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权臣年少时(358)
“我本就身在皇室,你却叫我去跟平民百姓相比?”
“那事已至此,你还想要怎样?”苏平河无奈问他,“你还能怎样?”
“你说呢?”李景知忽然露出了一个森冷无比的笑,“段长暮知道你来了此处,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吧?”
“别傻了。”苏平河略带悲悯地看着他,“就算你有埋伏又如何?他的兵力远在你之上。我早说过,你斗不过他的。”
她话音刚落,树林里就窜出来了无数黑衣人,各个都拿剑指着李景知。
李景知倒是浑然不在意,还在慢悠悠地喝着茶:“来得还真快。”
苏平河皱了皱眉,下意识以为这是段长暮的人马,大声呵斥道:“不许动手!”
谁知黑衣人根本不听她的使唤,身形如风地朝李景知掠去。
黑衣人人数众多,临羡和邱鸿本来还在李景知身边护着,很快便被迫卷入了战局。
李景知终于不再饮茶,转而从腰间拔出佩剑,直接抵住了苏平河的脖子。
“住手!不然我就杀了平乐县主!”
黑衣人的首领停顿了片刻,眼珠子转了转后又发起了猛攻:“别怕,国公爷说过,奕王绝对不会伤害平乐县主!”
苏平河愣住了。
她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
身后拿剑抵着她的李景知似乎也没料到黑衣人竟然会这样说,横在苏平河颈间的剑微微一抖,差点没握稳。
“看来,段长暮也没那么宝贝你嘛。”说罢,他收回了剑,开始与黑衣人厮杀起来。
苏平河呆立当场,脑中一直在想着究竟哪里不对劲。
这伙黑衣人,不像是段长暮的人马!
果然,黑衣人剑锋一转,状似不经意地就往苏平河的方向偏来!
苏平河沉迷自己的思绪忘了闪躲,等反应过来之际,剑尖已经横插到了自己胸前!
那一瞬间,当初在北疆战场上中箭的剧痛感似乎又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但最后,她却并没有感受到意料之中的剧痛。
一个高大的身躯挡在了她的面前,紧接着,她听见临羡惊恐的声音大喊道:“殿下!”
李景知就这么哐地一声倒在了苏平河怀里,腹部被黑衣人的剑尖刺入,一大滩血晕开在雪白的衣料上,触目惊心!
苏平河慌了神,连声喊他的名字:“李景知,你没事吧?”
李景知的脸都因为疼痛而皱成了一团,神智倒还算清明:“……你快离开此地!”
苏平河眼圈有些发红,连连摇头:“我不会丢下你的!”
她知道,段长暮很快就能到了,她只需要再坚持半刻就行!
她功夫虽然不算好,但在大力丸的加持下,勉强抵挡片刻还是有希望的!
这么想着,她将李景知安顿好,夺过他手里的佩剑就加入了战局之中。
“你们究竟是谁的人?为什么连我都敢下手?”
她毫无章法地接连刺出好几剑,直把对方逼得连连后退。
“县主就别问那么多了,左右今日也是要跟奕王殿下一同去做对黄泉路上的苦命鸳鸯,不如趁早放弃抵抗,小人也能给您个痛快!”
黑衣人的剑法不算快,但功底扎实,很快就看出了苏平河的弱点,招招都叫她疲于应付。
就在她以为自己难逃一劫的时候,一枚不知从何处飞来的暗器直直打在了与苏平河痴缠那人的额心。
对方轰然倒地!
苏平河心有余悸地看了那人一眼,很快便注意到段长暮的身影朝自己掠来。
她长吁一口气,眼神锁定那个披荆斩棘冲向自己的男人,几乎喜极而泣:“段长暮!”
段长暮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一个人跑这么危险的地方来做什么?!”
段长暮的到来,使得整个局面发生了逆转。
黑衣人见敌不过,竟纷纷服毒自尽,一个活口也没留下。
李景知虚弱地斜倚在石桌边,仰头望着紧紧相拥的两人,眼底满是阴郁。
良久,苏平河才离开段长暮的怀抱,商量着问:“可以放奕王殿下离开吗?”
“已经放过一次了,是他自己不自量力,非要回来送命,本座难道还要拦着他?”段长暮冷眼看着此刻虚弱至极的李景知,吩咐道,“望舒,把奕王带回去!”
苏平河心里突突一跳,她就知道,她将李景知藏在自己屋里这事瞒不了段长暮。
李景知弯起嘴角:“你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段长暮明显气得不轻:“你以为我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现如今,整个大齐都已经是你的天下了……段长暮,你得意极了吧?”
段长暮闭了闭眼:“你究竟为什么回来?”
“自然是来祝福你……”李景知冷冷地笑了起来,“祝福你手握重权,权倾朝野,佳人在侧……”
“那可真是多谢奕王了。”
第四百一十章 怎么穿成这样?
回程的路上,苏平河一直都没有说话。
她实在想不明白李景知明明已经逃走了,却偏偏要回来涉险的原因。
还有那群黑衣人,究竟是何来头?
“在想什么?”段长暮见她神色烦闷,伸手揉了揉她的肩。
“在想奕王……”
“跟我在一起,还想着别的男人,是不是最近我们之间生疏了?”男人说着话,手就随之下滑,暗暗搂住了她的腰。
她拍开段长暮的手:“说正经的,你觉得,他又回来的原因是什么?”
“……”段长暮沉默许久,才慢慢开口说,“大约……可能是他不甘心吧。”
“不甘心?”苏平河撇撇嘴,“不甘心值得他拿命来拼?而且他回来能干嘛?”
还指望东山再起?
不被李崇安下令格杀勿论就算不错了吧?
毕竟他现在背负的罪名,是谋害储君啊!
“不论他想干嘛,你离他远点。”段长暮低头警告,“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苏平河吐了吐舌头:“知道啦。他都要被关大牢了,我总不至于去大牢里找他吧?”
回京后,李景知倒也没被关进大牢。
也不知道段长暮在李崇安面前说了些什么,最后李崇安只是下令,将他软禁在王府内,并褫夺了奕王的封号。
苏平河原本以为此生与他不再有任何交集,没想到三日后,临羡忽然急急忙忙地找上了门。
他没有经府门通传,而是径直翻墙进内院,直奔苏平河闺房。
“平乐县主,求求您救救我家主子吧!他伤口恶化,已经昏迷多日了!”
苏平河被吓了一跳:“怎么回事?没传太医去瞧?”
“主子如今的状况,还有哪个太医敢去给他瞧病?”
苏平河自然不可能见死不救,更何况,李景知身上的伤还是为了救她才造成的。
“你先回去,我想办法带太医去找他。”
李景知如今有罪在身,苏平河也不敢大摇大摆地去找他,想了半天,她还是偷偷摸摸地扮成了方蝉衣的侍从,混进了奕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