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权臣年少时(65)
苏平河看着一脸孩子气的楚怀夕灿烂一笑:“好啊。”
想到当日喜宴宾客众多,男宾席位肯定是设在户外,楚怀夕本还想跟苏平河叮嘱几句到时候多穿些之类的话,但抬眼见到曹夫子已经进来了,只好住了嘴开始专心听课。
书院散学后,苏平河本来想等段长暮一起离开,谁知道他却行色匆匆地先走了。
“今日我有急事,明天再教你。”
苏平河打开段长暮路过自己时扔下的纸条,不免好笑:“至于忙成这样吗?连跟我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
看着日头尚早,苏平河百无聊赖地坐着自家马车回家,一路上又把最近发生的事在脑海中捋了捋,忽然眉头一皱,想到自己确实还有件要紧事忘了处理。
——昨日苏溪宁绣的帕子无缘无故就到了自己书箱里,定是自己院子里出了内鬼。
其实因着自己身份特殊,院子里的几个丫鬟都是沈氏从沈家选出来的。沈家治家甚严,最忌讳养出背主的下人,因此对下人的调教都分外严苛。
若是下人背主被发现,轻则被发卖,重则甚至会祸及家人。
再加上有杜若被逐出府的前车之鉴,苏平河实在想不明白,怎么有人胆敢明目张胆地投靠刘氏来害自己。
可是帕子的事又清清楚楚表明了自己院里出了内鬼,苏平河心想,若是不把这个人揪出来,她将来的麻烦事只怕会更多。
再想到上回蒋嬷嬷说苏静怡身边也有苏溪宁的人,苏平河便想着干脆趁此机会把他们一锅端了最好。
这么想着,她便靠着马车壁,在脑海中慢慢谋划起来。
想要揪出内鬼,需得先抛出诱饵。于是苏平河一回府就叫来了南星。
“你去跟扶光说,今夜我要偷溜出府,去云夜楼找乐子。”
南星闻言连连摇头:“不行!上回说府上人都忙着过年,没空管您,现如今刚过完年,不知道多少双眼睛都盯着您呢,您怎么还敢去?”
“好南星,你先别激动,我今夜出府自有我的打算。”苏平河朝南星勾了勾手指,在她耳畔低语了一番。
南星本就机灵,听苏平河简略一说便了然道:“少爷放心,南星一定将此事办得滴水不漏。”
苏平河朝南星点点头,目送她出了屋子。
是夜亥时,院子里果真开始骚动起来。
南星从门缝往外一看,发现院子里不知何时来了黑压压一群人,为首的是刘氏和苏平江,虽看不清楚神情,但料想不会太和善。
见状,南星赶忙裹着长袄匆匆忙忙地从自己房里跑出来,一脸疑惑地行了个礼:“见过大夫人大少爷,大半夜的,这是怎么了?”
刘氏还没来得及发难,沈氏跟苏静怡也匆匆赶到了,苏溪宁也在这拨人里头。
南星心想,苏溪宁定是为了防着沈氏通风报信,才会跟着沈氏的人一同来,倒算得上心思缜密。
“你家二少爷人呢?”刘氏眼神扫过沈氏,冷声朝着南星发问道。
南星吓得往地上一跪:“回大夫人的话,我家少爷此刻正在屋里睡着呢。”
“这么大的动静他倒睡得着?”刘氏冷笑一声,“只怕根本不在府上吧?”
“不是的,”南星摇头辩驳道,“少爷今日散学回来便说自己头疼,方大夫给他服了安神的药,故而睡得沉了些。”
“是吗?”刘氏明显不信,“那你去把他叫起来,我有话要问。”
沈氏见南星眼神闪躲,心里一慌,赶忙开口帮衬道,“平河今日身子不舒服,这么冷的天,好不容易才睡下,什么事这么要紧,非得现在问?”
“我既然搞这么大阵仗来找他,自然有我的道理。”刘氏瞪了沈氏一眼道,“你不会管教孩子,我来帮你管,你在一旁看着就行,别出声。”
如今的沈氏竟然敢在这么多下人面前开口顶撞当家主母,这简直叫刘氏气得想上去将她踹倒在自己跟前。到底顾虑着沈氏铺子的收成,刘氏忍了忍没有发作。
“大夫人这话的意思,是平河哪里做错了?”比起刘氏的咄咄逼人,沈氏明显语气柔和了许多,“大夫人不妨说出来听听,若真是平河做错了,任凭大夫人责罚,妾身绝不阻拦。”
“叫他出来自然就知道他哪里做错了。”刘氏显然还不愿将安插在苏平河院子里的丫鬟给暴露出来,只在一个劲地催南星去叫苏平河起身。
南星却是跪在地上动也不动:“回大夫人的话,方大夫特意交代过,少爷这头疾是上回风寒落下的病根,若是服完安神药不能完完整整地睡上几觉,将来好不了,可就麻烦了。”
“放肆!”苏溪宁见南星百般阻挠,更加肯定苏平河不在屋里,便出言喝道,“你连大夫人的话都敢不听?”
沈氏生怕南星又像上回似的被责罚,忍不住开口说道:“南星岂敢不听大夫人的?只是凡事总得有个缘由吧?饶是今儿个老爷子来了,也得讲明来意,才能将病中好不容易才睡下的孩子喊起来啊。”
第八十四章 你真是养了个好儿子啊!
苏平江公务繁忙,才刚刚散值回来,连官服都没换就被刘氏拉来了苏平河院子里,此刻也是一头雾水:“母亲,二弟究竟所犯何事?”
刘氏知道若是自己惩罚庶子师出无名,传出去于自己名声也有损,只好开口道:“我收到密报,说二郎根本就不在府上,而是偷溜出去了!”
南星闻言大惊:“怎会有这样离谱的传言?究竟是谁这样乱嚼舌根?”
“究竟是不是胡说八道,把这房门打开,看看二郎在不在里面,不就真相大白了吗?”苏溪宁盯着紧闭的房门道。
“奴婢敢以性命发誓,二少爷绝对没有出府。”南星嘴上这么说着,却还是拦在房门口不打算进去。
这看在众人眼里,更显得南星做贼心虚,几乎都认定苏平河的确的确不在府上了。
沈氏见南星神色慌乱,心里也一阵发慌,担心苏平河真不在府上,只好胡搅蛮缠道:“平河到底是府上正经的二少爷,哪能由着阿猫阿狗这般随意污蔑?
“大夫人不妨将这告密之人叫出来当面对峙,若是此人说得有理有据,便是害得平河落下头疾的病根,妾身也要去亲自将他叫醒。”
刘氏见南星和沈氏都拼命阻拦,又见闹了这么半天苏平河也不曾起身来打破谣言,心里早就笃定苏平河绝对不在府上,便有恃无恐地朝人群里吩咐道:“春儿,你出来吧,将你看到的听到的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春儿慢吞吞地走了出来,怯生生地看了满脸怒意的沈氏一眼,跪下道:“回大夫人的话,其实二少爷半夜偷溜出府已经不是一次了。
“早在过年前有一日,深更半夜的,奴婢起夜时就撞见过二少爷从外头回来。
“当时奴婢也没多想,以为是少爷半夜睡不着在府上溜达呢。
“可后来细细想想,穿得那么齐整,怎么可能只在府上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