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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主嫁到(220)

金夫人问金大人:“那这嫁妆怎么抬回来了?是跟燕平侯彻底翻脸?”

“这倒不是。”金大人取出和离书给金夫人看:“毕竟,她还活着。虽然换了个身份,谁也没认出来。但她的人生还很长,谁知道日后会发生什么,韩家这里还是断干净的好。”

金诚侧目,总觉得话里有话:“是不是小妹不久能恢复身份了?不想被韩家制肘?”

金大人沉沉:“皇上都说她不是了,怕是…难。”

金诚失望。

金夫人却是看得开:“不恢复就不恢复,不过是个名儿,只要她活的好好的,我就放心了。”说完还笑了笑:“燕平侯这和离书写得倒不错。”

上头写了一大堆金汐儿好话,后头只说,夫妻缘分无奈尽,花开两家仍共赏。

这是两家当不了亲家,但也仍交好往来的意思。

金诚凑头过去瞧了撇嘴:“不过是政客的心思和手段。”

写的这么好听,不过是期望金家不与韩家为仇,朝廷上互扶持罢了。

金夫人仔细折好,笑道:“总比说你小妹不足的好。”

金大人也笑,却有些不怀好意:“汐儿总算脱身出来,他那侯府还不知怎么周旋防备呢,淳王可不是容易放弃的人。以后,只等看好戏。”

又嘱咐两人:“和离的事情不能让人知道。今日这嫁妆的事,除了沾手的人,别人再不能多听一句的。夫人,汐儿闺阁,你派信得过的人打理,平日里锁好了。”

金夫人郑重点头:“很是。”

又对金诚严厉道:“郭氏那里更是不能知道一丝一毫。”

郭氏心思深沉,万一听得一言半语,未必不能想到渁竞天就是金汐儿,毕竟人死如灯灭,谁家会莫名其妙非得要和离呢?

如今将她变相软禁,她未尝不会怀恨在心。万一她透漏出去,那渁竞天那里,皇帝首先第一个不会放过她。而自己一家也会变成皇帝拿捏渁竞天的砝码。

金诚也想到这些,凛然道:“是,父亲。”

办完女儿嘱托,金大人心情大好,自己去扶金夫人起来,让儿子回去歇着。

“这两天有贵客临门,要准备着才好。”

母子对视,不明所以,去看金大人,他却不说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野心

同样的夜晚,韩家便没有金家的舒适。

韩谦回来时,夜色已深。燕平侯对下人下了禁足令,却没拦住主子。

范氏在二门附近走过好几圈,很是新婚妻子对夫君渴望又期盼的姿态。

韩谦进来,范氏忙迎上去,正待嘘寒问暖。

燕平侯突然出现,咳了两声:“用过饭食,便到外书房来。”

韩谦一愣,恭声应下,并道:“誊写的公文已放在外书房里了。”

燕平侯点点头,看了范氏眼:“来时什么人也不要带。”

两人微愣,看着燕平侯向外院去。

范氏忐忑,小心问韩谦:“是不是父亲对我有意见?”

韩谦微微摇头:“父亲并不是说你,外书房便是母亲也不能轻易入得。他是让我不要带下人,定是有要紧的事情。”

范氏点头,细想,自己并未行差踏错一步,公公没理由嫌弃自己。抬头看韩谦,脸颊不由泛红。

如此丰神俊朗风流多才的人物,是自己夫君呢。虽是二娶,但前头那位才几个月就去了,都没骨血留下,与原配也不差多少。不过名声不是很好听罢了,但过得几年,自己用心经营,谁又会记得这些呢?

便是还有什么平妻贵妾的,她原还担心,但进门后见韩谦并不很上心,便彻底放了心。等自己生个一儿半女,流水的日子,早晚就让夫君忘了前头那一个。

“那世子快快随我来,饭菜都温着正好入口,莫耽误了父亲的大事。”

韩谦一笑,一步在前,两人前后相随着往自己院里走去。

这会儿韩谦心情还是平静的,殊不知前头有多大的事在等着自己。

燕平侯到了外书房,招过一个随从吩咐了几句。

随从领命而去。

“去请夫人过来,不要让任何人跟着。”

又有随从出去。

等韩夫人来了,委屈不甘又伤心疑惑:“侯爷,妾身又做什么惹到你了?”

随从并未进来,燕平侯坐在椅上,韩夫人含泪站在下边,她是真的不知道。好不容易新媳妇进门,她才得歇一歇,哪想今天突然被燕平侯给了没脸。

燕平侯不说话,目光沉沉只望着她,仿佛要看透这个人一般。

韩夫人一开始还自恃委屈,后来不禁慌了,双手在身前拧紧。

“妾身做错什么,还望侯爷明说。”

她做了二十几年的女主人啊,便是死也要先给个交代吧。

燕平侯长长叹了一声,韩夫人一颗心提起来,自己做错什么了?

“我且问你,你娘家,沈彬他们,与你提过什么?”

“提过什么?”韩夫人茫然,随即一愣:“侯爷是说烟霞那个丫头的事,是,他们是想让烟霞做正室,可侯爷不是不同意吗?我,我也与他们说清楚了呀,他们也——同意了啊。”

“同意了?”燕平侯笑得冰凉,是不得不让步还是在酝酿下一个毒计?

忽然心头一惊,自己侯府该好好查一查才行,沈家人常来常往,又有沈烟霞那个毒妇,别暗地里动了什么手脚才好。

不行,处理完眼下这一桩,侯府就得好好清洗一番。

“不是这个,我是问——”燕平侯沉吟:“他们有没有与你说过——关于几位王爷的话?”

“王爷?”韩夫人一愣,点点头:“这自然免不了的。京里谁家不会谈及一二呀,便是出门应酬,几位王爷从来也是焦点。”

怎么这个时候就糊涂了呢?

燕平侯干脆问道:“那依你之见,几位王爷如何?”

“侯爷,妾身不好谈论这些吧…”

“但说无妨。”

“这个,几位王爷…”韩夫人略略沉思,便随口道来:“宁王为长,对人盛气凌人了些,或许是偏爱武将的缘由。裕王清贵,一直与宗室勋贵走的近,对别的却有些目下无尘。淳王吗…”

“淳王如何?”燕平侯太阳穴一跳一跳。

“淳王满腹经纶,重古礼,又礼贤下士,平易近人,是当之无愧的如玉佳君子。”

“嘭——”

韩夫人吓了一跳,惶恐:“是妾身说错了?可大家不都是这样说的?”作甚拍桌子?

“大家?”燕平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是沈彬这么说吧?”

沈彬那小人是没直接拉拢韩夫人,可耳濡目染啊,潜移默化啊,听听,三个王爷,韩夫人说的宁王和裕王都是不好的地方,提起淳王就满嘴的夸。

若不是金大人揭穿此事,以后她也在自己耳边如此说,长久以往,自己不也是潜意识认为淳王强过那两位?

关键时刻,若是自己不经意说上那么一两句…

居心险恶!

韩夫人眨眨眼,终于明白过来:“侯爷是与大哥恼了?侯爷,大哥他是御史,向来直脾气惯了,说话难免得罪人。你别与他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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