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权臣年少时(298)
苏平河听他完全没弄明白自己的意思,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在沧州救济百姓,我还会怪你不成?”
这下段长暮是彻底弄不明白了:“那你好好的生什么气?大老远的来了,也不肯跟我说话。要不是扶光说你非要来见我……我还以为你是为了别人才来的。”
苏平河见他实在弄不清自己生气的缘由,又想到男人大多一根筋,本着不想刚谈恋爱就跟男朋友互相猜哑谜的心态,只好认命地小声说:“你要是去外面听听那些百姓是怎么说你跟楚姑娘的,你就知道我为什么生气了。”
段长暮有些莫名其妙:“别人怎么说,关我什么事?”
但旋即,他的眼底又掠过一阵惊喜:“所以……你那么生气……是为我吃醋了?”
苏平河冷哼一声,白了他一眼:“那不然呢,你听到我跟别人成了一对,你能不生气?”
段长暮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只觉得自己热气上涌,浑身充满了劲,他伸手将苏平河紧紧拥入怀中,嗅着她发间特有的薄荷香气,动情地在她耳畔低语:“平河……我可真是太高兴了。”
苏平河的嘴角也控制不住地疯狂上扬。
两情相悦的滋味,真的是太美妙了。
“笃笃笃。”
敲门声不识时务地打断了正兀自沉浸在甜蜜中的两人。
段长暮皱着眉问:“这么晚了谁来找你?”
苏平河也有些无奈,冲着屋外问了声:“谁啊?”
“是我,汀蕙。”
楚汀蕙的声音柔柔地响了起来。
“打发她走。”段长暮凑在苏平河耳畔道。
苏平河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面红耳赤,只好硬着头皮朝屋外说:“楚姑娘,我已经睡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耽误不了太久的。”楚汀蕙却并不好打发,“我只跟你说两句话。”
“还是明天吧,两句话也不差这一晚上。”
“可是不说完这话,我今夜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的……”楚汀话的语气温柔却坚定,“若苏校尉执意不见我,我只能在门外等着你了。”
实在是没料到楚汀蕙会这么固执,也不能就这么任其站在外面不闻不问,苏平河为难地看向段长暮:“不然,你先避一避?”
段长暮脸上写满了不悦,到底还是松开了她的腰身:“长话短说。”
“乖乖藏好,不管她说什么,你都千万别出来……”苏平河又交代了一句才跑过去打开门,“楚姑娘,什么话非得今晚说?”
“……苏校尉,”楚汀蕙抬起头,语出惊人道,“我心悦安定侯许久,你可以把他让给我吗?”
苏平河脑中嗡地一声:“你……你说什么?”
“你我相识一场,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都待你不薄,也向来敬佩你的所作所为……”楚汀蕙说,“我知道你跟安定侯关系非同一般……但是,以你目前的情况,理应是不可能与他修成正果的……你不如把他让给我……”
“楚姑娘!”苏平河忍无可忍地打断她,“你以为安定侯是什么物件吗?可以随意让来让去?”
楚汀蕙眼神微微一顿,很快又抱歉地笑了笑:“是我口不择言了……我只是想说,你们之间不合适……”
“合不合适也是我们之间的事,与你无关。”苏平河冷声道,“如果你想说的只有这些,那就请回吧,天色不早了,我赶了几天的路,现在非常累。”
“可是……我看过方大夫为你调配的药方,”楚汀蕙忽然凑近她,以极低的声音飞快地说,“你似乎没本事为他生儿育女呀……即便这样,你也要霸占着他吗?”
苏平河的心忽然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把,她难以置信地盯着楚汀蕙,似乎不相信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放心……你的事,我暂时不会跟任何人说。”楚汀蕙退后几步,微微一笑,“我只希望你能早些想通,不要做一些毫无意义之事。”
说完,她竟然还朝苏平河友善地挥了挥手:“早些睡吧,苏校尉。”
苏平河呆呆看着楚汀蕙离开的背影,心里一时自责到不行。
段长暮今生做错了什么才要遇上她?
他原先可以迎娶白富美,生一大堆孩子,幸福快乐一辈子,凭什么要为她残缺的人生买单?
第三百四十三章 人间地狱
“别想太多。”段长暮断断续续听见了一些两人之间的对话,见她情绪低落,从身后环上她的腰身,“明日我就与她说清楚。”
苏平河转过身去抱住他,语气认真而又庄重:“段长暮,我一定会对你好,比现在……更加倍地对你好。”
段长暮低头亲吻着她的额头:“你无需勉强自己,能像此刻这般,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
翌日一早,段长暮果真命人将楚汀蕙喊到了自己房间。
楚汀蕙照例和往常一般的穿着打扮,但细看又觉得她眼角眉梢添了几分别样的风情。
“汀蕙见过侯爷。”
段长暮端坐在桌前,一言不发地打量着她。
“楚医女如今年方几何?”
楚汀蕙听他这么问,心里不由砰砰直跳:“回侯爷的话,汀蕙今年十八了。”
“楚医女这样的岁数,理应谈婚论嫁了才是,怎么还混迹在军营中?就不怕未来夫家知道了,对你百般挑剔?”
楚汀蕙听出了段长暮的语气不善,心里闪过一丝慌乱:“汀蕙虽身为随军医女,但从未与任何将士有过亲密接触,一直都恪守男女大防,侯爷怕是对汀蕙有所误解……”
“并无误解。”段长暮冷冰冰地开口道,“本侯不喜女子抛头露面,成日在男人堆里嬉笑逢迎。还请楚医女自重,往后莫要再出现在本侯面前了。”
楚汀蕙脑中嗡声一片,眼眶倏然泛红:“怎么会……侯爷向来德行高洁,定然知道汀蕙所行皆为大义,侯爷岂是那等肤浅之人?”
“那本侯只能说一句,楚医女看错了。”
楚汀蕙将下唇咬得泛白:“不可能……我不信……前日侯爷分明还在百姓面前夸过我蕙质兰心……”
“那只不过是为了安抚沧州百姓情绪罢了。”段长暮不屑地冷笑一声,“楚医女该不会把这种话当真了吧?”
楚汀蕙连连摇头:“若是侯爷不喜欢,汀蕙今日起就不再抛头露面去给百姓施粥……”
“楚医女,本侯以为你不是愚蠢之人。”段长暮冷冷地看着她,“真要本侯命人将你送走,你才能明白本侯的意思?”
楚汀蕙望向他,察觉出他眼底浓厚的威胁意味,不由吓得打了个寒噤:“是苏校尉让你这么做的?”
“与他无关。”段长暮移开眼神,示意望舒送客。
“侯爷这么宝贝她,可知道她的真实面目是什么?”楚汀蕙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矜持,放声质问,“侯爷看不起女子混迹于军营,将来可别打自己脸才好。”
段长暮眉尖微蹙,下意识反感她这番说辞:“楚医女,本侯看在你为沧州百姓的付出上,已经足够容忍你了,你再这么口无遮拦,休怪本侯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