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权臣年少时(161)
段长暮沉沉地凝视着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真挚:“这两年多来,你虽然前前后后只给了我五千两,但却是我最需要钱的一段日子……所以这五千两的价值,比实际要大得多。”
“可是你母亲就只留给你这四万两,你将来哪里还有钱花?”
段长暮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苏平河,你知道我世袭的是什么爵位吗?”
“……知道啊,他们说是万户侯。”
“你知道万户侯是什么意思吗?”
苏平河转了转眼珠:“我以为只是一个称呼而已……该不会是食邑真的达到一万户吧?”
段长暮没有说话,看那傲慢的神色便知,他是默认了。
苏平河这下彻底惊呆了。
这什么概念!以大齐的财力,万户的食邑,相当于至少百亿身价了!
难怪他会想要以文状元之身再去争个武状元出来,难怪他要冒着风险豢养私兵,父母早亡,他一个二十出头的人,想要坐稳这样的位子,谈何容易?
她虽然早知他迟早会权倾朝野,但书里写写容易,当一切变为现实,却都要靠他一人步步为营,从一无所有走到那权力之巅,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付出了多少代价。
段长暮看着她这样目瞪口呆的神色,心情没来由的好:“苏平河,我从前就说过,你虽然样样都不算出色,但眼光却是极好的。”
苏平河机械地冲他点点头,显然还在消化这一事实。
“段长暮,还好你争气,若是你小小年纪就被人害死了,这滔天的富贵可不就白瞎了嘛。”
段长暮不置可否,坐下倒了杯茶:“我如今一言一行都有人盯着,因此也不能像从前那般毫无顾忌地见你,我倒是无所谓,只是怕给你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知道的。”苏平河连连点头,“你不见我也没关系的,有什么事吩咐扶光传达一声就是。”
段长暮欲言又止看了她一眼,到底还是没再说什么:“我还有点事,先叫望舒送你回去。”
苏平河摆摆手:“不用啦,望舒如今是你身边的一品侍卫,也不方便跟我走太近,扶光在外头等着我呢。”
段长暮没有再挽留,看着她清瘦的背影蹦蹦跳跳地离开自己视线,嘴角渐渐浮现出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宠溺笑意。
有了段长暮的暗示,苏平河对自己将来入仕颇有信心,学习的劲头日益增长。
周书越在听说她不想学琴,想要再多加学一个时辰之后也表示赞同。
一个是在拼尽全力学,一个又几乎是在倾囊相授,因此到临近乡试这日,两人都颇有信心。
“以你目前的能力,中举必定没有任何难度。”临考前一日,周书越特地找到苏平河说,“乡试结束后不要松懈,来年的会试才是最要紧的,今年我不会返乡,整个春假我都会继续帮你查漏补缺。”
第一百九十二章 你考得怎么样?
苏平河动容地看着他:“周夫子,若我能考上进士,都是你的功劳。”
“都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周书越温柔地看着她,“平河,若你能考上进士,都是你自己的本事,与我并无太大关系。”
“周夫子,你知道我很会做生意挣钱吧?”苏平河又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想要送你一处宅院以谢师恩,你可愿意?”
苏平河其实早有此念,但想着读书人都有一身莫名其妙的傲气,总也开不了这个口。
其实对于如今的她而言,在京城买下一座三进的宅院早已不在话下。
但周书越肯不肯接受,就另说了。
看着苏平河既期待又小心翼翼的眼神,周书越笑了笑:“只有你高中一甲进士,我才有资格收下。”
苏平河:“……这也太难为我了。”
一甲就三名,状元,榜眼,探花。
怎么看她都不像是有这等能力之人吧……
“我周书越的弟子,万不可轻言放弃。”周书越鼓励道,“来,再把今日所讲的文章念一遍。”
苏平河苦笑着看了周书越一眼,心想,夫子,你还真看得起我。
翌日一早,苏平河终于怀着激动的心情踏上了去往贡院的征程。
搜身这一步进行得很顺利,苏平河自穿越来此之后一直在改良裹胸布的材质和缠绕方法,现在已经可以做到以最轻便的状态达到最佳效果了。
搜完身以后就会被领去属于自己的“号房”。
号房就是一个极其狭窄的单间,只有上下两块木板,上面的木板用来当作写答卷的桌子,下面的木板则用来当作椅子,休息的时候就将两块木板拼在一起当床睡。
乡试和会试一样也是考三日,这三日,考生都不许出贡院大门,只能在这个号房里吃喝拉撒睡。
苏平河自从穿越来一直都锦衣玉食,还第一次经受这样艰苦的环境,当即就有些愁眉苦脸。
楚怀夕来得较晚,路过她时,激动得冲她直挥手:“平河!我正好在你隔壁!”
监考员瞪了他一眼:“不许喧哗交谈!”
楚怀夕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话,但看起来神色跟自己一样很放松。
乡试主要是考四书五经里的内容,对苏平河和楚怀夕这样学业还算扎实的考生来说不算多难。
两人坐定后还看到了孙陵游和苏平川结伴而来,都被分到了不算太远的号房。
过了新鲜劲以后,苏平河就在盼着早些发下答卷。
虽然周书越一直跟她说,乡试对她不算什么,但到底是来大齐以后参加的第一场考试,苏平河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紧张的。
好在答卷发下来以后,看到题目基本都是周书越耳提面命过的,苏平河心里安定了许多。
长舒了一口气,苏平河提笔蘸墨,洋洋洒洒地写起了答卷。
她如今写得一手漂亮的馆阁体,一页答卷写完,整整齐齐密密麻麻,自己看了都赏心悦目。
题量很大,一张答卷要写一整日,因此很多考生连中午饭都不吃。
但苏平河完成得还算快,写完敲击铃铛交卷后,考场里也开始陆陆续续响铃了。
楚怀夕比她晚了一刻钟交卷。
苏平河很想与他交流下心得,奈何贡院有规定,不等所有考生都交完卷,是不允许任何人说话的。
苏平河百无聊赖地躺在木板床上发呆。
虽然她随身携带了被褥,但还是觉得木板床好硬。
终于等到日落西山,最后一位考生的卷子被收走后,所有考生都有一刻钟的自由活动时间。
楚怀夕赶忙从自己的号房里走出来:“平河,你考得怎么样?”
“很简单啊,都是夫子平时教过的。”苏平河回问道,“你呢?平日好好听应该都知道怎么答吧?”
楚怀夕果真也点了点头:“我的感觉跟你也差不多。”
孙陵游这会儿也跑了过来:“看你们俩这神情,一定都考得不错吧?我就不如你们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