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权臣年少时(195)
苏平河彻底呆住了,她实在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富商被杀案,后面的牵扯会这么大。
这不直接就把她扯进政治斗争的最中心了吗?
难怪申宗玄要把这歌烂摊子扔给段长暮处理。
苏平河摸了摸自己额头渗出的冷汗,无奈道:“我再与安定侯商量看看吧。”
“苏司务,你初生牛犊不怕虎,可千万别叫人给利用了。”申宗玄难得好心地劝了一句,“老老实实在翰林院待着多好,非得趟这趟浑水。”
段长暮见苏平河失魂落魄地回来,纳闷道:“怎么了,申宗玄不肯给你批逮捕文书?”
“段长暮,”苏平河苦恼道,“你也知道那赵天宇的后台是廖太师吗?”
段长暮的脸上也很诧异:“怎么了?你怕他?你后台还是我呢,有什么好怕他的。”
“不是我怕不怕的问题……”苏平河就差没瞪他了,“你不知道廖太师是太子党吗?”
“苏平河。”段长暮走过去,下巴微抬,注视着她此刻写满无奈的脸,“不是你说要为钱帆伸张正义的吗?难道你此刻愿意屈服于强权,草菅人命?”
苏平河良久没有说话。
她其实一直都不是什么正义感十足的人。
就算从前在现代,碰到全网对某些违法明星口诛笔伐之时,她也大多保持缄默。
若是在路上偶遇抢劫之类的恶性案件,她为了保全自己,也多半不会挺身而出,最多等到自己安全了再拨个报警电话。
可是眼下,她手中握着的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她明明有机会为无辜之人伸冤,为死者讨回公道,怎么可能因为自己贪生怕死就退缩呢?
“不错。”苏平河忽然抬起头来看向段长暮,“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说罢,她转过身又要去找申宗玄。
段长暮却伸手拉住了她:“我陪你一起去。”
苏平河有些意外:“你不用去的,申大人并不是不愿意给我批逮捕文书,只是让我自己再考虑清楚。”
“不是。”段长暮迈开长腿往外走,“我是要陪你一起去捉拿赵天宇……有我在,不需要逮捕文书。”
苏平河愣愣地跟在他后面,听他喊了一堆人马紧随其后,不知为何,这样紧要的关头,她却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飘飘然。
申宗玄还明里暗里地讽刺段长暮拿她当枪使?
段长暮分明一直都在为她保驾护航,冲锋陷阵!
她真想拉申宗玄出来睁大眼睛好好看看!
申宗玄此时也确实站在自己的书房往外看。
他的副手跟他汇报道:“安定侯拨了一百人马,去京师府拿人了。”
申宗玄满脸的出乎意料:“他对这个新来的少年郎倒是纵容得很。”
“安定侯分明早就知道这个案子的来龙去脉,一直隐忍不发,属下还以为他要做个顺水人情给太子呢。”
“你以为他做不出来那种事?”申宗玄冷哼道,“他这人在当今圣上,太子,三皇子中间,惯来圆滑得很,这回只怕是第一回公然得罪太子爷吧?”
—
京师府。
其实在大齐,京师府算是个很尴尬的存在。
京师的治安有巡防营,断案有三司,京师府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接受老百姓告状的衙门。
通常只有处理一些邻里纠纷或是鸡毛蒜皮小事的权利。
但虽然是个不太重要的部署,却又代表着大齐京师的门面,也是老百姓和官府联系最紧密的地方,因此无论是在官差配比上,还是建筑装饰上,朝廷都相当重视。
京师府尹这个官,可以说是最轻松又最有面子的官之一了。
赵天宇在这个位子上做了两年,又有廖太师做靠山,自然不可一世到了极点。
连段长暮带人直闯京师府,他都是摆足了架子才姗姗来迟。
“下官见过安定侯,实在是有事耽误,叫侯爷久等了。”
赵天宇正值壮年,生得也算端正,嘴上虽然说着抱歉,但见礼却很马虎。
第二百三十章 放肆!
段长暮冷笑一声:“赵大人以为,本侯带这么多人,是来京师府找赵大人叙旧的?”
赵天宇这才注意到段长暮的人马,竟然一直从后堂延伸到了京师府大门外,每个都站得笔直,神情肃穆,像是来拿人的一般。
“侯爷这是何意?”赵天宇压下自己胸口的慌乱,眼神示意自己的亲信出去报信。
段长暮自然察觉了他的用意,瞄了望舒一眼,望舒便飞身截住了赵天宇的亲信。
“本侯可没功夫在这跟赵大人闲话家常。”段长暮伸出右手,轻轻点了下手指,“来人哪,将嫌犯赵天宇,给本侯拿下,带回刑部严审!”
“放肆!”赵天宇大喝一声,“本官是朝廷重臣,岂容你说带走就带走?”
段长暮的人根本不理会他说的话,二话不说就制住了他。
段长暮也不顾他的骂骂咧咧,带着人便欲离开。
“安定侯请留步!”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传来。
苏平河转过身去,见一位头发和胡须都花白的老者急冲冲地赶来:“下官樊冲,参见安定侯。”
“原来是樊师爷。”
众人见段长暮倒似乎愿意给这人面子,都立时停住了脚步。
“不知赵大人所犯何事,还请侯爷明示。”樊冲道,“赵大人好歹也是父母官,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拿下带走,恐怕难以堵住悠悠众口吧?”
段长暮眼神示意苏平河:“苏司务,你说。”
苏平河于是站了出来,朗声道:“京师府尹赵天宇,买凶杀人,嫁祸他人,证据确凿,着令带回刑部严加审问!”
听到这话,赵天宇明显变了脸色:“一派胡言!我为官数十载,从未与任何人有过矛盾,何故会买凶杀人?”
“赵大人既然一口咬定自己蒙冤,那更应该跟我们回刑部配合调查了。”
“你是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新科榜眼,也敢来本官面前指手画脚?!”赵天宇明显不服苏平河对自己的指控,放声辱骂道,“乳臭未干的小杂种,给我提鞋都不配……”
可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得一声痛呼:“唔!”
原来是段长暮飞起一脚,狠狠踢在了他的肚子上。
苏平河倒不是很在意他骂自己的话,因为这恰恰证明了他的恼羞成怒和无路可逃。
她反而被段长暮的行为给吓了一跳。
这一脚,看起来就凶狠异常,只怕早已伤及了内脏。
见赵天宇脸色惨白,疼得蹲在地上起不来,段长暮慢慢踱步过去,屈膝弯下腰凑近他耳畔,一字一顿地慢慢开口道:
“就冲你方才骂他的那几句话,我觉得,你的舌头可能保不住了……”
苏平河听到这话,没忍住扯了扯嘴角,段长暮拔人舌头的癖好,原来从这时候就开始了?
只是他似乎是为了自己才出的这口恶气……
这么想想,苏平河又顿时有那么些飘飘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