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权臣年少时(234)
吴庸于是提笔开始在纸上作画。
他毕竟是苏宴海身边最得力的幕僚之一,基本才华也算得上是佼佼者,画上人身形纤瘦容色清秀,很是栩栩如生。
苏平河收好画,将百毒散的十日解药给了吴庸:“有劳先生了,事成之后,我定嘱咐方大夫全力医治令嫒。”
吴庸摆了摆手没有说话,转身没入了人潮之中。
苏平河拿着画去修罗殿找玄墨帮忙:“我想要这人手上的一封信。”
彼时玄墨正斜躺在他的宝座上闭目养神,闻言半眯着眼睛瞄了画中人一眼:“怎么就找上本殿了呢?”
“因为我认识的人里面,就属玄殿你的轻功最好了。”
还有个原因苏平河没说,就是玄墨长得华丽又美艳,颜值直逼云夜姬,在云夜楼那种地方出没毫不违和。
玄墨挑了挑眉:“可本殿凭什么帮你?”
苏平河知道他吃软不吃硬,只笑眯眯地给他画饼:“你有什么要求,我帮你去跟楼主提。”
“本殿什么要求也没有。”
苏平河无奈,只好商量着问:“那不然先欠着?”
这回玄墨回答得倒是爽快:“这倒有点意思……咱们来做个约定,将来,只要是小掌事能做到的,哪怕上天入地,也不许拒绝本殿的要求,如何?”
眼下段长暮不在京城,苏平河又委实不想错过这个好机会,除了答应玄墨,也别无他法。
玄墨倒确实没让苏平河失望。
对方被他的绝色容貌蛊惑,丝毫没起疑,玄墨轻而易举就拿到了那封信,随后又将吴庸事前准备好的另外一封信与之对调,可谓天衣无缝。
唯一有些尴尬的是,那女飞贼似乎真的看上了玄墨,随后的好几日都来云夜楼想要偶遇玄墨,却被告知压根没有这么一号人物。
当然,这些事就不在苏平河的关心范围之内了。
眼下,她已然拿到了苏宴海通敌的罪证。
信上透露出来的信息之多,叫苏平河瞠目结舌。
原来苏宴海这么多年贪墨来的赃银,竟然全都拿去帮三皇子养兵了!
养的竟然还都是梁国人提供的兵!
足足有十万大军!
难怪他们会那么缺钱,甚至不惜一而再再而三地去贪墨军饷!
苏平河简直难以相信,三皇子为了夺嫡,竟然会这般不管不顾地与虎谋皮。
他一定是想趁梁国在边境作乱时举事,可他怎么没想想,等他拿到这个皇位时,大齐的边境已经被梁国蚕食,他又如何能坐得稳自己的江山?
苏平河拿着这封关键的信件很是犹豫。
以她的身份,还不够资格去弹劾苏宴海和三皇子,稍有不慎就会给苏家惹来更大的祸端。
若是打草惊蛇,激怒了三皇子,说不定她的项上人头就不保了。
段长暮又不在京城,她该找谁相助?
找苏淮胥吗?
可她不确定苏淮胥会不会对苏宴海心软,也不能肯定苏淮胥如今到底有没有脱离三皇子的阵营。
第二百七十三章 做得漂亮些
就这么烦恼了一整日,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将此事秘密呈报给太子。
见太子的程序颇为繁琐。
饶是苏平河如今有正经官职在身,想要求见太子,也得按正常的流程去递交拜帖。
好在太子对苏平河很是另眼相待,几乎在收到苏平河拜帖的瞬间就命宫人将她带入了东宫。
东宫就坐落在皇宫的东南角,气氛也同整个皇城一样肃穆庄重,苏平河跟在引路宫人身后乖乖走,根本不敢四处张望。
但太子却是个十分和善的上位者,他甚至都不等苏平河行完礼便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你倒是个稀客。”太子悠闲地坐在临窗的太师椅上,笑眼弯弯地看着苏平河,“今日怎么想得起来进宫见孤?”
苏平河没心情跟他寒暄,强自镇定地拱手道:“此事机密,还望殿下能屏退左右。”
太子扬了扬手,挥退殿中伺候的所有宫人。
苏平河赶忙从袖中小心翼翼地取出密信呈上去:“殿下看过此信就明白了。”
太子若有所思地接过信,飞快地扫视了几眼,神色只微微惊讶了一瞬,便很快恢复了平静。
“信是假的,就当苏二公子今日不曾来找过孤,莫要再插手此事了。”
苏平河顿觉五雷轰顶:“这信上有梁国的密印,怎么会是假的?况且无论真假,殿下难道不应该先去信上所说的庄州和庐州一带,查验看看是否有不明军队的存在吗?”
“孤说信是假的,就不可能是真的。”太子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冰冷,“苏二公子是想要质疑孤吗?”
苏平河咬紧了后槽牙:“臣不敢。”
她还想着能再劝上几句,或是问问太子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却没想到,太子竟直接下了逐客令。
“若苏二公子今日来只为此事的话,现在就可以离开东宫了。”
苏平河无奈,只得眼睁睁看着那封信孤零零地被拿在太子手上,心有不甘地行礼告退。
从东宫出来后,苏平河的心情差到了极点,太子的所作所为叫她费解。
想到自己付出的努力在太子面前被瞬间付之一炬,她又气又难过,但更多的却是迷茫。
明明手握足够的证据,却没能将仇人绳之以法,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叫人沮丧的?
太子究竟为何要强压下此事?
是没想好如何应对,还是碍于和三皇子的兄弟情分?
又或者早已忌惮三皇子的势力,不敢轻举妄动?
但也有可能……是对她的不信任吧?
毕竟一直以来,她虽然没有表现出自己隶属哪一派,但朝中众人都默认苏家属于三皇子麾下。
想到这里,她不免有些悔不当初。
——早知道就不去找太子了。
而就在她一头雾水沮丧无比的档口,她这一举一动看在另一拨人眼里,则又变成另一番解读了。
“没想到他竟然会想去投靠太子……”李景知站在窗口,仰头凝望着夜幕中的圆月,神色平淡,看不出任何喜怒。
鱼之微站在他身后,晚风吹起她衣摆上的白纱,如月下仙子一般飘渺虚幻,美得不真实。
“可是太子也很奇怪……这么好的机会,他竟然不为所动。”
李景知轻笑一声,向来玩世不恭的双眸只要染上些微笑意,就会显得有那么一丝轻浮。
他转过身去打量了美若天仙的鱼之微一眼:“之微啊,你说奇不奇怪,你明明生得这般绝色,怎么安定侯和太子都瞧不上你?”
鱼之微的神色微微一变:“是属下无能。”
“不怪你。”李景知倚在墙上,看向鱼之微的眼神透露着几分怜爱,“安定侯好男风,太子一心只有那个外室,是他们不懂欣赏你的美。”
鱼之微的面颊染上一层羞色,很快又收敛神色问:“如今那封真正的密信已经在咱们手上了,殿下预备如何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