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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你(3)

这个人,大约本质还是温柔的。

文雅想起医院初见时,对方也确实很柔情温软。

只是要看,他想对什么人好。

文雅不由看向身边这个俊美的男人,暗暗想,希望未来,这个人,能多少给予他一些尊重。

这是他所能期待的,对方最好的温柔。

早上出发前,爷爷拉着他的手,说:“小雅,如果贺家对你不好,我们一定会接你回来。”

文雅心想,怎么算好,怎么算不好?

文家既然把他送去,用此完成贺爷爷的遗愿,难道他过得不开心,便能不顾贺爷爷的身体直接回家?

爷爷似乎看懂他的顾虑,到底心疼他,皱了皱眉,说:“你贺爷爷不是不讲理的人,你该怎样还是怎样。”

文雅点头,却并未因此而抱多大希望。

他虽然读成了一个书呆子,但该明白的,他都明白。

情义这种东西,只有进行到底,才不至于被诟病,不至于反目。

酒过一巡,见过一些重要人物,贺爷爷便叫两人回房休息。

老爷子今日特别高兴,自家长孙终于结婚,他就算立刻走了,也能瞑目。

更何况娶来的还是文家的小儿子,家世相配,小孩看着也乖乖巧巧,再没有比这更圆满的了。

贺远东扬着优雅得体的笑,跟宾客道别。

他一直牵着文雅,穿过热闹的人群,走过后院青石铺成的小径,回到卧室。

然后他松开手,把门一关,似笑非笑地盯着文雅:“小鸭子,你看,你还是嫁我了。”

他喝了些酒,眸子仿佛浮了一层雾气,越发明亮,也越发深邃,直勾勾地望住文雅,仿佛要将人吞噬。

文雅扶了扶眼镜,下意识避开视线。

他不习惯和人争执,况且他知道这个人是故意说这样的话。

见他不吭声,贺远东作沉思状:“小鸭子好像不太好听,我老婆怎么能是鸭子……叫你小蛤^蟆吧,寓意相近。”

文雅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其实他觉得,鸭子比蛤^蟆可爱很多。

贺远东笑着捏他脸蛋一把:“就这么定了。”

不等文雅反应,他已经略过文雅,提步走到床边,开始脱衣服。

文雅不由愣在那里。

不到一分钟,贺远东脱得只剩一条内裤,他身材很好,宽肩细腰臀部挺翘,一身紧致的肌肉又让他看上去男人味十足。

文雅专注物理,却也懂一些人体生物,以他所学所知,他看得出,贺远东的身材,正好有最完美的比例。

贺远东换上家居衣服,背对着他,忽而低低笑问:“满意吗?”

文雅没回过神。

贺远东转身,缓缓走到他跟前,唇角微勾:“我的身体,你满意吗?”

文雅的脸慢慢红透。

贺远东捏住他下巴,抬起他的脸,凝视一阵,然后取下他鼻梁上的厚眼镜,轻笑:“还是这样顺眼。”

文雅很不自在,不由动了动,想挣脱桎梏,但贺远东更加用力地箍住了他。

接着男人突然低下头,在他唇角印下一个亲吻。

文雅瞪大眼睛。

贺远东勾着笑:“我说过,我会狠狠操^你。”

文雅心下一阵慌乱:“不……”

贺远东修长的手指抚过他红嫩的唇瓣:“为什么不?我们是合法夫妻,你嫁给我,就得履行义务。”

文雅在待嫁的一个月里,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但他以为,贺远东在有心上人的情况下,不会做那种事。

不管上次见面时,贺远东怎样威胁逗弄他,在他心里,贺远东始终是那个在医院里,用那份求而不得的温柔注视大哥的人。

可是现在,贺远东竟然真的要动他。

他不免害怕慌张起来。

贺远东嘴角依旧挂着若有似无的笑:“你以为我在开玩笑?不,我说过的话,从来只会贯彻实行。”

文雅彻底无措,惊慌地望着他,那双没有镜片遮拦的眼睛染上了一层雾气,真像一只被猎人惊动的小鸭子。

贺远东眸光一黯,再次俯身。

带着酒味的灼热气息拂在文雅脸上,下一秒,文雅便感觉到,男人火热的唇瓣贴上了他,接着舌头伸进他口腔,肆意搅动起来。

这二十四年,文雅的感情一片空白,哪里经历过这样狂风暴雨,在贺远东有技巧的挑逗下,他渐渐失了神,身体不觉软下去,只能虚虚地靠在贺远东怀里。

直到尝够了味道,贺远东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他,指尖沾着两人分开时带出的粘液,轻轻涂在他唇上,低笑:“真乖。”

文雅还在喘息,思绪也还飘着。

迷糊的样子,看得贺远东下腹一紧,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喟叹:“真想就这么办了你。”

文雅垂下脑袋,不让他看自己的表情。

贺远东笑着点点他的唇:“不过,我现在还有事,等晚上再办。”

文雅顿时一松。

贺远东眯着眼睛,出门时,不忘提醒:“小蛤^蟆,等我回来。”

文雅怔怔地望着他消失在门口,眼里闪过一丝茫然。

好在直到天黑,贺远东也没有出现。

管家禀报,说是大少爷去了医院,叫文少爷先用晚餐。

医院……除了去探望大哥,贺远东还会去做什么?

文雅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安静地用着餐,心里有些安定,也有些忐忑。

☆、结婚(3)

昨天去医院时,文雅便和大哥说,今天大婚,可能没时间去看他。

结果反倒是贺远东,跑去探望大哥了。

文雅并没有其他想法,他只是希望,贺远东在见过大哥后,能改变主意。

晚上八点的时候,贺爷爷叫佣人过来传话,要他和贺远东好好休息。

此时前院还很热闹,贺爷爷在和一些老朋友叙旧,大约还不知道贺远东其实在下午时候就离开了宅子,到现在还没回来。

文雅一个人用了晚餐,回到主卧后,脑袋里不自禁浮现出贺远东离开前的情景……实在太过冲击,他第一次经历那样的亲密,虽然对方是他合法的伴侣,但还是……叫他难以面对。

他很想离开这间房,就算是躲去研究所里也好,但他也知道不可能,今天新婚,他若是逃跑,估计不用等到明天,两家长辈和亲友都会找上门来。

略微平复之后,文雅这才去洗漱,然后早早爬上床睡觉。

他想,若是贺远东回来,看到他已经睡了,应该不会……再动他。

躺在床上胡想了一会,大约是婚礼太累,他很快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一个重物压醒的。

他发现自己被一个火热的身体包裹住,对方身上传来好闻的沐浴露香味,还有浓重的男性气息,他模模糊糊还未睁眼,唇舌便被攫住,对方直接冲撞进来,几乎要将他一把吞没。

文雅脑子越发不清楚起来,但他知道身上的人是谁。

对方的气息将他完全笼罩住,粗暴地攻城略地,他被吻得浑身发烫,软倒在床上,手指紧紧地抓着被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