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权臣年少时(30)
“风寒而已,喝点热水睡一觉就好了。”周书越的嗓音不如往日清越,带了些许沙哑,“我的身体我心里有数的,你不用担心。”
“我请段长暮帮忙去抓药了。”苏平河走到一旁去倒水,发现茶水早已凉透了,便又用火折子将一旁的小炉子引燃了开始煮茶,“周夫子,你这屋子里太冷了,难怪会着凉,明日我着人送些银丝碳给您吧。”
周书越连忙摆手道:“不用了,我不习惯用碳。”
“京城冬日漫长,不用碳怎么行。”苏平河叹了口气,“周夫子,您不用担心,您家乡那些可怜孤苦的孩子,我会想办法资助他们的,您自己的身体也很要紧,不能总想着别人。”
“你还是个孩子,我岂能要你的资助?”周书越想也没想就开口拒绝道。
“我早就跟您说过,我想为孩子们尽一份心。”苏平河边看着炉子边道,“周夫子,我虽然还小,但我有能力做这些的,您莫要小瞧我了。”
周书越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虽然跟苏平河才不过见了两面,但两人仿佛早已认识多年,丝毫不觉得陌生。
苏平河煮好茶,本想扶起周书越喂他喝点,却不经意间碰到了他的额头:“怎么这么烫?”
周书越此时越发有心无力,接过苏平河递过来的茶盏勉强喝了一口:“我没事。”
苏平河知道周书越定是发烧了,心里有些着急:“都发热了还没事?”
说完,苏平河赶忙去寻了帕子用温水为周书越擦拭额头和脖颈:“这样会舒服点,希望段长暮能快些把药抓来。”
周书越还想安慰她几句,但头脑昏沉,身体也酸痛不已,只好由着她帮自己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额头:“平河,谢谢你。”
“不用这么客气……像您这样好的人,值得更好的生活。”苏平河小声道。
段长暮到的时候,正看到苏平河俯身在床边精心照料着,而周书越好像已经睡着了。
段长暮从没见过苏平河眼里流露出这样温柔的神采,也从未见过她对谁这般体贴入微,一时有些怔愣。
苏平河却是听到动静转头看向他,低声埋怨道:“怎么才来啊……”
随后她走过去一把拿过药包,走到外间开始生炉子熬药。
段长暮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出言提醒道:“不用放这么多水……你会煎药吗?还是我来吧。”
苏平河的确不会煎药,也就没跟他客气,说了一句“有劳”,便又回去帮周书越绞了块凉一些的帕子敷在他额头上。
周书越这一觉睡得也不踏实,俊秀的眉紧紧皱着,唇色发白,呼吸也很急促,看得出身子极为不适。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段长暮终于把煎好的药端了进来:“药得趁热喝,你叫醒周夫子吧。”
苏平河赶忙轻轻拍了拍周书越:“周夫子,起来喝药了。”
周书越昏昏沉沉地醒来,见到苏平河和段长暮都在自己床前,还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苏平河将药碗递到他面前,他才记起自己这是病了。
“真是惭愧,我都是做夫子的人了,还要劳烦你们这些孩子来照顾我。”周书越喝完药,身子感觉有了一股暖意,精神也稍微恢复了一些。
“这话说的,夫子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不生病?”苏平河接过空药碗,自然而然地递给段长暮,“我俩作为弟子,理应照顾夫子的,夫子不用客气,喝完药赶紧睡一觉,发一身汗就好了。”
周书越看了看两人,嘴角挂着一丝感激的笑意:“多谢你们二位了……”
“都说了夫子无需客气。”这回段长暮也开口道,“夫子快睡吧,不然苏平河肯定不放心回去。外头天色也不早了,他总不好在这过夜。”
苏平河觉得段长暮这番话又有几分长辈的姿态,正想反驳几句,却见他朝周书越行了个礼,先行离开了。
周书越倒是顺从地闭上了眼睛:“平河,我喝完药感觉好多了,天色太晚了,你先回去吧。”
第四十四章 成为朋友
苏平河摸了摸周书越的额头,发现果真不那么烫了,这才安心地将东西顺了顺,准备离开。
“周夫子,您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苏平河临走前又削了个杜若方才买来的梨,“您饿的话先吃点梨垫垫肚子,我明早再给您带些吃的来。”
周书越哭笑不得:“我只是病了,又不是丧失自理能力了,你快回去吧,我自己会煮吃的。”
苏平河笑笑:“那行,我明日再来看您。”
周书越望着被她轻轻带上的门,心下柔软万分,额间似乎还残留着她手掌凉凉的温度,很是舒适。
苏平河走到书院门口,意外看到段长暮的马车竟然还没走。
段长暮掀开窗口的帘子,就着冰凉的月色打量苏平河:“上来,我送你回去。”
“我有马车的……”苏平河有些倦怠,不想再和段长暮打交道。
段长暮脸色一冷:“我有话跟你说,快上来。”
苏平河自然不敢得罪段长暮,只好朝自家马车道:“杜若,你先回去吧,我坐段公子的马车回去。”
见苏平河上了车,段长暮略略提高嗓音朝马车外的青衣男子道:“扶光,去灵泽府。”
苏平河有些莫名:“不是送我回去吗?”
“你这个时辰回去吃什么?”
苏平河一愣:“你要请我吃饭?”
段长暮轻咳一声:“随便给你口饭吃而已。”
灵泽府就是段长暮豢养私兵的府邸。
夜里来此地,要比白日更加阴冷肃穆,苏平河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出:“这个扶光是你的贴身侍卫吗?武功是不是很高强?”
段长暮没回答,而是将苏平河带到上回差点要了她小命的书房,肉眼可见她又紧张了几分。
“害怕?”段长暮走到一旁坐下,好笑地瞥了她一眼,示意她坐在自己对面。
苏平河稳下心神在段长暮对面坐定,嘴硬道:“有什么好怕的。”
段长暮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她:“那你的手抖什么?”
“我这不是冷嘛。”苏平河双手交叠搓了搓,“你这书房里怎么没烧地龙?炭盆也没有一个。”
“我不冷。”段长暮双肘抱胸,好整以暇地点评道,“是你身体太弱了。”
苏平河不想就此争论,她毕竟是个女儿身,哪里能跟段长暮这种打小习武的人比体质?
扶光这时候敲响了书房的门:“少主,面做好了。”
“进来吧。”
扶光推开门走进来,手中的托盘里放着两碗热腾腾的牛肉面,身后还跟着一个差不多身形的年轻男子,跟扶光的穿着几乎一模一样。
扶光放好牛肉面后,后面跟着的男子将自己拎着的食盒打开,里头是几样份量不多的小菜,看起来不算精致,但都是热气腾腾的,让人很有食欲。
“他叫扶光,你该不会叫望舒吧?”
苏平河假装推测般问道。实际上她自然知道扶光和望舒是段长暮身边的两个绝顶高手,这两个名字一个代表日,一个代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