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夫人这样的话让陆君桐顿时就皱了一下眉头:“祖母,不要胡说。”
这样的事情怎么能拿来开玩笑呢。
“如果他再提这个事情,我做主就答应了吧。”陆老夫人如此说了一句。
陆君桐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几乎一下就着急了:“祖母不要胡来。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够随意答应?祖母忘记了史鼎的事情了吗?”
直到现在史鼎还如此的来恶心她,如果再来一次这样的情况,那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与史鼎订亲就是没有看清楚对方的真面目,以至于酿成大错。
如今,她再也不想再来一次。
陆老夫人摇头:“我看这位白公子倒是和史鼎不一样,当初史鼎是上杆子求着我们,如今这位白公子是挺身而出。两者如何能够相提并论?”
可不管陆老夫人怎么说,陆君桐心里对这个事情都是抗拒的,纵然没有开口反驳,却也只是沉默着表达了自己抗拒的心思。
最后陆君桐就这么说一句:“再说了,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宫呢,祖母何必这样心急?”
“我就不想你再进宫,所以才这样着急。”陆老夫人将陆君桐拉入怀里,紧紧的搂住,“当时你要进宫避祸,那也就罢了,现在何必还要留在宫里?服侍他人终归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
“可是,出宫嫁人那又能如何呢?”陆君桐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下去:“而且,难道真的嫁人就是好的吗?如今我确实不信,女子嫁了人会过得好。再怎么样,也没有在自己家中舒坦。而且现在陆家成了这幅样子我也没有可以仰仗的东西,只怕嫁了人后会更加不容易。”
正文 第338章 私会
陆老夫人默然片刻,最终长叹一声:“可是作为女子,终归是要嫁人的。”
没有谁能在家中自在逍遥一辈子,如果可以不出嫁,一直在家中,谁又不愿意?
“就像父亲曾说过的,若我要嫁,必定对方是心仪之人。”陆君桐别无他法,只能将陆知晖昔日曾说过的话拿出来做挡箭牌。
陆老夫人长叹:“可今时不同往日。”
以前陆知晖父子在陆君桐当然有任性的权利。可是现在呢?
陆君桐摇头:“不管如何,此事祖母还是不要再提了。”
贸然提起这样的事情,其实也是让人看轻自己。
“你呀,就是太有主意,都怪你父兄把你惯坏了。”陆老夫人只觉得有些头疼,最后无奈说了这么一句。
陆君桐抿唇一笑:“祖母这样说叫我如何接话呢?时辰不早了,祖母就先睡下吧,明日祖母不是还要回庄子去?”
“你给我说说你和太子殿下到底是什么关系。”陆老夫人如此问了一句,看向陆君桐的目光里满是狐疑。
陆君桐一时之间还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后就说了一句:“太子殿下是看在父兄份儿上,对我颇加照顾。”
“太子殿下看你的眼神……”陆老夫人说了一个开头,确实出乎然又不想再说下去,最后就无奈一摇头:“罢了,你既然不与我说实话,那我也问不出个什么来。只是祖母老了,也不知还有几年可活,在我去之前,我若不能将你安顿好,我去了下面又该如何面对你父兄呢?”
陆老夫人说得动容,陆君桐不知如何回应。
“太子殿下人品贵重,对你也的确十分关切,倘若你真的有意,也算是个归宿。只是,到底也不比在宫外正经婚配。”陆老夫人一下一下的摸着陆君桐的背脊,如此的缓缓言道。
陆老夫人说这个话也是真心的。作为一个过来人,她当然看得什么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李衍对陆君桐有意,陆君桐也并非无情。
只是二人之间谁也没有点破。
陆老夫人是真怕陆君桐陷进去,所以今天,就干脆把话说明白:“他对你再好到底你也不是正妻,以后势必会受委屈。”
这就是陆老夫人不愿意看到的了。
“祖母放心,君桐绝不与人为妾。”陆君桐说的斩钉截铁。
“这话以后再说吧。”陆老夫人如此说了一句。
陆君桐服侍陆老夫人睡下,而后就转头去了陆明朔的书房。
这一次进宫再出来就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出来了,她想去看看哥哥的那些旧物,也更想再看看能不能从父兄的书房里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如果父兄当时真的和公子白说过那样的话,那么必然就是事先知道了什么。所以或许能从书房里找出什么蛛丝马迹也未可知。
陆君桐
陆君桐没想到的是,她还真的就找出了一些蛛丝马迹。
她在陆明朔的书房里找到了一个暗格。
暗格藏在一副画卷背后,轻易却发现不了。要不是那幅画上画的是她,她也不会想去将画拿下来仔细看看。更不会发现那个暗格。
正文 第339章 手札
暗格里只有一只箱子。箱子是锁着的。
陆君桐看着那个锁,轻轻皱眉。
她没有钥匙。
只是犹豫了一两个呼吸。陆君桐就蓦然做出了决定。
四下环视。
她找到了一方镇纸。拿在手里掂了掂,觉得应该是足够结实,分量也是挺足。应该是够用了。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举起镇纸,就这么猛然的朝着那个锁头砸了过去。
第一下砸歪了。
又砸了两下,陆君桐才找到了感觉,又砸了大概有三四下,这才将锁头砸开。
锁头“啪嗒”落地的时候,陆君桐下意识的就立刻住了手。然后看着那个被砸坏的锁,忽然还有点儿心虚。
不过,这样的念头也只是一瞬,很快她就将那个盒子打开了。
盒子里头并没有什么放什么要紧的东西,只有一卷手札,并一只精致的耳环。
耳环一看就是少女用的,精致小巧,是用贝壳磨的一朵五个瓣的小花。拿在手里,就能看见那个花瓣流光溢彩,却偏偏又是洁白。一颗小小的,绿莹莹的葡萄石做了花蕊。那样的颜色,直让人想起了春天,和娇俏的少女。
这只耳环并不是陆君桐的。
陆君桐看着那只耳环,甚至良久都没有去翻那手札。
这样的东西,能被陆明朔这样,真而重之的收在这里,可见其重要性。
可能,是陆明朔喜欢的女子留下的。
可她却从来没有听陆明朔提起过。
又或许,若是陆明朔没有出事,那一次回来之后会不会就去向那个少女提亲呢?
可现在一切都是不知道了。
再也,不会有机会知道了。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眶之中溢满落下,陆君桐用力的擦了一下。
将那只耳环又重新放回了匣子里,她这才又打开了手札。
手札里最开始记录的一些事情,都是日常琐碎之事。
给陆君桐细细的读着,却并没有觉得半点的不耐烦。
读着这些陆明朔记录下来的事情,和一些感触,她仿佛能感觉到陆明朔还活生生的站在哪儿?和她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