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权臣年少时(134)
苏平河皱了皱眉:“不要轻易就求死,你不妨跟将夜层主好好问问,说不定他还有其他打算呢?”
娇娇沉默不语,眼神担忧地望向将夜。
而不远处的将夜见玄墨始终问不出口,便主动开口道:“玄殿,属下也是通过八层试炼才当选层主的,属下不怕再经历一遍。”
“你要万一折在下头了,本殿上哪去找一个比你更合适的层主?”玄墨满脸痛惜。
“属下定会竭尽全力。”
“真是疯得很。”玄墨气得不想再说话,摆摆手就叫他走。
末了,玄墨还是叹息了一声:“将夜啊,现在不是八层,是十八层了……”
将夜的身影顿了顿,却没有再回头:“属下知道。”
苏平河看着娇娇往将夜身边跑去,慢慢走到玄墨身边问:“层主下场试炼很危险吗?”
“哪关失败了……就死在哪层。”玄墨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苏平河闻言也是吃了一惊:“将夜疯了?”
“大约是疯了吧。”
苏平河见玄墨实在难过,本不忍心再问他任何问题,但还是忍不住问道:“玄殿……你们修罗殿不允许层主与试炼人相恋吗?”
玄墨上下打量了苏平河一眼,那眼神似乎极其傲慢,良久才转过身去说:“自古多情空余恨,相恋有什么好的?只会让正常人发神经。”
苏平河不知如何作答,却问:“将夜这样的人才,你难道不觉得可惜?”
“发了疯的人,留着也没有用。”玄墨像是铁了心一般,不想再理会将夜,沉着脸又回了圆殿。
“我倒不觉得喜欢一个人有错。”苏平河还想再徒劳地替那对苦命鸳鸯争取一番,“若是你能网开一面,将夜也就不用去冒生命危险了。”
“修罗殿的人都必须斩七情断六欲,尤其是层主,更应以身作则。”玄墨道,“我如何能网开一面?”
苏平河震惊不已:“七情六欲是人之常情,何必要强迫人斩断?玄殿你呢?将来有了心悦之人,也能做到不动声色吗?”
“本殿?”玄墨忽然笑了起来,他本就生得美艳绝伦,随便一笑都媚意横生,可此时的笑容,却无端有些悲凉。
“本殿不可能对任何人心动。”他说。
“这么有信心?”苏平河道,“人生际遇说不准的。”
“本殿最好美貌,”玄墨又说,“可是这世间,哪里有比本殿更貌美绝伦之人?”
言语间大有睥睨天下之势。
苏平河:“……”
这点,她确实无法反驳。
“我不太懂你们修罗殿的试炼模式,正常人不是只要在哪一层胜了,就可以离开修罗殿吗?”
“层主不一样。”玄墨道,“除了第一层,其余层数,层主必须赢了才能进入下一层。”
苏平河还是好奇那对苦命鸳鸯的结局:“若是他侥幸通关了,他可以选择离开修罗殿吗?”
“不可以。”玄墨道,“入我修罗殿,忠我修罗事,背负了我修罗殿的所有秘密,怎么可能离开?”
“那他还会成为层主吗?”
“或许会吧。”玄墨道,“本殿也不知道。”
苏平河知道,他不知道的其实是将夜能否活下去。
“那娇娇呢?”
“她惹了这么大的事,出去了还敢再来?”
苏平河叹了口气,最后说:“娇娇若是知道会这样,只怕宁愿不曾来过修罗殿。”
玄墨越想越气:“本殿花费多年才培养出一名层主,竟被她这么个小丫头给毁了,本殿必然饶不了她。”
“玄殿,”苏平河劝道,“你就行行好,可怜可怜将夜吧。”
玄墨哪里肯听劝,他暗自发着牢骚:
“将夜若是死在了任意一层,本殿即刻就去杀了娇娇,好叫他们做一对鬼夫妻!”
苏平河:“……”
第一百六十二章 弟子也想考上进士
修罗殿一行实在算不得圆满,不光没能帮得上娇娇,还叫苏平河好一阵子都没了胃口。
好在何大娘手艺出色,硬是靠每日变着花样为苏平河做一道新鲜菜,才终于治愈了她被玄墨伤害到的味蕾。
暗影楼也很快送来了扬州布庄的相关信息。
原来那历史最为悠久的帛衣坊,继承人却是个只知吃喝玩乐的草包,祖宗家业迟早败在他手上。
而蒋氏布庄正如许言树说的那样,空有财力,却对织布和染布都不甚在行,布匹质量堪忧。
“就选绮罗坊吧。”苏平河对许言树说,“你尽快跟他们定第一批货回来,和二舅家的布对比看看,若是与二舅家的布不相上下,价格又更为实惠,就趁早断了跟二舅的交易。”
“是。”许言树又将整个夏季的账本都拿给苏平河过目,“夏季的成衣要比冬季卖得更好,二少爷给的款式实在太新颖了。”
“多亏许掌柜管理有加。”苏平河也不居功自傲,尽可能地多夸许言树,哄得许言树眉开眼笑,直言要为沈氏成衣铺奋斗终身。
苏平河仍旧是那副随意的口吻:“只是一份赚钱的营生罢了,许掌柜不用太放在心上。”
许言树听她这么说,倒是越发觉得她这样的东家难能可贵,管理铺子更是用上了十二分的心。
苏平河后来又跟周福打听过娇娇和将夜的事,但周福只说娇娇回来了,变得稳重了许多,不曾再犯过错。
至于修罗殿的事,周福也无权过问。
苏平河对修罗殿这三个字都起了应激反应,打死她也不想再跟玄墨有任何接触,因此对将夜的未来也就只好奇了数日,便将此事抛之脑后了。
漫长又炎热的夏季就这么转瞬即逝,苏平河却从未收到过段长暮的一封信。
虽然偶尔也会跟暗影楼打听下段长暮此刻到哪里了,但大多时候苏平河都会刻意不去想他。
——就像他说的,没有意义的事,没有浪费时间的必要。
这样的日子过久了,苏平河陡然会感到一阵迷茫,好像跟段长暮从前的记忆都像是一场梦。
可她现如今炉火纯青的骑射技艺,日益见长的功夫内力,甚至于天天见到的扶光,都在提醒着她,其实段长暮在她生命中留下的印记,远比她想象中还要深刻。
楚怀夕卧床数月后终于又回书院念书了,见到苏平河的第一面差点没喜极而泣:“平河,我终于又可以过上每日都见到你的好日子了。”
苏平河扯了扯嘴角:“事实上,你卧病在床的这些日子,我几乎隔三差五地去看你,我们并没有少见多少面。”
“那也比不上天天见面好啊。”楚怀夕说着凑近苏平河道,“对了,昨日我去佑安书局跟掌柜商议过了,因为你这话本内容实在新颖别致,他同意按照你说的,按照售卖册书来定价。”
苏平河眼前一亮:“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掌柜说价格都可以谈,还央求我千万别去其他书局呢。”楚怀夕言语间自豪得不行,“平河,你可真是太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