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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权臣年少时(23)

作者: 梁北音 阅读记录

沈氏早饭吃多了,本来在蒋嬷嬷的搀扶下沿着园子的小径消食,没想到被奶茶的香气吸引住了。

“这是什么香味?怎么又像是奶香,又像是茶香?”

“好像是从二少爷的院子里飘出来的,咱们去瞧瞧吧。”蒋嬷嬷见正巧走到了苏平河的院子,便出言提议道。

沈氏和蒋嬷嬷到的时候,杜若的雪人刚刚堆好,苏平河的奶茶也刚刚煮完,整个院子显得热闹又温馨。

“这大冷天的,姨娘怎么来了?”苏平河眼尖地看到了一袭水蓝底粉白牡丹花纹锦缎绒袄的沈氏。

沈氏不常来苏平河的院子,此刻颇为新鲜地四处打量着:“你这儿倒是热闹得很,在煮什么茶这么香?”

“红枣花蜜乳茶,里头加了红茶和牛乳的,姨娘快过来坐下饮上一杯,暖暖身子。”苏平河热情地招呼道。

沈氏又好奇又惊讶:“牛乳还能和茶一起煮?不会涩嘴吗?”

“会有一些,但我加了红枣和花蜜,应该会好很多。”

沈氏捧起茶盏喝了一口,顿觉甜香四溢,忍不住夸赞道:“果真好喝,你这主意确实不错。”

“我还有好多好点子,等小厨房建好了,咱们就能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了。”苏平河想到这里,露出了憧憬的神色。

“说起小厨房,”沈氏道,“你如何能说动你母亲同意的?我从前跟她提了好几回,她都不肯答应。”

“大约是她那日心情好吧。”苏平河也没说自己开口威胁刘氏一事。

“小厨房真建好了,我想让仙客来的厨娘掌勺。”

仙客来也是沈氏的陪嫁之一,在京城虽然比不上食客居有名气,生意也不算差。

“那就再好不过了。”苏平河赞同道,“外头请的厨娘不知底细,肯定不如自家酒楼的厨娘可靠。”

“你如今变得这般懂事能干,姨娘很是欣慰。”

沈氏已经很久没有对苏平河露出过这般慈爱的神情,蒋嬷嬷在一旁看了欣慰不已:“二夫人听说了二少爷在布庄的安排,赞不绝口呢。”

这肯定是蒋嬷嬷在沈氏面前为自己美言过了,苏平河不由朝蒋嬷嬷笑了笑:“我只是为许掌柜指了条明路,具体成不成,还得看许掌柜的本事。”

“我一会叫蒋嬷嬷拿个五百两银票给你。”沈氏忽然开口道,“我觉得你的主意不错,指定能行。”

苏平河原本还在忧心怎么跟沈氏开口要钱,没想到沈氏竟自己主动提出要出资,还一给就给了五百两!果真财大气粗。

可一想到沈氏这么有钱,还因为身份而不得不在刘氏手底下讨生活,苏平河又忍不住有些唏嘘。

“可是姨娘还是想提醒你,生意做得再好也无济于事,最要紧的还是得好好念书。”沈氏看着苏平河,难得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姨娘为何要将你当男儿养大?还不是因为只有男儿才能考取功名?

“沈家生意做得再大,我身为长房嫡女也只能嫁给你父亲做妾。士农工商,自古以来,商人总是会被做官的人踩在脚下……”

苏平河看着满脸哀怨的沈氏,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这是皇权倾轧的朝代,跟现代社会完全不同,想要好好生存下去,只能按照这个朝代的法则来进行。

“姨娘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好歹也得考个进士出来,再不叫人看轻咱们。”苏平河握住沈氏保养得宜的手,朝她微笑道,“没准将来还能给您挣个诰命出来呢。”

两人正说着话,门房忽然有人来通传:“二少爷,门口有位姓段的公子求见。”

第三十六章 抬杠是什么?

“你既有客来,我就先回去了。”沈氏起身,领着赵嬷嬷要走。

苏平河喊住她:“姨娘,我院里的柿子赶在下雪前摘了半筐下来,我叫南星给您拿几个送过去。”

沈氏愣了愣,大约是没想到苏平河会这么客气,很快便柔声笑道:“好的,我很喜欢吃柿子。”

蒋嬷嬷小声在苏平河耳边道:“其实二夫人从前不爱吃柿子的,这回是心里真高兴啊。”

“蒋嬷嬷,你人老了话也多了,还不快走!”沈氏脸上一红,瞪了蒋嬷嬷一眼就转身朝院外走去。

苏平河看着主仆两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嘴角忍不住挂上了一丝笑意。

——看来自己的这个便宜娘,还蛮好哄的。

段长暮来得很快,常年淡漠的神色间似有几分焦虑。

“什么风把段兄刮来了?”苏平河迎上前去。

“方大夫在何处?可否请他帮我个忙?”段长暮懒得寒暄,开门见山地表明了来意。

“方大夫就在我府上,帮忙倒是无妨,但我得知道是帮的什么忙。”

段长暮若有所思地盯着苏平河的脸看,文秀清贵的一张脸,丝毫不觉得自己在威胁别人,隐隐带着一股理所当然的气势。

“我有个朋友病了,挺严重的。”段长暮轻声道。

苏平河有些惊讶,她在书里给段长暮塑造的人设相当孤僻冷血,而且对他少年时期的描写甚少,何曾有过什么朋友?

“我想一起去看看。”几乎是下意识地,苏平河就脱口而出道。

段长暮蹙起了俊秀的眉,显然不想带苏平河同去。

“方大夫是我的人,我总要对他的安危负责。”苏平河又补充道。

言外之意就是,你不带我去的话,也休想带走方蝉衣。

这人总是这么善于威胁别人吗?段长暮颇为无奈地看了苏平河一眼,到底还是认命地点了点头。

由于不知段长暮的朋友是何身份,苏平河这回出门连杜若都没带。

三人坐着马车,七拐八绕地进了一处胡同,直到马车停在一条极其幽深的巷子口,苏平河才跟着一起跳下了马车。

这条巷子极长,又窄,黑黢黢的,一眼望不到头,地上的雪倒是被铲得干干净净。

——起码从这点可以看出,这不是一条无人问津的巷子。

段长暮见苏平河盯着巷子踟蹰不前,忍不住打趣道:“怎么?害怕了?”

“有什么好怕的,笑话。”苏平河挺了挺胸膛,壮着胆子一马当先走了进去。

许是常年照不到光,巷子当真是又长又阴冷,两边高耸的墙壁都是青灰色的石砖,冷冰冰的十分瘆人。

苏平河没走几步便习惯性地拢了拢自己的斗篷,把脖颈处的兔绒拉得更紧了一些。

“我都不知道京城寸土寸金的地段,竟然还有条这么长的巷子。”苏平河边走边感慨。

“你不知道的多着呢。”段长暮走在她身侧,面目表情地应道。

苏平河不理会他的讥讽,继续发表自己的看法:“这巷子两边住的肯定都是非富即贵,瞧这院墙高的,一眼看不到头。”

“你家在京城数一数二,有这么高的院墙吗?这跟富贵有什么关系?”

苏平河扭头看了他一眼:“我发现你这个人很喜欢抬杠。”

“抬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