渁竞天目光望向更远方,兖城人的田地在城外,而瓦城人的牛羊也在城外。若是能偷偷绕到后头去,干他一票…特么西炎人怎么还没动静?是看不上自己呢?还是太高看了自己?摸不清底细就派人来探探底啊,不响不动什么意思嘛。
西炎人还真是捉摸不定呢。
这都多少代了,南密砛州边关都是姓卫的守的,便是偶尔冒出个别的大将什么的,也是听姓卫的调度,还从没现在这样的情况——突然,老对头就撤了干净,来了个新人。这新人新的他们一点底细都不知道啊。
西炎人脑子里弯弯少,想不到南密皇帝是借刀杀人,只想这渁竞天定是一名骁勇善战的大将,不同凡响,不然南密朝廷能放心将一座城池交给她守着?一定是有真本事啊。
西炎人一动脑子,行动上就慢了,连着多日都没人来挑衅的,想着该派多少兵压境才好。
结论是越多越好,要是有真本事呢,他们人多吃不了亏,没真本事呢,正好冲进兖城抢掠一番。
当然,他们也不能把大军都调过来,不然岂不是把空虚的后方亮出来请卫国公杀过来吗?
最后,西炎人一千五百人来叫阵。
西炎人善战,自信对上南密那小身板以一敌二很普遍,敌三也正常,敌四不稀罕,听说兖城里才二千南密兵,多出五百人还是高看渁竞天一眼呢。
渁竞天浑身颤抖:特么终于来了,再不来,本寨主就要杀过去了。
“众军听令!”
第二百三十四章 杀过去
遥遥望见瓦城里终于涌出敌军来,渁竞天是特激动的。立即安排众人各就各位,城里城外做好准备。
然后,渁竞天一身白色铠甲,带头迎了出去。在一水黑铠甲里,夺目耀眼,生怕敌人不知道她是头儿似的。
“干掉他们!”
两边军队往中间冲,似乎渁竞天一方太慢,让西炎冲到了兖城近前。
西炎人骑兵在前,瞧着不下三百,后头是一千多步兵,气势汹汹。
那带头的长脸将军,搭眼一瞧渁竞天的布兵,不知该笑还是该恼自己高看了她。
全是靠走的,就最边上才零星几个骑马的,离着中间唯一骑在马上的白衣将军不要太远。
自己带的人太多了,三百多骑兵呼啦啦冲上去就能碾压了她。
两军对上,白衣将军似乎才觉出自己这边不妥当,搭弓射箭嗖嗖嗖射出一连串羽箭,就——掉头跑了?!
没一箭射中的。
长脸将军大怒,一招还没过呢,胳膊一挥:“攻城!”
自己带着骑兵呜哇呜啊喊着紧追不舍。
西炎人气势太盛,跟着将军掉头跑的南密军眼见躲闪不及,忙往左右两侧散去,全拿屁股对着西炎人。
长脸将军严重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鞭子一甩,战马狂奔,追上了那胆小的将军。
渁竞天忽然掉头不跑了,大喝:“看本将军取尔狗命!”
长脸将军狞笑,这时候迎战不觉晚了吗?离着兖城城门才几丈远,小白脸将军没进去,那城门还大开着呢。他都能看见里头有几个兵丁看着这边脸都白了。
城墙观战的许知县腿一软,拽住了张大人的裤子。
张大人忙提溜他起来。
许知县要哭:“张大人啊,我这辈子没别的念想,就想寿终正寝啊。”
他还没跟西炎兵这么近距离过呢。
张大人去过军营,但不懂打仗,他也拿不准渁竞天是胸有成竹呢,还是要拉着大家交待在这了。说给许知县也是说给自己听:“渁寨主定有妙策。”
渁竞天骑在马上,一扬弓,嗖嗖嗖三箭连射。
长脸将军讥笑尚未挂出,心中一凛,两箭奔目,一箭封喉,准的不能再准。
糟了,这小子藏拙!
有诈!
长脸将军一低头,躲过三只羽箭,刚想大喊后退,渁竞天已经奔到眼前。
再看她手,竟是持了两柄铁锤!
铁锤一前一后一下一上飞过来,长脸将军使的是厚刀,一刀挥开前头冲着胸腹来的一只,只觉虎口剧痛,好大的力!
第二只朝着脑袋,他不敢再用厚刀去挡,便往旁边一侧。
“噗嗤——”
长脸将军不可置信低头看,一支长枪穿过了他的喉咙,长枪的末端一只太过白净的手,是那个小白脸?她不是使锤吗?
渁竞天笑了笑,找招呼一般平淡,手上再一用力,长枪透脖而出,长脸将军被挑了起来。
渁竞天扛着长枪,策马奔回兖城。
“将军——”
几个副手红了眼,想也不想就往里追。
噗通——噗通——噗通——
不知何时,城门半空中多了一根长索,刚刚够马儿通过,上头坐着的人却被脖子一绞,摔了下来。
三人一摔下来,两边便冒出人来拖到一边一刀断喉。
圈套!
后头的骑兵急忙勒马掉头,来不及了。
战马中邪了一般往兖城里冲,哪怕马上兵士用马刺打它们也不停下,疯了一般。
有人大喊:“它们对马动了手脚!快撤!”
怎么撤?战马不肯走,那他们只能下马跑回去。来不及反应的西炎骑兵,有被战马带着往兖城里跑,只得伏在马背上躲过铁索,可背后忽然传来抓疼,被几个铁爪一起抓下马,立即有人扑上来宰杀。
反应快的一边跳马往后冲,一边朝后头大喊:“有诈,快回城,快回去!”
但空气中一股异味越发浓烈,西炎的战马更加疯狂的往里冲,已经有十几匹冲了进去。连最后头的战马都暴烈起来,嘶鸣着踩踏着冲着前头的马往里跑。
西炎人又慌又怒,打不了马战他们在地上也比南密弱鸡强,但是——现在身边除了自己人就是自己马,他们打谁去?
战马不听命令,西炎人只得从马上下来往外冲,可战马骚动,他们视线行动都受阻,便给了水匪们下黑手的机会,一只只铁爪飞出去抓住铁甲将人拽出来再宰。
城墙上许知县靠自己站住了,哆嗦着问:“怎么不让弓箭手射箭?”
张大人望了眼那些战马,心里早有了思量:“因为那些马吧。”
往前眺望,一开始看似奔逃的南密战士已经越过西炎骑兵与西炎步兵战在了一起。
冲在前头的是水匪们,三人一组,一攻一守一下黑手,这是他们练了几年的阵型了,配合默契无比,丝毫不露破绽,三人对上一个西炎人,一攻一守架住西炎人的两边手,第三人拿着长长的匕首专取眼睛喉咙,不然就是冲着铠甲缝隙里下手,放倒一人立即往前。
跟在后头的是淦州二千新兵,负责扫尾,给没死的西炎人补上一刀。等他们练出胆来,前头的水匪就会省力许多,只要将敌人放倒就行,不必非得重伤。
至于那兖城百余人,张大人看得很无语,表现也不错了,若是没对比的话。都在最后头旁观呢,幸好还知道端着刀枪护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