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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权臣年少时(153)

作者: 梁北音 阅读记录

周书越见段长暮旁若无人地拉起苏平河的手就走,眉头不由地皱了皱,欲言又止地跟了上去。

“方才可是没吃饱?”段长暮略微低头偏向苏平河问。

苏平河摇了摇头:“吃饱啦,我吃了两碗燕窝炖蛋呢,周夫子见我喜欢吃,把他的那碗都给我了。”

周书越跟在两人后面,见苏平河开心得像个跟家长炫耀得了美食的孩子,心里一时又平静了许多。

两人都还是孩子,尚且单纯得很,应该只是自己想多了。

正当周书越神思恍惚间,段长暮忽然回头看了他一眼:“周夫子倒是对苏平河的喜好了若指掌。”

周书越难以形容段长暮的这个眼神。

说是探究也有,说是不解也有,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挑衅。

但这个眼神转瞬即逝,叫人恍惚觉得那只是自己不小心看错了。

“周夫子再了解我,也比不上你啊,都明目张胆地在我身边安插细作了。”苏平河撅嘴抱怨道。

周书越一听这话,额角似乎剧烈地跳了跳,他下意识地望向段长暮,满脸的难以置信。

而段长暮却仿佛浑然不在意一般,甚至眼底余光里蕴含的挑衅意味更浓了:“扶光可不是细作,他是忠仆。”

苏平河不齿地轻哼:“确实是忠仆,只可惜忠的不是我罢了。”

“你怎么又开始纠结这个问题?”段长暮倒似乎心情还不错,语气间带了一丝罕见的温柔,“都说了,我又不会害你,忠于我,自然就是忠于你。”

“可我也不想让他事无巨细都向你汇报啊。”

“并不曾事无巨细。”段长暮顿了顿,看向等在马车边的扶光道,“你跟周夫子一同去东梧村的细节,他至今不曾一五一十地告知于我。”

扶光大惊失色,单膝跪下请命:“属下知罪!”

“你何罪之有?”段长暮语调冷漠,隐隐带着一种责问。

“属下不该自作聪明,隐瞒不报。”

“能自个儿琢磨出来,还不算无可救药。”段长暮闭了闭眼,“所以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苏平河叹了口气,上前拉住段长暮的手:“你又何必为难他?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便是。”

段长暮不是那种做事摇摆不定之人,几乎那一瞬间就脱口而出:“那日你跟周夫子,可有单独相处过?”

周书越胸口止不住地发堵:“长暮,你这么问是何意?”

“夫子为人师表,长暮也不愿将你想得那般不堪,但夫子今日所言所行,却叫长暮不得不担心。”段长暮一双寒眸深邃,似乎可以洞悉人心。

周书越听他这么说,清润的眉眼间少见地带了几分薄怒:“与其担心为师,你倒不如担心担心自己。”

段长暮冷笑出声:“周夫子既然会这么说,证明长暮所想不错,周夫子素日道貌岸然,没成想竟是这般龌蹉不堪之人。”

第一百八十三章 劫后余生

听到这话,苏平河实在忍无可忍,出言怒斥道:“段长暮,你如今虽然官居三品,但不代表可以对自己的夫子出言不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希望你能向周夫子道歉!”

段长暮转过头去看苏平河,这才察觉到她满脸怒意,竟还忍不住甩开了自己的手!

为了别人对他发这么大火?

很好。

段长暮没有说话,眼角眉梢已是怒极,转身就上了马车。

苏平河是与他一道来的,此刻自然也想上他的马车一起走,谁知他却连面都不曾再露,只吩咐了一句:“望舒,驾车。”

苏平河就眼睁睁地看着那辆华丽的马车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了自己面前。

“扶光……你家少主这什么脾气,怎么每次一言不合就走人?”苏平河讪讪地看着一旁愁眉苦脸的扶光,心里也陡然不是滋味起来。

周书越的神色倒还算得上正常:“此事到底还是因我而起,改日……我去找他好好聊聊。”

“不必了。”苏平河见周书越这么说,反倒有些歉疚,“是段长暮对夫子不敬在先,夫子不曾对不住他。再说夫子将来左右也不会入朝为官,与他八杆子打不着边,更无需在意他的看法。”

“我只是不想你为难。”周书越看着苏平河,眼神里满是关切。

“没事的,过几日他肯定就忘了,”苏平河朝周书越笑笑,“夫子别替我担心了。”

“诸位公子,我家主子听说段大人闹了脾气,丢下诸位扬长而去,特命奴婢来赠马车给诸位。”

几人正愁着怎么离开此地,早相逢里的婢女推门出来,指挥小二将马车驶来。

“诸位公子中有会驾驶马车的吗?若是没有,蔽店也可以安排。”

苏平河想到今日之事会闹成这样,说到底还是这个李景知在其中捣乱,本想硬气些不坐他的马车,但想到周书越无辜被牵连,还是勉强地接受了李景知的好意:“我们会驾马车。”

扶光于是驾着马车先送周书越回青麓书院。

一路上苏平河的兴致都不是很高。

周书越见她心情不好,便挑了些古今中外的奇闻逸事来说给她解闷。

苏平河很快便将段长暮生气一事抛之脑后,跟周书越津津有味地讨论起那些传闻来。

扶光在外头听着,心里又是一阵无奈。

要是自家少主得知这一幕,又不知还要气几天。

被周书越治愈后的苏平河兴高采烈地回了苏府,又拉着南星一头扎进了小厨房,说是要为周夫子做一些点心,方便他一个人饿的时候填肚子。

“说起来我卖了那么多方便面,竟然都没给周夫子送几包过去。”苏平河边揉面边嘀咕。

“少爷满脑子都是段大人,自然想不起周夫子。”南星戏谑地朝苏平河眨眨眼。

苏平河揉面的手顿了顿,继而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是啊,看来以后要多关心关心别人了,段长暮地位见涨,等着献殷勤的人多到数不胜数,我还是不去凑热闹了。”

连南星都看出来她对段长暮太过用心了,这真的不是什么好苗头。

下定决心后,苏平河果真不再去找段长暮了,哪怕明知他还生着自己的气。

这可苦了段府的下人和督察院那些官差了。

谁都知道段大人近日心情极差。

已经差到一点就着的地步了。

这不,短短十几天,已有几十位亲卫领了军棍,十几位官差被停职查办了。

这日,望舒终于忍无可忍地打算来求助外援。

“扶光,你就行行好,帮我劝苏二公子去瞧瞧少主吧。不然哥几个真没好日子过了。”

“我都暗示二少爷好几回了,可二少爷这回好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就是不肯去看少主……”

“那怎么办……少主再过几日就要参加武举乡试了,这种状态……你说他万一在考场上……”

“望舒?”苏平河刚从书院散学出来,便看到了自家马车旁边站着的望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