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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宫廷是我的(38)+番外

乾隆爷哼了一声,“他又不是狗年生的,他可没你那么惦心狗。”

说起来,这小十七喜欢狗,倒是有缘故的,也算得是“天经地义”——因为他是狗年生的,他属狗!

许是属什么就是什么姓儿,这小子从小就爱招猫逗狗。尤其一看见好犬,就走不动了。

况且满人有行围打猎的传统,犬又曾救护太祖皇帝,故此满人对犬别有宠爱。内务府专设“鹰犬处”饲养海东青与猎犬。便是养狗房还分“内狗房”与“外狗房”两大处。单是外狗房,此时豢养已达百余只;内狗房里的,则更是精品名种。

见他喜欢狗,乾隆爷不但不拦着,还是打心眼儿里喜欢的。

而十五阿哥可是属龙的,那是天意。

十七阿哥眼珠儿一转,“可是十五嫂子不是刚生下小侄儿来么,小孩儿必定都喜欢这些画儿啊!”

乾隆爷听罢也只得点头,“嗯,说得还算有道理。”

乾隆爷自己伸手抓过《十骏图册》来,“那你怎么不送这个呀?我那小孙儿看的话,这图册自比卷轴好拿。”

十七阿哥眨眨眼,“……可是那不是郎世宁画的,这卷轴才是啊!”

他说着就忍不住挤眉弄眼,“郎世宁,可以叫钮祜禄氏世宁,哈哈哈!”

连乾隆爷都盯着这小儿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难道,就因为他是钮祜禄氏世宁,跟你媳妇儿都是钮祜禄氏,你就更爱要这个?”

十七阿哥又是眼珠儿一转,“哎哟,纳玛,我的好纳玛……郎世宁他不是乾隆三十一年六月就不在了么?儿子是五月才落草,我都没见过他本人,您就让我高看一眼他的画儿呗?”

第83章.83、桃源

十七阿哥是乾隆三十一年五月十一出生,郎世宁是乾隆三十一年六月初十过世,当间儿正好是一个月。

乾隆爷最舍不得这小子再经历如此擦肩而过、生死永隔的事儿——因为当年令懿皇贵妃病重之时,便正是这小儿子二度出痘的生死关头,待得他逃过了鬼门关,却与他额涅永远地错过了……

乾隆爷心下愀然一疼,这便叹了口气,“去去去,给你就给你吧。赶紧拿走,省得我待会儿后悔了!”

十七阿哥大笑,上前又抱住乾隆爷的手臂,“纳玛,这个不是您给儿子的,是给我哥的!”

他还展开画轴,指着“睒星狼”的名字给乾隆爷看,“纳玛您看,这个‘睒’字儿,像不像我哥的名儿?纳玛,依儿子看啊,这画儿就是合该给我哥的呀!”

况且这名儿里不但有“睒”,还有“狼”呐,叫十七阿哥真真儿是越看越喜欢啊!

乾隆爷顺着看过去,也只能无奈地点点头,“虽说不是一个音儿,可算你说的还有那么两分道理。罢了罢了,既然都给你了,你还矫情什么?还不快拿了,撒腿给你哥送去?”

“嗻,儿子谨遵汗阿玛旨意!”十七阿哥抓着画轴,真的是撒腿就跑。

看着这十七岁的老儿子欢跑而去的背影,乾隆爷坐在炕上笑得合不拢嘴。

——他就算不想给这老儿子颜面,也该给郎世宁一个脸面。小十七不知道,当年他十五哥还在他们额娘的肚子里的时候儿,就是郎世宁给画下来过啊。如此说来,既然要给小十五送画儿,自然是郎世宁的最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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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六当日,乾隆爷恩赏十五阿哥银九百两,又赏冠服、朝珠、表里、陈设等物,并且恩赐在“武陵春色”搭戏台演戏。

一众贺喜的客人便也都到此处一同领宴、看戏。

廿廿还是头一回来“武陵春色”,虽已然是十月初冬,可眼睛还是不够使的。

德雅便笑,“这‘武陵春色’本是照着‘桃花源记’建的,故此这小岛上,山间、溪畔种着万株桃花儿,每年三四月间,美如人间仙境!可惜了,今日不是春朝,不然你更喜欢了!”

廿廿含笑点头,“即便不是春朝,可是我却也听说,此处也曾经是皇上当年为皇子之时,在此读书之地。皇上的书房‘乐善堂’便在这岛上。”

德雅惊喜,攥住了廿廿的手,“正是,我郭罗玛法曾在此读书三年!”

德雅拉着廿廿到了东边水岸,指着东南,“还有,廿廿你看,那边就是‘天然图画’。我郭罗玛母曾经就住在那,我十五舅舅也是在那出生的。这两处小岛隔后湖遥遥相望,在此处为我十五舅舅庆生,也正是不忘我郭罗玛母生养之恩。”

廿廿听着,鼻尖儿已酸。

回戏台时,廿廿看见廊下有个小太监冲她招手。

这回这小太监,廿廿敢咬实了,他真是个太监——因为这小太监正是十五阿哥身边儿的九思。

廿廿没敢惊动德雅等人,自己寻了个由头,这便悄悄儿朝着九思过去。

第84章.84、绾春

廿廿随着九思去,一路上廿廿也小心请教。

九思只能赧然地笑,“哎哟,对不住了廿格格,阿哥爷没给话儿,奴才也不敢瞎乱猜不是?”

园中湖石堆叠,砌成桃花洞,围起“壶中日月长”。转过“桃花坞”,东边一转,曲折回廊下现出一雅致小室,门上匾额写“绾春轩”。

这一路走来真是九曲回环,廿廿就觉自己是刚到桃源的武陵人,若没有九思带路,全然不知方向。

“格格,到了,就这儿。”九思笑眯眯往绾春轩门口一站,给廿廿递手势,他自己就不进去了。

廿廿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壮壮胆子,小心抬脚,迈过高高的门槛进内。

绾春轩内,摆设书案,四壁书架,隔间之间以翠竹青纱掩映。

转进东边明间去,那背对门坐在炕上看书的人,正是十五阿哥。

廿廿越发紧张,又紧吸几口气,才敢上前儿行礼,“奴才、侍读学生钮祜禄氏祗念,请十五阿哥的大安。”

“嗯,起克。”十五阿哥没回头,只淡淡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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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院,十五阿哥福晋点额抱着小二阿哥,含笑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小叔——十七阿哥。

外间,来道贺的公主、福晋们正在用茶,说话儿,偏十七阿哥闯了来,说有好玩意儿给侄儿看。

待得进了内间,却是掏出们“犬画儿”来。

属狗的小叔子送来这犬画儿,点额倒也不算意外。

十七阿哥堆一脸的笑,“嫂子,这些狗儿都好看吧?我预备给我侄儿也弄几条狗养着,自然选比这些画儿里的还神骏。等我侄儿长大了,这些狗儿就能跟我侄儿行围去了!”

点额扶额,“十七弟……你侄儿才两个月。等他能跟着一起行围,怕至少也得六七年之后的事。可是以狗儿的寿数而论,六七年的都是老狗了,哪儿还跑得动?”

“依我看,现在就给他养狗儿,倒嫌早了。”

十七阿哥赶忙往回拉,“不早不早!是弟弟说急了,咱们先不说行围,等我侄儿过几个月会走了,叫小狗儿们跟着他一起走道儿,一群‘扳不倒’似的蹒跚学步,多有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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