖子一拉:“那就是了。”
到了糖葫芦摊子前,夏泱泱说:“老人家,劳烦给我们两个糖葫芦。”
她却极为不老实,虽然口中说要两个糖葫芦,却只伸出了一根手指。那卖糖葫芦的老者怔忪,刚要说话,夏泱泱却又比比划划。
那老头会意:“您瞧,我这就生一个了。倒是还有山芋的,不知道成不成。”
夏泱泱道:“山芋的我却不爱吃,那就要这一个吧。” 说着,交了三份儿的钱给那老者,却只拿了一支糖葫芦过来。
走到灯火阑珊处,夏泱泱跟容衍小声说:“如今只有一根,王爷先吃,奴家再吃。总不算太为难王爷吧。”
她把那糖葫芦放到容衍唇边,言笑晏晏:“王爷,都说这下九流低贱,王爷您连奴家都吃了,还怕吃这糖葫芦吗?“
晶莹剔透的水晶糖皮若有若无地蹭着容衍的唇,他的鼻端焦香浮动。刚才他也出了一身汗,夏泱泱腹中空空,他亦如是。
男女之事,但凡□□凡胎,哪有人会不累不乏不饿的。但这就宛如科考,脑子里只想着这桩事情,那些累乏困饿,全然不顾。
这也是为何,有那马惊风的事情,包括容衍的亡父,容老太爷。
这糖葫芦最是开胃,红红的浆果微酸,外头裹上糖衣又极是甜,咬上一口,破了那又甜又脆的水晶壳子,内里极为酸软。咀嚼几下,就满口生津,肠胃里有什么油腻荤腥,都散了去。
容衍道:“你不……” 话没说完,那糖葫芦就蹭着他张开的唇,滑进容衍的口中。
夏泱泱奸计得逞,心中得意。可却尚未忘形,她踮起脚尖儿,扬起脖子,微微张开嘴,轻轻地咬在了那糖葫芦的另一边。
【烟花河灯】达成。
此时,游街的队伍在街上走过。一行人,踩着高跷,提着灯笼,脸上抹得姹紫嫣红,好不热闹。也有敲锣打鼓的,手里提着鞭炮的,却也不知道是要闹什么,又要吓着哪个。
夏泱泱一手举着糖葫芦,另一只手扶着容衍的小臂。她的口中满是焦香甜腻,早就凝固了的糖壳子,裂成无数个碎片,在她口中来不及被吞咽下去,马上又变的黏糊糊的,拉着晶莹的糖丝,粘哒哒地附着在她小小的贝齿上,拔都拔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