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摆烂攻略反派师弟(30)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谢窈就想起之前“-10”的好感度,也不知道在谈惊春眼里,自己是不是也和旁人一样,都是一张干净的面皮脸。
两个女侍离开后,谢窈又来到了房间。
室内是一间正厅,镂空的书架上摆了几本书籍,装饰的花瓶,细碎的阳光穿过镂空的架子,在地面留下斑驳的影。
在里面的卧室,摆放着一个小小的摇篮。
着天青色素裙的女人坐在脚踏处,倚着背后的床,轻轻晃动着摇篮。
如瀑的青丝蜿蜒垂落在地上,她和那些女侍一样,没有五官,表情和神态。
可同样是没有五官的平面的脸,谢窈总觉得她应当长得十分漂亮。
女人低着头,修长的脖颈好似天鹅般,她歪在床上时,就像受伤的天鹅在栖息。
此刻的她应当是刚生产后极其虚弱的。
联想到方才女侍的对话,谢窈觉得,谈惊春的父亲应该不是很爱他的母亲,否则又怎会被关在一个孤零零的小院,无人问津。
女子温软的声音唱着摇篮曲,摇篮上的铃铛叮铃铃的晃动着。
和别的婴儿不同,谈惊春并没有笑,一双浅色的眸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间或一轮,眨动时还有金色的光芒。
女人好似崩溃了一般,细瘦的手捂住脸颊,哽咽道:“你快睡吧,你该睡了啊。”
低低的啜泣声传来,女人趴在床榻上哭得几乎背过气去,最终昏了过去。
窗户开着,风一吹,枯萎的落叶就飘了进来。
风有些凉,谢窈下意识想要帮这个虚弱的女人提一提被角,指尖却穿过了被子。
她碰不到。
这里是谈惊春的过去。
谢窈只好放弃,将打量的目光挪在了谈惊春身上。
听说人类幼崽在刚出生时,都会皱巴巴的,像只猴,谢窈还是很好奇谈惊春这样美人的颜值盆地。
可是看清了后,竟有些失望。
该怎么说呢,谈惊春一点也不像个刚出生的孩子那样。
除了方才女侍讨论的那些外,谈惊春双眸没什么情绪,却水灵灵的,皮肤雪白,脸颊丰润,看起来就十分可爱,不过眼珠不动,盯着一个地方看,像是个假人。
谢窈蹲在摇篮前,想要拨弄一下挂着的铃铛,同样碰不到。
她只好放弃了,打量幼崽期的谈惊春,道:“你长得还怪好看的。”
谈惊春似乎有所感应,眼珠僵硬地动了动,落在谢窈身上。
他竟然能看到自己!
就在谢窈为此诧异时,被子被悄无声息地掀开一角,一条雪白的尾巴钻了出来,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靠近谢窈。
谢窈被吓了一跳,很快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她告诉自己,修真界嘛,四翼角狼都有了,人身蛇尾算什么,不稀奇,不稀奇。
嘶,可是真的很可怕好吗!
谢窈胳膊上起鸡皮疙瘩,她赶紧看了一眼谈惊春的脸压压惊,于是又觉得没那么恐怖了。
她有些好奇地展开手心。
于是那尾巴缠上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
滑滑的,冰凉的鳞片贴着小臂,虽然之前她就扔过缠在谈惊春脖上的白蛇,但那是情急之下,性命所迫。
如今正常状态下去主动摸蛇,感觉还挺新鲜的。
就像鲛人那样,谈惊春下摆探出来的,并非是肉乎乎的腿脚,而是一条雪白的,有些胖乎乎的尾巴。
谢窈注意到他的尾巴也很特别,不同于蛇那样光秃秃的尾巴,而是在尾稍带点鳍的尾巴,总之很漂亮。
书中未明确点出谈惊春是什么妖,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是蛇妖,但尾巴又不太像。
谢窈顺着他的尾巴轻轻地抚下去,捋到尾巴梢。
谈惊春似乎很喜欢这样的触摸,他尾巴尖抖动着,想往她手臂上缠。
谢窈想起这应当是谈惊春的过去,倘若不能及时挣脱魇魔所设的梦境,恐怕他们两个都要死在睡梦中。
不过看现在谈惊春尚在襁褓之中,怕是也无法突破魇魔的梦境。
总不能她就这么一直在这儿盘蛇尾玩吧。
这么想着,四周突然再次泛起了浓雾。
第18章 隐山秘境(六)
◎你不是蛇妖◎
浓雾消散时,眼前的画面一转,院中的谈惊春好似长大了些。
此刻的他看起来是三四岁,他的头发参差不齐,偏偏又直且柔顺,这才显得不是那么凌乱。
仔细看来,这个发型还挺像长大后的谈惊春的发型。
他穿着身白色圆领衣袍,衣袖和下裤是短的,露出雪白消瘦的胳膊和腿,整个人好似白乎乎的汤圆,大大的眼睛,眼尾缀着颗粉色的痣,他什么表情也不做,就很无辜的样子。
他走路并不流畅,即使地面平坦,他也走得东倒西歪的,好似还不习惯用双腿走路。
谢窈这次发现自己的视线忽高忽低,根本不能随心所欲的移动,经过池塘一照,才发现自己这次进了一只蝴蝶的身体。
蝴蝶停在假山上,谢窈的视野也就在假山上。
谈惊春三番两次要跌倒,谢窈不由为他捏了把冷汗。
好在他摇晃了几下,又稳住了。
她发现,谈惊春似乎幼时比正常的孩子发育的慢些,像是一个空白的器皿,过分迟钝地接受来自外在的信息。
不过,直觉却很敏锐。
或许是她的视线过于专注,谈惊春注意到了她,于是试图爬上假山。
可惜一个刚学会走路的人,自然无法爬上假山。
他从上面摔了下来,惊动假山的蝴蝶,飞得更高,这次停留在了檐角。
谢窈很清楚地看着谈惊春追着她的视线,虽然木木的,但情绪却满是不舍和遗憾。
于是他开始捕蝴蝶。
院内繁花开得正茂,蝴蝶在花丛中翩跹,谈惊春尝试了许多次,终于成功捕到了只黑蓝色的蝴蝶。
捏住蝴蝶的翅膀,他睁着一双眼睛好奇地看着它挣扎,鳞粉沾在他的手指上。
一不留神,那蝴蝶扑棱着撞在他的眼上。
他怔愣地眯起一只眼睛,抬手去揉,直把那只眼睛揉得红红的,沁出眼泪来。
揉过眼睛后,他又开始捕捉蝴蝶。
谢窈看着他一直捕蝴蝶,捉来的蝴蝶被他装进一个半透明的玻璃罐中,似乎他觉得捉得够多了,停了下来。
取出一只蝴蝶,他认真地顺着蝴蝶翅膀的纹理用小刀划开,这对他来说是一项十分细致的工作,他乐此不疲,等把这些全部做好了,再次拼接在一起。
偶尔他会看一眼谢窈。
谢窈就知道,谈惊春哪会天真可爱的扑蝴蝶玩,肢解才是他会干出来的事。
还好她这只蝴蝶没往他跟前飞。
不然她也是被肢解的那个。
无脸的青衣女人失魂落魄地从外面回来,进了院子,一眼就瞧见谈惊春再拼凑一只蝴蝶的翅膀,脚下是蝴蝶的残肢。
他即使在做这么残忍的事情时,表情也很无辜。
女人打了个哆嗦,上前一把打掉了他手中的蝴蝶,问:“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