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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杀之百密一疏(239)+番外

不过随即他又板起脸,端起一副大派掌门人的架势,狠狠地把唐四唐季庭训了一番,待到做足了表面功夫,才打发幺子回自己院子闭门思过。

———

寅时半,即凌晨四点,沈莳和吴景澜回到他们住的清心院。

从早上开始沈莳就在梳理密集的剧情点,一直忙到这个点儿,实在让他难以避免地感到了疲惫。

但累归累,他的精神仍很兴奋。

他就像以前和吴景澜熬夜看了一场精彩的电影,等不到第二日,立刻就想跟他的发小分享自己的观后感了。

吴景澜实在太了解沈莳了,若是现在纵容他拉着自己复盘,这家伙搞不好能一直巴拉巴拉到天光大亮。

“主人。”

吴景澜将沈莳摁到椅子里,“我去给你烧水,洗漱过后就该休息了。”

他语气虽然温和,却不容置疑:“您身体不好,可万万熬不得夜。”

沈莳:“……”

好吧,毕竟他现在是个身患夙疾的病秧子,万一太过作死又胸闷心悸吐血不止,自己难受不说,还要让吴景澜操心,就显得很傻逼很造作了。

沈莳偃旗息鼓,吴景澜自然将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给沈莳烧了水,趁着对方洗漱的功夫,又蒸了一碗蛋羹,让沈莳垫了垫肚子,便打发他上床睡觉了。

可惜理智归理智,但若是精神状态能完全受本人掌控,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被失眠困扰的可怜人了。

沈莳躺在四柱床上,翻来覆去滚了三圈,愣是死活睡不着。

最后终于惊动了守在外间矮塌上的吴景澜。

“主人。”

吴景澜撩开床帐,探头问道:

“您有何需要?”

“我睡不着。”

沈莳抱着被子,委屈吧啦地回答:“不是我不想睡,可我努力过了,真睡不着。”

吴景澜闻言,叹了一口气,然后竟翻身上了床。

沈莳:“!!”

他死死揪住被角,又紧张又兴奋,同时还难免有些担心。

好在他竖起耳朵等了一会儿,并没有听到系统的OOC提示音。

沈莳暗暗松了一口气。

如此看来,“前置剧情”里所述的主仆两人关系亲密,不仅朝夕相对,还同床共枕是真有其事,连系统也默认“吴澜”的陪床是符合他人设的正常举动。

“主人,您快休息吧。”

吴景澜侧身半靠在床头,尽量给沈莳留出更大的空间,然后伸手搂住他的肩膀,替他掖好被角,又在他的背上轻轻地拍了拍,“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天亮了,多少睡一会儿。”

那温柔的嗓音和柔软的话语听得沈莳浑身发酥,半藏在被子下的脸从额头一直红到了脖子。

要不是场合不对,时机也不对,他真的很想把心一横干脆替“沈时云”出了这个透明柜,将“吴澜”压倒,先亲个够本再说。

然而这冲动的幻想究竟只能是幻想。

沈莳敢做的只是扯了扯吴景澜的袖子,示意对方睡好,再拉起被角,分了一半的被褥给对方。

“那我睡了。”

沈莳对上吴景澜黑如深渊的一对眸子,对视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恋恋不舍地闭上了眼睛……

———

或许是因为有熟悉的气息和熟悉的体温陪在自己身边,安抚了他因案情而过分亢奋的情绪,沈莳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这一觉沈莳睡得很香。

等他再睁眼时,已是日上三竿了。

今日是9月16日,沈莳来到《诡影唐花》的第十一天,也是他第一次睡到这个点儿。

“是我故意没叫醒您的。”

吴景澜一边伺候沈莳洗漱,一边替他开脱。

午时,即中午十一点。

吴景澜给沈莳端来了午食。

在吃饭的时候,沈莳问吴景澜:“今日情况如何了?”

“是有件重要的事。”

吴景澜拆开一条蒸鱼,将鱼腹的嫩肉夹到沈莳碗中,“刚才我听外门弟子议论,说昨日山下的镇子上出了一桩杀人剖腹的命案。”

第175章 5.诡影唐花-22 太平镇与“万事通”

“当真?”

沈莳吓了一跳, “快把详细情况告诉我!”

“消息是今早才传回山门的。”

吴景澜回答:

“死者据说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儿,清晨让人发现死在巷子里,肚子被剖开了……”

沈莳追问:“少了一个肝脏吗?”

吴景澜一耸肩, “关于这点,还不能确定。发现尸体的只是镇上一个早起的挑夫, 根本没敢去碰那死人, 也就无法从他口中打听到具体的情况了。”

沈莳又问:“那死者尸体哪儿去了?”

吴景澜回答:“让镇上的差役抬回官衙去了。”

沈莳点了点头。

他慢慢地吃完了这顿午饭。

“阿澜。”

吃饱以后,沈莳放下筷子,对吴景澜说道:

“我们干脆下山一趟,到镇上打听打听消息吧!”

———

9月16日, 申时,即下午三点。

沈莳和吴景澜来到唐门山脚下的太平镇。

这是沈莳进入这个剧本杀以后第一次离开唐门的地界, 感觉倒是十分新鲜,若不是还有破案的任务压在肩上,简直就像在跟他家吴哥穿越旅游了。

从唐门出发, 以沈莳和吴景澜的脚程, 步行下山的话, 来到镇上大约需要两个半小时左右。

沈莳边走边琢磨:若是走得急一点, 单程两个小时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太平镇位于商道上,是个热闹的大镇,即便是不赶集的日子,路上依然人声鼎沸, 人来人往, 很是喧嚣。

路人们也对来来往往的江湖人习以为常。

除了几个小媳妇大姑娘因沈莳和吴景澜的俊俏相貌多瞅了几眼,旁人一点儿也没有对两人佩剑的打扮给予多余的关注。

两人在镇上晃悠了一圈, 路过一间茶馆时,刚好听到里面有个说书先生正在和茶客们白呼昨夜镇上的命案, 沈莳便和吴景澜走进那间茶馆,要了一壶茶和几碟点心,一面吃一面听他们说。

“要说这桩命案啊,可当真不得了!”

说书先生往窗边的条凳上一坐,就开始滔滔不绝,“我邻居的堂兄便是在衙里做书吏的,听他说啊,凶手不仅将王二嘠开了膛破了肚,还连他的肝儿也挖走了哩!”

沈莳和吴景澜闻言,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在茶客们的起哄声中,说书先生告诉众人,死者是镇南甜水巷子里卖卤味的王二嘎。

今日天蒙蒙亮时,一个挑夫在暗巷深处发现了他的尸体。

他的肚子被利器一剖两半,尸体让仵作一检查,发现居然丢了个肝脏。

毕竟鬼门宗的覆灭和吊死鬼的逃脱都已经是二十五年前的旧事了,在这个信息传递明显滞后的年代,即便是离唐门很近的太平镇,也没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将吊死鬼与剖尸取肝的命案联系在一起。

是以听众们现在还没感到恐惧和不安,只是对这充满了猎奇色彩的杀人命案啧啧称奇,表示困惑和难以理解而已。