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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全修真界卷哭了(56)+番外

作者:青蚨散人 阅读记录

“还有一件事很重要,待爷爷死了……”

“不,我不会……不会让你死的!”江月白哽咽着大喊,“爷爷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找人。”

陶丰年扯住江月白,将她拉到面前,“这件事很重要,爷爷的家乡在云国青州,玉阳郡乐游山下的清溪镇,山上有座五味观,爷爷便是在那深山中得了仙缘,《五行归真功》也是在那里寻到的。”

“爷爷当时本事不行,没能探查到底,将来你把爷爷带回家乡葬了,好好准备一番,再去探上一探,兴许能找到功法的剩余部分,具体位置爷爷都记在玉简里,切莫忘了!”

江月白仍旧不断摇头不愿接受现实,“等爷爷好了我们一起去,没有你我不行的……”

陶丰年虚弱的笑起来,皮肤像燃尽的纸灰,轻轻一碰就会灰飞烟灭般。

“丫头,你说得没错,爷爷就是个懦弱无能的人,眼高手低,自认为一直在争,实际上什么都没做过,什么都懒得做,即便到了最后,也是指望你考上灵耕师来救命。”

“不,爷爷在我心里是最厉害的人,我不要你死,我不要……”江月无助痛哭,用力摇晃陶丰年的袖子。

陶丰年浑浊的眼中蓄满泪水,回想那日墨百春所言,确实没错,小丫头对他感情太深,他如今就这么走了,她若无法走出阴霾,必生心魔。

到底,还是拖累了。

“你是个好孩子,心思通透比爷爷强上许多,莫嫌弃爷爷啰嗦,最后爷爷还是要叮嘱你一句,日后做事,三思而后行,任何时候都别把喜怒哀乐挂在脸上,这是修真界,被人发现你对他有恶意,说不准就会先下手为强。”

“你与吕莹吵架那两次,头一次你气头上帮那些人修复幼苗差点被讹,第二次你不管不顾跟贾卫吵起来,这都是你太冲动太情绪化导致的,以后定要改了。”

“我改,我都会改,你别离开我啊爷爷,别离开我,求求你……”

“贾卫的事你不必担心,爷爷已经给执法堂去了信说明情况,你今夜就拿着爷爷的令牌离开天衍宗,去找墨百春,从此天高地远,再无人可以拘束你。”

“不,我不走,我要和爷爷在一起,我不走……”

陶丰年苦笑着,泪从眼角涌出,“好丫头,扶爷爷到屋里,叫爷爷拾掇一番,体面些离开可好?”

江月白哽咽着,抽搐着,哭得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陶丰年硬撑着站起来,踉踉跄跄走回北屋。

关上大门,终是坚持不住,滑坐在地耸动肩膀,捂住口鼻无声痛哭。

他终究是个普通人,死到临头怎能不怕?

天地昏暗不见月,呜呜风啸似尖刀。

执法堂掌刑使朱武带着两个执法弟子赶到时,便看到小小姑娘睡在寒凉刺骨的青石砖上,蜷成一团,双臂抱紧自己。

目光空洞,满脸泪痕,一字一顿,幽幽的唱着……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江月白紧闭双目,泪无声滑落,耳边回荡着陶丰年的声音。

“爷爷,这诗写的是离别吗?”

“是离别,但不是真正的离别,真正的离别不是桃花潭水,也不是长亭古道,而是朝阳依旧,故人却留在昨日,永难见。”

两名执法弟子查看完贾卫尸体,欲询问江月白情况。

朱武抬臂,“晚些再问,叫她……一个人静静。”

两名执法弟子躬身后退。

朱武收回目光走向北屋推开门,正对房门的床榻上,陶丰年换下修士长衫,青衣书生打扮,盘坐着,已无气息。

就连……魂魄都被焚尽。

江月白从地上爬起,空洞的目光转向屋内,慢慢落在陶丰年身上,瞳仁与下巴微微颤抖,心神崩溃。

“爷爷——”

星辰坠落,焚心母花枯萎成灰,朝露滴落池塘,通通消逝不见。

*

合丹殿。

“贾师叔,您弟弟送来一个盒子,说是您一直想要的那几款胭脂,给您放在妆台上了。”

“知道了,下去吧。”

贾秀春莲步轻移,走到妆台前垂眸看那精致木盒,唇角扬起几分。

“总算还知道对我用些心思。”

青葱手指掀开盒盖,火光激射。

轰!

震响惊天,烈焰一瞬吞噬整间屋子。

待到火光退散,贾秀春屋内浓烟滚滚,她半身焦黑倒在废墟之中,火毒缠身,皮肤一寸寸溃烂。

未及片刻,贾秀春猛然睁眼,一身火毒慢慢消散。

“哈哈,竟然是毒哈哈哈,我日日服用毒丹,最不怕的就是毒哈哈哈。”

“贾师叔,执法堂来报,您弟弟跟陶丰年争斗,双双亡故!”

杂役弟子匆忙来报,穿过防护阵看到院中狼藉,骇然失色。

贾秀春猛然坐起,双目血红,怨毒含泪。

“陶!丰!年!即便你死了,我贾秀春也要你在乎的人生不如死!!”

第051章 我绝不逃

“杂役江月白,内务堂有令,今日起调你前往合丹殿林向天长老处侍奉,速速动身!”

花溪谷青砖小院外,江月白麻木的看着院门上执法堂的封印,内务堂传书飞剑飞射而来,留下一道命令。

天色将明,江月白双眼红肿,低头看着手中两样东西。

左手,是她的杂役令牌。

右手,是墨百春给的木傀儡。

半晌,她眼神一定,双手紧握,狂奔而出。

内务堂后院。

江月白把身上所有储物袋堆在洪涛面前,只留装有陶丰年尸体的那一个,以及他从不离身的烟杆。

江月白重重叩首,“求洪师叔帮我!”

洪涛蹲下把江月白扶起,事情他已经了解,饶是他在内务堂有一定的权柄,此时也无可奈何。

“我现在能帮你的,就是让你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天衍宗。”

江月白抬眼,“离开了还能回来吗?”

“陶丰年差点毒杀了贾秀春,她恨不得生啖了你,你还回来做什么?!”

江月白眼神倔强,“我绝不逃,爷爷的仇我定要亲手来报,一年不成就五年,五年不成就十年!”

洪涛握拳,“既要报仇,也得先活着啊!”

“这次我逃了,那下次呢,我遇到事还要逃吗?一辈子都逃吗?逃容易,难的是过自己心里那道坎,更何况我若逃了便是叛宗,就再也没办法回来。”

“贾秀春一辈子不离开天衍宗,我难道要等她一辈子!爷爷说过了,路虽远,行则将至,事虽难,做则可成,我要留下,我要做恶事的人,付出代价!”

“你!你怎么就这么倔!”

江月白垂眸,平静道,“我不倔,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仇我要报,但不是耗费我一生来报!”

洪涛站起来,烦躁的在屋内踱步,半晌之后他背对江月白,叹气道:“还有一个办法,只看你能不能吃得了那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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